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玉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那您以後大膽點,對侯爺發發脾氣試試看。」
「或者撒撒嬌,就像在家時對老爺夫人和大少爺他們那樣。老爺夫人可最吃您這套了。」
喬嫚不情不願,「剛嫁給他的時候,我有撒嬌的,可他都沒什麼反應。」
秀玉咳了兩下,不忍點破道:「夫人,侯爺那樣的性子,您能指望他有什麼反應。」
喬嫚一怔。
是哦,
就那塊冰疙瘩,她是指望他能像爹娘那樣滿面溫柔寵溺?還是像大哥二哥那樣背著她在喬家府邸里四處撒野闖禍?
不管哪一種,聯想到寧祁身上,都有巨大的違和感。
喬嫚果斷搖頭,「他好像不吃這一套。」
秀玉取過一方碩大的浴巾將喬嫚包裹著攙出了浴池。
然後一邊替其細細擦拭,一邊道:「奴婢覺得,您和侯爺似乎一點也不了解對方。」
喬嫚心虛又嘴硬,「誰說的,我才沒有那麼失敗,他衣食住行的喜好我都知道。」
「您別狡辯,奴婢說得當然不是這個。」
喬嫚小嘴繼續,一臉不服氣,「他那樣的人,喜怒哀樂都不在臉上,我怎麼摸得清他在想什麼。」
秀玉一語道破,「那您怎麼就篤定侯爺不喜歡您之前的樣子呢?」
秀玉從小伺候喬嫚,深知自家姑娘骨子裡是什麼性子。
「姑娘,您在家做姑娘時雖然愛嬌愛鬧了些,可從未在禮數上出過什麼錯處,外面也對姑娘您也都是讚譽誇獎,既如此,您何必委屈自己改性子?」
喬嫚紅唇微微嘟起,在家做姑娘自然是怎麼樣都可以,可是做人家媳婦,哪能那麼隨心所欲不講規矩。
秀玉心裡長嘆一聲。
夫人和崔嬤嬤教她的話,她都說了。
可姑娘聽進去了多少,還真不好說。
……
喬府
西南處的一座院落
長身玉立的男子在院中來回踱步,平時泰山崩於前也能面不改色的男人此刻眉眼頗有幾分無奈和焦色。
這時,一侍衛模樣的人進來,恭聲道:「將軍。」
「如何?」
侍衛面露難色:「這……」
喬曕眼睛微眯,沉聲道:「到底如何?」
侍衛閉了閉眼,心一橫,昂著脖子道:「林姑娘今日的確是和趙公子一同出遊。」
喬曕臉色微沉。
侍衛躬身退下。
空中星星點點的飄起了一點小雪,零零散散的掉在地上便化為烏有。
寒冬數九的天氣,喬曕卻覺得胸腔一團一團的火熱,燒得他無所適從。
.
做戲就要做全,在外遊玩了一圈下來,回到府上也是真累了。
簡單吃了些晚膳,林幼薇讓丫鬟備好熱水,舒舒服服泡了個澡,就早早地進了被窩。
有一搭沒一搭的,睡意就這麼漸漸來了,但迷迷糊糊之際,幼薇總覺得哪裡不對。
輕輕抬眼,就見自己帳前不知何時立著一道高大的黑影。
她登時嚇得睡意全無,下意識就要叫出聲,對方卻提前察覺到她的意圖,利落的伸手,趕在她出聲之前捂住了她的嘴,與此同時,對方也整個俯身,沉聲道:「別出聲,是我。」
幼薇傻愣愣的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清俊出塵的面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喬,喬曕?」
她不確定的問道。
男人居高臨下的睨著她,沒好氣的嗯了聲。
幼薇登時腦子更迷糊了,「你,你怎麼進來的?」
男人極為無語,「你覺得呢?」
幼薇後知後覺哦了聲,往被子裡縮了縮。
大晚上的,肯定不是光明正大的走正門,甚至可能走的都不是門。
她蜷縮在被子裡,只露出一雙水稜稜漂亮的大眼睛,小聲問道:「你怎麼來了?」
男人忽地俯身,將她整個人覆於身下,兩人額間相抵。
「討厭,放開我。」她被兩人眼下親密的姿勢羞紅了臉,瞪了他一眼嗔道。
殊不知她那一眼含羞帶惱,萬般風情,上方的男人眼眸驟黯,低頭便擒住了那方讓他日思夜想了許久的紅唇。
而美人兒檀口微張,竟是縱著他一般。
不多時,兩人交頸相纏,吻得難捨難分。
男人一隻手從女子頸後托舉著,另一隻手也沒閒著,近乎發泄似的在女子嬌軟的身子上胡亂一通亂揉。
幼薇登時軟了身子,一雙纖細的手臂摟住男人的脖子,在對方暴風狂雨般的掠奪中嗚嗚咽咽的詞不成句。
房內的溫度逐漸升高,氣氛也愈發旖旎,在這寂靜無聲的夜裡,那些細微的動靜被無限放大,燃燒著兩個有情人兒的最後一絲理智。
箭在弦上之際,喬曕僅存的一抹理智制止了他。
看了眼身下眼神迷離,嬌顏酡紅的人兒,到底是強忍著壓下了澎湃洶湧的慾念。
按說他早不是毛頭小子,不該這樣不知輕重;
可是已經食髓知味的男人,同樣經不起心上人撩撥。
幼薇慢慢回神,意識到自己方才的意亂情迷,不由得一陣面紅耳赤。
喬曕側身躺到了她旁邊,單手撐著下巴,居高臨下的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幼薇被他看得心裡有點發毛,將被他扯開的衣裳在被子底下趕緊偷偷的穿好。
忽地,上面傳來一聲男人的輕笑。
「林幼薇,你當初把我睡了的那個膽子去哪了?」
一朵紅雲頓時在幼薇身上炸開,從耳根蔓延至全身,「你!」
「說好了不提這事的,你怎麼言而無信?」
喬曕神色懶懶的,此刻的他絲毫看不出是個浴血戰場不苟言笑的將軍,反而像是個富貴人家的紈絝子弟似的,「誰讓你吃干抹淨不想負責。」
幼薇被他如此直白不要臉的措辭驚呆了,「我……我什麼時候不負責了?」
男人音色驟冷,「聽說你今日和趙泰一起游湖,這大冬天的,湖水還沒結冰?還有水給你們游?」
他果然知道了。
幼薇心中一陣暗喜,面上依舊裝得毫無破綻,「你不也和曹家的那個游過湖嘛?」
「怎麼?你行我不行?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女孩眨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用最乖巧的語氣說著最氣人的話。
喬曕一哽,
這都猴年馬月的事,
她怎麼還記得?
記得就算了,她明知道他那是被設計,居然還要報復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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