喬嫚離開宴席回到沁園時,安哥兒已經撐不住在乳母懷中睡著了。
小傢伙瘋玩了一整日,和來赴宴的其他世家小公子小姑娘一起,大戶人家的孩子,沒有一個認生怯場,和同齡的玩伴一起,那真是撒了歡似的。
乳母將小主子抱下去擦洗就寢。
今日是喬家的喜事,席間有不少人舉杯向喬嫚敬酒,因為高興,她也來者不拒。
當時不覺得什麼,這會才後知後覺的感到犯暈和臉熱。
秀玉取來濕帕子替其擦拭臉頰,「夫人這是醉了?」
喬嫚閉著眼睛懶懶的不想動,「應當……不至於。」
她才喝了幾杯而已。
秀玉:「醉了的人都說自己沒醉,奴婢去給您也端一碗醒酒湯。」
喬嫚迷迷糊糊的應了聲,其實她現在更想睡覺。
秀玉轉身離開,秀清端著熱水進來,
「夫人,今日還沐浴嗎?」
喬嫚被這一聲喚醒了幾分意識,她低頭在自己身上輕嗅了幾下,好看的柳眉瞬間就蹙了起來。
不想動是真的,可這一身酒氣難以忍受也是真的。
美人靠上的嬌軟身子微微蠕動了下,不情不願囔咕道:「我不想動,頭暈。」
秀清蹲下身子,好聲道:「那奴婢和秀玉抱著您去,好不好?」
那嬌人還是不情願,「要不就不洗了,反正就我自己睡,臭就臭吧。」
秀清忍俊不禁,「夫人身姿馥郁,哪裡就臭了。」
「您若不想洗,那奴婢替您更衣,順道給您擦洗擦洗,好不好?」
美人靠上終究不如床榻舒服,撒嬌耍賴的人兒終於是有了動靜,撐著身子緩緩地坐了起來;
恰秀玉端著兩碗醒酒湯回來。
「奴婢方才遠遠瞧著侯爺也正往這邊過來,想來男客的席也散了,就多端了一碗醒酒湯。 」
「夫人,這東西不怎麼好喝,您得一口氣,否則越發喝不下去。」
喬嫚皺了皺眉,略有些苦大仇深的瞪著秀玉手上的湯碗,抿了抿唇,下定決心般,端起來屏著呼吸一飲而盡。
「咳咳咳~」喝得太急,反倒把自己嗆著。
秀玉轉身放下茶盤,替主子輕輕拍了拍脊背。
喬嫚早已沒了骨頭般,軟著身子又半躺著靠在了榻上,秀玉和秀清打來熱水,開始替主子擦洗。
兩人合力,先是將喬嫚外面的那件藕粉繡海棠花褙子緩緩脫下,女子瑩白如玉的肌膚登時大片的顯露於光線下,還有那優雅修長的長頸、柔美纖細的手臂,暗紅色的抹胸小衣下,隱約可見女子優美的窈窕。
恰在此時,外間響起了熟悉沉穩的腳步聲,不用猜都知道是誰。
所以秀玉和秀清並沒有受影響,繼續專心手下的事。
寧祈在外間沒看到人,當即直接掀開珠簾進了內室,兩個丫鬟恰好剛服侍好喬嫚擦洗完換上寢衣。
兩人見過寧祈福身行了一禮,「侯爺。」
寧祈看了眼床榻上睡得正香的人,「睡著了?」
秀玉:「嗯,夫人今日也被敬了幾杯酒,一回來就暈暈乎乎的撐不住了。」
寧祈聞此不由得眉頭輕蹙,「她喝什麼酒?」
結婚三年,除了洞房花燭夜的交杯酒,他就沒見她沾過酒。
秀玉:「夫人大概也是高興,加上盛情難卻。」
寧祈揮了揮手,二女就此退下。
他這趟替喬曕是真沒少喝,喝了醒酒湯都感覺胸膛還燒得慌。
怕身上的酒氣熏到她,回來之前,他特意在喬昱的院子提前漱洗了一遍,換上了喬昱院子裡下人送來的乾淨衣裳,然後才過來這邊。
抬手掀開一角架子床的水粉色床幔,就看到床榻之上,女子白皙的面容上一片恬靜,鴉羽般的睫毛覆下一片淡淡的陰影。
他掀開被褥的一角,躡手躡腳的也鑽了進去;
一瞬間,溫香軟玉抱了個滿懷,另一邊的人像是有所感應似的,倏然翻了個身蹭著撲到了他懷裡,手臂環住他的腰身,抱了個實實在在。
寧祈驀地身子一僵,身下的反應昭然。
自她回到喬家,二人已有半個月不曾有過夫妻之事,他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自然會想,加之今日又飲了不少酒,她還這般不知輕重的無意識抱著他,真不異於火上澆油。
男人長長地吁了口氣,擁著懷裡香香軟軟的人兒安靜躺下,心裡默念了幾遍清心咒,意圖靠意念消下那抹慾火。
但毫無意外的以失敗告終。
長夜漫漫,幾遍清心咒下來,寧祈乾脆做好了徹夜難眠的準備。
……
翌日
喬嫚這一覺睡得極為香甜且踏實,一夜無夢;
所以太陽的曦光透過窗柩灑進房間,她懶懶地蠕動了下身子,抻了個懶腰準備起身,結果沒等她手腳伸展開,就碰到了一方冷硬結實的手感。
她登時腦中清醒了幾分,偏頭瞧,就看到男人支著腦袋斜靠在床架,半闔著眼,一臉的苦大仇深。
「醒了?」
未等她張口,男人懶懶的掀起眼皮睇了過來。
喬嫚擁著被子緩緩坐起身,注意到他眼底的烏青,「你,你這是沒睡好?」
男人略煩躁又無奈的揉了揉眉棱,「沒事,你睡得好就行。」
他這話說得有些奇怪。
喬嫚咬著唇,若有所思。
難道是自己吵到他了?
喬嫚十分有自知之明,她的睡態不怎麼老實,有時候會踢人,有時候又會手腳並用的抱著人,甚至還會搶被子。
所以,這人不會真是因為她而沒睡著吧?
那點愧疚之心還沒來得及升起,就被喬嫚及時又精準的掐滅。
怪她什麼,誰讓他自己賴到她床上的。
活該!
她踢開被子就準備下床,「我先起了,你要是沒睡好就再歇會。」
她一隻腳先邁了出去,但還沒沾地,寧祈忽地長臂一揮,就將她攔腰又抱了回去,隨即一個翻身將她覆壓在身下。
喬嫚也不掙扎,一汪水眸直挺挺的望著他,似乎拿捏了他不敢違背她的意願做些什麼,「你幹嘛?」
寧祈將頭埋在她的肩窩,像只大貓似的,一個勁在她胸前亂蹭。
聲音啞得有點不像話,「嬌嬌,我難受~」
喬嫚正不明所以的嫌棄這廝又抽什麼風, 男人的大手已經擠進她的指間,將她的手臂桎梏於身體兩側,兩具身子得以緊密相貼。
她這才後知後覺的感受到了他身上的異常,
怔然了一瞬,臉頰登時染上兩團暈紅。
又氣又惱。
搞了半天他一晚上都在想那檔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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