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香院的這齣,算是讓那無稽之談的謠言不攻自破。
一夜三次水,甚至於晨起的時候又傳出了動靜,這哪裡像是不行的樣子。
喬嫚現在可沒功夫管什麼謠言不謠言的,她已經打定主意,此後一個月,那狗男人別想上她的床。
楚河漢界都別想了,直接睡他的前院吧!
翌日用過晚飯,喬嫚陪兒子練了會字就回了後院,深知自己把人惹生氣了的寧祈也快步跟了上去。
喬嫚回了內室就歪在榻上,昨晚那遭,她現在腰還酸呢。
「夫人~」寧祈走進來,小心翼翼地湊到喬嫚身邊。
喬嫚白了他一眼,任由秀玉替她揉腰。
寧祈揮手示意秀玉退下,他自己則接過秀玉的活,替自家夫人揉腰捶腿。
「娘子,為夫錯了。。」
「哼!少在這事後找補,後面這一個月你給我老老實實住在前院,不許過來煩我!」
寧祈當然不肯,禁慾了一個月,好不容易開葷,他正食髓知味了,怎麼可能願意分開。
但喬嫚拿定了主意不肯鬆口,到了要睡覺的點,直接就趕人走。
「快點回你的前院!」
寧祈自然不肯,將人抱在懷裡,眼神悠悠地停在她身上,「夫人,我錯了,你打我罵我都成,咱們別分房睡好不好;再說了,我若走了,你夜間口渴要喝水誰來伺候你?」
喬嫚不為所動,「有秀清在外面守夜,實在不行我自己起來喝。」
男人高挺的鼻樑蹭著她精緻秀氣的鼻尖,薄唇微翹,「那哪行啊,我留下來,我伺候你,好不好?」
喬嫚微微一笑,紅唇嬌艷,眼波流轉,把寧祈看得呀,瞬間眼神就暗了下去、呼吸也重了起來。
「行啊」。
喬嫚纖長的食指點了點男人胸前,「那你睡地上。」
寧祈:……
養尊處優的平陽侯爺,即便是行軍打仗,也沒睡過地上。
喬嫚斜眼睨著他,「怎麼?不願意?」
寧祈眯了眯眼睛,咬牙道:「好!」
只要能進房間,睡哪兒都行。
然而,當真抱著被子在地上打地鋪的時候,某人十分沒有節操的後悔了。
「夫人,地上有點冷啊。」
「現在是盛夏,凍不壞。」
「……還有點硬。」
「你渾身上下都硬,你還怕硬?」
「……」
寧祈無奈,只能認命地替自己打好地鋪,嘆了聲氣,不太情願的躺了上去。
過了兩刻鐘,床榻上傳來平穩的呼吸聲,喬嫚早已進入夢鄉。
寧祈卻在地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地上又涼又硬,他怎麼也適應不了。
打挺坐起,躊躇再三,還是輕手輕腳地爬上床,平時威風凜凜的男人此刻跟做賊似的,生怕弄出點聲響。
小心翼翼的側躺在喬嫚身旁,凝視著她的睡顏,方才還繃緊的一顆心忽地就舒緩鬆快了下來。。
他輕輕伸出手,搭在了她露在外面的肩膀上,喬嫚似乎察覺到了他的舉動,嘟囔了一句,但並沒有醒來。
寧祈嘴角上揚,俯身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然後將人摟在懷中,心滿意足的閉上眼睛。
……
天蒙蒙亮,侯府的下人們陸續起身開始做事,沉寂了一夜的府里又有條不紊的熱鬧了起來。
陽光透過窗柩灑進房間,床幔內的喬嫚緩緩睜開眼睛,看到本該睡在地上的某人此刻竟然睡在自己身邊。
寧祈被她的動靜吵醒,也醒了過來。他單手枕在腦後,懶洋洋的,一派閒散慵懶的腔調,「夫人,早安」
喬嫚瞪了他一眼,隨即起身下榻。
秀清伺候著她穿上了一件柳綠色繡竹葉青蘭的對襟褙子,配一對白玉耳墜,清雅貴氣;垂在身後的一頭保養極好的長髮也在秀清的一雙巧手下梳了個同心髻,佩著一隻珍珠鏤金髮簪和一隻和田玉海棠步搖。
寧祈從背後抱住她,鼻尖抵著她柔美的肩頸,深吸了口氣,女子身上特有的馨香溢滿鼻尖,他不禁喟嘆出聲。
喬嫚沒好氣捉住他手臂擰了下,「你昨晚什麼時候上的床?」
寧祈被掐了也不鬆手,依舊將人抱得緊緊地,「沒你我睡不踏實。」
「油嘴滑舌!」
男人親了親她粉嫩的紅唇,壓在她耳邊低聲問道:「腰還酸嗎?」
喬嫚哼道:「酸不酸的你先別管,咱們的楚河漢界繼續,之前的發乎情止乎禮也要繼續保持。」
寧祈心裡當然不願意,但想起自己虧欠她的三年,也就沒有拒絕的底氣。
罷了罷了,
就當是在贖罪了。
……
九月白露這天,喬府和寧府陸續傳來了好消息。
喬府的長媳林幼薇和寧府的二夫人徐嫣然都有了身孕,林幼薇的快兩個月了,徐嫣然的月份淺一點,才一個多月。
家中添丁總是喜事,喬允夫婦和嘉寧夫妻倆都是給兒子兒媳房裡送了一堆的珍貴補品,也吩咐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讓好好養胎,平時的晨昏定省一律就免了。
徐嫣然聽著婆婆溫和的嗓音陸續說出那些孕婦需要注意的事,不由得潸然淚下。
嘉寧看在眼裡,嘆了聲氣,「孩子,你既嫁了過來,我就是承認你的,上一輩的事與你無關,我絕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你和二郎一心把日子過好比什麼都強,明白嗎?」
徐嫣然連連點頭,「兒媳明白的,以前兒媳糊塗,好在大嫂寬容,從不和我計較,以後兒媳一定多和大嫂學習,好生相夫教子。」
嘉寧點點頭,「你能想明白就好。」
再說喬府這邊,喬夫人盼了多少年盼來的孫子,可是激動歡喜得不知如何是好了,堵著府醫又是問脈象是否平和、又是問兒媳身子是否康健無恙……
林幼薇哭笑不得,「母親安心,您放心,兒媳自己也懂醫術的,怎會照顧不好自己。」
喬夫人:「說得是啊,瞧我,都高興糊塗了。」
兩家的好消息可把喬嫚給忙壞了,婆家的弟妹、娘家的嫂子,哪個都不能怠慢,連軸轉了兩天,帶著精心挑選的禮物親自上門探望。
徐嫣然恭敬有禮的道了謝,「大熱天的,有勞嫂子跑這一趟。」
喬嫚:「別說這些客氣話,前三個月可要尤其注意,千萬別磕著碰著,坐穩了胎要緊。」
徐嫣然乖巧的聽著,喬嫚說什麼她都點頭答應。
「我都聽嫂子的。」
喬嫚拍了拍她的手,「和二弟好好過日子,別辜負了這麼好的夫君。」
寧曄對徐嫣然的心意,府里無人不知。
徐嫣然紅著臉點頭,「嫂子不生我之前的氣了吧?」
喬嫚打趣道:「我生不生氣的,重要嗎?」
徐嫣然:「當然重要,後宅婦人無聊,我很想和嫂子姐妹一樣的相處。」
喬嫚:「你又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談何原不原諒,就是之前鋪張講究了點,但那也是你娘家養成的習慣,一時沒改過來也正常,更何況,可沒人規定嫁了人日子反而要不如從前。」
「只是咱們這樣的人家,旁人看著烈火烹油,但越是這樣,我們越該時刻謹慎自省,別讓人抓住了話柄。」
徐嫣然:「嫂子放心,這些我都明白了,三朝歸寧的時候我哥罵了我一頓,我就什麼都懂了。」
喬嫚一怔。
徐家的長子?
記憶里是個克己復禮到了骨子裡的人,居然會罵人?
還是罵自己妹妹?
喬嫚:「你能明白就好,往事如煙過,咱們婆婆不是糊塗理不清的,只要你自己不出差錯,寧府的二夫人,就只會是你。」
對於長嫂的教誨,徐嫣然感激不盡。
她懷著孕不方便,徐嫣然身邊的貼身嬤嬤和大丫鬟親自將喬嫚送了出去。
兩人也是千恩萬謝。
喬嫚揮揮手,並不在意,「快回去伺候你們主子吧。」
兩人恭聲道謝,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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