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跟誰睡不是睡

  「我跟他說,你不用聽那麼清楚。」

  顧輕延冷淡的開口。

  一個眼神過去,劉特助不情不願地抱起了地上的程曉雪,程曉雪自然也不樂意讓這個下等人抱。

  可顧輕延走在前面,頭也不回。

  程曉雪有點懵,怎麼顧輕延在沈落面前很在乎她,私下對她又很有距離感。

  程曉雪被安排到病房裡,院長親自為程曉雪檢查,除了喝了幾口髒水,手臂擦破皮,其他沒什麼大礙。

  劉特助轉身出病房,程曉雪急了,忙拉住顧輕延的袖子:「輕延,你不相信我嗎?」

  「心虛了?」

  顧輕延躲開她的手,給劉特助使了個眼色。

  劉特助效率很高,幾分鐘後,監控就被調了出來。

  真相不言而喻。

  空氣異常的安靜,顧輕延抱著胳膊,手指摸著下巴,眯眼反問:「塑料姐妹花?」

  「輕延,我不知道沈落今天會回來。我只是出於好心,去看了下乾媽,結果她看到我就變臉,把我往外面趕。我是女孩子啊,這麼被人羞辱,我怎麼受得了呢?我不想哭,可我忍不住。」

  顧輕延接了話茬:「也就是說,如果沈落不在,我看到的就是你和她媽發生衝突?」

  「輕延,我說了,我沒想發生衝突!」

  程曉雪紅著臉辯解,可辯解起來卻蒼白無力。

  她沒想到顧輕延會調監控。

  顧輕延抽了根煙,打火機啪嗒一聲,藍黃相間的火苗,映襯著他冷硬的面頰,顧輕延抽了口煙,煙霧在肺里滾了一圈,才緩緩突出。

  他眯眼,深不可測地笑了:「沈落在沈氏樓下下跪,那群記者是你找來的吧?」

  「我……」

  程曉雪下意識要否認。

  劉特助站在一旁,不冷不淡地問:「程小姐,您是想看證據嗎?我手裡可是有十足的證據,那天晚上的媒體,是你打電話叫來的。」

  程曉雪的腦子轟然炸開,原來顧輕延在背後查她。

  還查出來了。

  心裡慌亂得不行,她心虛地解釋:「輕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那天晚上我來找你,她跪在雪地里,她嘲諷我是小三。可我明明比她先遇到你的,她還辱罵我,你也知道,她那副高高在上,嘴巴不饒人的樣子。我是急極了,才打電話找媒體來的。」

  「而且你都讓她跪在沈氏外面了,她的顏面已經沒了。我想著她是你的仇人,就幫你出氣。」

  顧輕延透過煙霧,儒雅一笑:「這麼說,我還得謝謝你為我著想。」

  「我……」

  這一笑,讓程曉雪後背發涼,不知怎麼接話了。

  她抿著唇,想哭卻哭不出來。

  菸灰被無情地撣落在地,顧輕延抬眼,警告道:「曉雪,在我心裡,你一直識趣,知進退。知道什麼的事情該做,什麼的事情不該做。這種愚蠢的小把戲,我不想看到第二次。」

  「我是真的想給你出氣,你想想你在孤兒院那幾年啊……」

  程曉雪抱抿著唇,哭得梨花帶雨。

  顧輕延的冷硬的眸光瞬間柔和了幾分,落在她身上:「你的恩,我會報答。但這並不意味著你能對我的人,肆意報復。打狗還得看主人。」

  「輕延,你什麼意思?你不想報仇了?」

  程曉雪震驚的望著他,他那麼恨那賤人,怎麼還如此維護?

  顧輕延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病床上的程曉雪:「在醫院好好養幾天,壓壓驚。我的仇,我自己會報。如果你再敢越俎代庖,暗中傷害我的人,別怪我顧輕延翻臉無情。沈落,現在還是我顧輕延名義上的老婆,你欺負她,就是打我的臉。」

  程曉雪嫉妒的發狂,他竟然口口聲聲說沈落是他的人,他的老婆。

  血海深仇,都能這麼護著……

  但她不能發作,不然這麼多年的努力,功虧一簣。

  她努力微笑,體貼大度:「好,輕延,我都聽你的。我對你的心,你是知道的。只要你記得我對你好,我死也值了。」

  顧輕延的臉色緩和了許多:「她做千金小姐做習慣了,性子改不了,你多擔待。」

  這是告誡她,惹不起,躲得起……

  程曉雪的手指甲死死地掐著手心,強行壓下心裡的嫉妒,柔順地微笑:「好呀,我都聽你的。你是我以後的丈夫,我的男人,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以後看到沈落,躲得遠遠的。」

  顧輕延聽到『以後的丈夫』『以後的男人』這兩個標籤,心裡莫名煩躁。

  扯了扯領帶,轉身離開。

  他讓劉特助開車離開,他想散散步,四處逛逛。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煩躁什麼,程曉雪說的沒錯,他是她以後的丈夫和男人,如果他和沈落順利離婚的話。

  程曉雪為他付出了太多太多,他若是不娶她,良心難安。

  程家並不富裕,都能慷慨解囊,拿出五百萬資助他。

  如果沒有程曉雪的幫助,他不會那麼順利的接觸到沈落的,更不會讓沈落喜歡上他。

  可以說,程曉雪恩同再造。

  年關將至。

  一盞盞紅燈籠,掛在了兩旁行道樹的樹枝上。

  樹枝早已光禿禿。

  天氣太冷,行人穿得很厚,裹得很緊,手裡提著年貨,臉上洋溢著過年的喜悅。

  顧輕延雙手插進黑色大衣口袋,鼻樑上卡著黑框眼鏡。

  他忙著復仇,忙著得到沈氏集團,好久都沒這樣慢下來,看看這個城市的風景了。

  不知不覺,走到了沈家別墅。

  他想,沈落受了委屈,應該不會急著回家。

  密碼沒有換掉,依然是他的生日。

  打開門。

  瓶子裡的插著的發財樹早已枯萎,還沒來得及扔掉,空氣里散發著腐爛的氣息。

  顧輕延把發財樹從瓶子裡取出來,扔進垃圾桶。

  桌上一小個小藥瓶,引起了他的注意,

  拿起來,看了下,止疼片。

  他還沒來得及看是治療什麼的,衛生間的門被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