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先前的她太在意了

  男人沒有說謊,他真的替她揉起了腰,而且的的確確是單純的揉腰,一雙大手規規矩矩的,一絲別的地方也沒碰。。

  但喬嫚緊繃著的身體卻絲毫不敢放鬆。

  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才不信這男人會突然那麼好心體諒她辛苦,替她揉腰。

  不過,男人力道十足,手法老道,因為多日坐馬車而有些疲乏的腰身被他這麼一揉,倒真的輕鬆了許多。

  但是舒服過後,

  慢慢地就不太對勁了。

  腰身是個很敏感的地方,起初被男人揉著不覺得,可那雙大手愈發灼熱,隔著裡衣,男人掌心的熱度她清晰可觸。

  喬嫚推阻著男人的動作,略有些窘迫道:「夫,夫君,我當真沒有不適了。」

  男人充耳不聞,手下的身子柔若蒲柳、纖細柔軟,觸之便有些不舍釋手。

  寧祈的動作不停,喬嫚一動不敢動,生怕哪裡不對惹得這人獸性大發。

  房內安靜無聲,只有榻上隱約的一陣陣窸窸窣窣。

  喬嫚咬著唇,緊閉著眼睛, 仿佛這樣就能避開男人的動作帶來的煩擾,但眼睛看不見了,腰間的觸感就更加明顯了。

  男人自幼習武,指腹掌心都帶著一層薄繭,女子的裡衣又輕薄,大手在她嬌嫩的肌膚上揉捏移動,微微的癢意讓她身子不自覺的一陣陣戰慄。

  房內的氣氛漸漸變得有些旖旎、有些灼熱。

  喬嫚氣息慢慢地有些紊亂,身子有了一些她根本控制不了的反應。

  不,不帶這樣的。

  這廝想做什麼?

  看著女人已然紅透的耳根,寧祈喉頭滾動,俯身湊到她耳邊,沙啞地開口,「這下知道,為何不讓你替我揉腰了?」

  喬嫚瞪大了眼,

  這傢伙在這等著呢。

  「知,知道了,您快鬆手吧。」

  男人終於是停了手上的動作,抽出雙手,冷冷地睇了她一眼。

  喬嫚剛想鬆口氣,一道黑影忽地俯身覆在了她上頭,她下意識雙手擋在身前,男人反手握住將其壓在玉枕兩側,人也隨之覆了下來,兩人幾乎面容相貼、呼吸交纏。

  都到這一步了,喬嫚自然知道他想做什麼,眼睫顫了顫,兩腮不覺間染上了兩朵霞紅,飽滿的紅唇如同露水浸濕的花瓣,嬌艷欲滴。

  男人目光沉沉,喉結輕滑了下,吐露的氣息急促而又滾燙。

  算算日子,因為她的早睡,他有將近半月沒碰過她了,他猜不透她近日的變化是因為什麼心事,她又不肯說。

  這種猜不透、看不出的無力感寧祈很不喜歡。

  ……

  喬嫚環住男人脖頸的雙臂忽地十指扣緊,一張芙蓉面上的柳眉也頻頻蹙起,她有些吃不消。

  他很少這樣強勢,也很少這般孟浪。

  世家的公子,不管何時都克制自省,這是刻入骨髓的規矩。

  今晚的丈夫,讓喬嫚覺得有些陌生。

  ……

  念及翌日還要陪同聖上狩獵,叫了兩次水後,寧祈不假思索的壓下意猶未盡的念頭。

  再看眼身旁的妻子,

  額邊的頭髮被汗水打濕,散亂的髮絲下,白皙的臉頰殘留著一抹酡紅,如同雨後的海棠,糜艷、嬌媚。

  強行壓制住心中的慾念,他替妻子掖了掖被角,隨即一同安睡。

  *

  晨光熙然,喬嫚次日醒轉的時候,身旁的軟榻早已涼透。

  秀玉端著熱水進來,「夫人,侯爺一早就起了,在院子中練了會劍,這會正在書房和戶部的張大人議事。」

  喬嫚漫不經心的應了聲,「侯爺可有說今日有何安排部署?」

  秀玉搖搖頭:「侯爺只說夫人勞累,讓奴婢們不要打擾夫人休息。」

  喬嫚:「……」

  心裡暗罵了幾句,喬嫚輕挪著身子下了床。

  其實她沒有累到下不來床,三年了,她多少也適應了男人的強度,再說平時有大哥喬曕派過來的金嬤嬤教她練習八段錦、五禽戲等強健體魄。

  一年半載堅持下來,見效不淺,她也早不是那種風一吹就倒的柔弱閨秀了。

  趁著梳發的功夫,秀玉和主子分享著自己剛剛打探得來的消息。

  「夫人,這次別苑狩獵房家的錦玉姑娘也來了。」

  如果說鄭湘這個情敵只是她自己的一廂情願,但房錦玉則是正兒八經和寧祈有著青梅竹馬之誼,對寧祈也是愛慕多年、一往情深。

  喬嫚揉著脖頸,慢悠悠道:「房家好歹也是伯爵之尊,房家親眷伴駕隨行也沒什麼稀奇。」

  秀玉:「倒也是。只是您可別再像以前一般和房姑娘計較了,如今您才是正兒八經的侯府主母,房姑娘再不甘心也沒用。」

  若不是丫鬟這番話,喬嫚還真險些忘了,她之前可沒少被這位房姑娘「刺激」。

  而「刺激」她的手段也談不上多高明,無非就是來來回回在她面前念叨自己和寧祈幼時的一些玩耍、讀書時的趣事,以及他們是多麼多麼的了解和熟悉彼此。

  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若不是聖上賜婚,她房錦玉應該才是與寧祈相匹配的那個人。

  雖然手段低劣,但耐不住那個時候的喬嫚滿心滿眼裡都是自家的夫君,聽到這些話就是會不由自主的心生醋意、會生氣、會難過。

  但她又不敢去問寧祈,他公事那麼忙,拿這些小事去叨擾他,她怕會惹他厭煩。

  這三年,無論酸甜苦辣,她一直都是自己消化、然後咽下,最後不了了之。

  想到之前小心翼翼、滿懷女兒心思的自己,喬嫚不由得輕嗤了聲。

  那個時候她是真的在乎寧祈,他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能牽動著她的神經,喜他所喜、憂他所憂。無論何時,與他同進同退。

  可惜……

  反正她如今一點也不在乎寧祈心裡的人是誰,

  只要平陽侯夫人的位子是她就行。

  至於房錦玉……

  若是房家不介意忠勤伯之女做妾室丟人,那她也不介意用頂軟轎從侯府側門把人抬進去。

  ……

  喬嫚忽然有些不明白之前的自己為何會患得患失,

  她是聖上賜婚的妻子、是大長公主親自選定的兒媳,又有三代重臣的父輩 、炙手可熱的新貴兄長。

  不管哪一點,都不是一個空有虛名的忠勤伯能比的。

  她凝神想了許久,

  覺得還是先前的她太在意了。

  以至於束縛了自己這麼久,讓自己過得一點也不開心。

  不過,

  她在妝奩盒子裡給自己挑了只紅寶石金簪,戴到梳好的髮髻上。

  金簪本就華貴,再嵌上寶石,更顯璀璨奪目。

  望著鏡子中的自己,嬌艷爛漫,芳華正盛,

  喬嫚下定決心,

  她以後一定好好為自己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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