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態走向實在是喬嫚沒有想到的。
他們不過就一個月,哦不,都不到一個月沒做那事,府里竟就有心細的下人察覺到了?
想破了這謠言也是簡單。
既然是因為沒叫水導致的,那直接哪天晚上叫次水,謠言自然就不攻自破。
法子很簡單、也很直接,
但喬嫚有點不太想這麼輕易就給了他。
但事實擺在眼前,謠言已經產生,若是不及時制止打破,任由其散播發酵,那後果可想而知。
人言可畏、眾口鑠金,謠言一旦傳來,那最後的真假其實就沒多少人在意了,只當是個飯後笑談,何時想到了便拿起來說一嘴。
寧祈雖然年輕,但這些年坐鎮刑部處事皆是雷霆手段,公正無私得讓人覺得不近人情。
官場上行走的,多少都會為兩點所束縛,
一是金錢,二是人情。
但這兩點哪個在寧祈這也不好用,寧家的公子不缺錢,天子尚方寶劍在手,行事更是不許給任何人面子。
單憑這兩點,這男人平時樹敵不少;若是這種對男子奇恥大辱的謠言流傳出去,那平時和他不對付的官員必定會捉住這個話柄藉此中傷他。
寧祈丟臉不說,她的臉面也別想要了。
夫妻一體,榮辱與共,說得就是如此。
喬嫚心一橫。
以前又不是沒有過,沒什麼可彆扭的。
再說這事幫他也是幫自己。
見她鬆口,寧祈頓時喜上眉梢。
嬌滴滴的這麼個大美人只能看不能吃,哪個男人能受得了。
他忽然覺得,這個謠言,也不全是壞事;
而那個最初造謠的人,甚至也沒那麼可惡了。
……
當晚晚飯時,男人灼熱的眼神就迫不及待地頻頻在她身上逗留。
喬嫚被他瞧得臉熱心跳,很不自在,偏過頭狠狠瞪了一眼,示意他老實點,否則她可後悔不答應了。
到嘴邊的肉自然不能飛了,男人果然老實了很多。
飯後,安哥兒主動提出讓爹爹檢查自己背書,寧祈本來興致盎然的面龐忽然變得神色複雜起來。
這麼明顯的情緒化在寧祈身上實在不多見,就顯得有點滑稽,喬嫚沒忍住抿唇笑了笑。
兒子好學,寧祈自然不可能潑孩子冷水,就也很認真盡責的做起了慈父。
父子倆,一個背書,一個傾聽,場面十分的和諧溫馨;喬嫚在一旁安靜的相陪,做著針線女工。
一刻鐘後,安哥兒背完了所有,俊朗的小臉舒展一笑,「爹爹,我背完了。」
寧祈很欣慰的揉了揉安哥兒的小腦袋,「嗯,安兒很厲害。」
來自父親直白的誇獎更讓安哥兒心生雀躍鬥志滿滿,烏溜溜的眼睛忽地一亮,「那爹爹可以給我個獎勵嗎?」
寧祈寵溺一笑,「你想要什麼只管和爹爹說,和背書沒有關係,知道嗎?」
安哥兒點點頭,「孩兒知道,但師傅說,男子漢大丈夫,不管什麼,都要靠自己的本事去謀求。」
兒子一派正色的小臉讓寧祈不禁一陣失笑,「好,那安兒這次想要什麼獎勵?」
安哥兒:「爹爹,你是不是過段時間要去出遠門去邕州和其他地方?」
喬嫚聞聲看了過來,她可不知道這事。
夫妻倆眼神不期而遇,寧祈解釋道:「聖上只是提過一嘴,還不確定,就沒和你說。」
喬嫚疑惑道:「去邕州做什麼?」
寧祈:「巡查當地的軍政吏治,以防官官相護欺上瞞下;不僅是邕州,還有好些地方,像登州、餘杭、江寧,都在此次的巡察之列。」
這些地方,有南有北,真要挨個去一趟,加上巡察走訪,只怕一年都走不完。
喬嫚:「這些地方都要你去?」
騾子也不能這麼使吧,陛下對這位親表哥可真不客氣。
寧祈笑了笑,「就當遊山玩水了,有何不可。」
喬嫚好一陣無語。
這麼沒心沒肺的,居然捨得拋下她和兒子自己一個人遊山玩水去!
寧祈如今可是極有眼力勁,當即就看出她又想歪了。
單手抱起兒子,來到妻子身邊,另一隻手把人攬了過來,「我要去還能不帶著你。」
喬嫚心中一喜。
京城是天子腳下,的確是繁華鼎盛之地,但住久了也會覺得無趣膩得慌,再說,誰又會不想出去走走、在最好的年華歲月飽覽一下祖國的大好河山呢。
「真的?」她眼中躍動著光芒,興奮的問道。
寧祈摟著她的纖腰,「你願意兩地分居我還不樂意呢?」
安哥兒擠進了爹娘中間,「我也要去,爹爹。」
寧祈親了親兒子稚嫩的臉頰,「當然要帶你去了。」
安哥兒興奮得直拍手,「真的嗎,爹爹最好了。」
喬嫚意外道:「你真願意帶著孩子?」
寧祈點頭道:「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多出去走走看看,長長見識,對安兒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大丈夫心懷天地,這天地不能是書上紙上得來的天地,是自己真正走出去看到過的天地。」
喬嫚看著安哥兒,「那安兒為何還不放心,非要靠著獎勵來說這事?」
安哥兒年紀雖小,但邏輯卻很清晰,「爹娘肯定都願意帶著我,但祖父祖母那邊一定會說孩兒年紀小,長途奔波跋涉辛苦,不願意讓兒子去,到時候爹娘為難之下,要是被祖母說動了怎麼辦。」
嘿,這小子。
喬嫚勾了下兒子的小鼻子,「我們安兒怎麼那麼聰明啊。」
寧祈卻是俊眉忽而一蹙,「安兒,如果我和娘親都要去的話,那爹爹不會因為任何人的任何話把你一個人放在家裡,知道嗎?」
他的聲音很輕,語氣卻堅定地不容置疑。
安哥兒依偎在爹爹肩頭,輕輕地嗯了聲。
「你是爹爹和娘親的孩子,自然是無論何時何地都要跟著爹娘的。」
「爹爹,也絕對不會把你一人丟在家裡的。」
哪怕行途可能會辛苦一點,不如在京中養尊處優過得舒服,可對於孩子來說,能和爹娘一起,吃點苦也可以看做是與眾不同的一次體驗,也是開心和暢快的。
寧祈一開始就想好了,只要妻子願意和他同去,那不管父親母親或是岳父岳母那邊怎麼說,他都不可能讓安哥兒一個人留在京城。
他知道父親母親把安哥兒看得命根子一樣,甚至比他們夫妻倆對孩子更加小心周到,但祖父祖母再好,也不是親生的爹娘。
若是孩子自己能選,恐怕答案也都是不言而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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