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顧輕延,我要單獨跟你談

  哐——

  沈落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程曉雪猛地一推。

  她整個身體,跟沙包似的,被重重地撞在辦公桌邊沿。

  一股劇痛,瞬間襲滿沈落整個身體。

  疼得她倒吸口涼氣:「放,放開我。」

  「放開你?你都送上門挑釁我來了,我放開你?蠢貨,你真是一點腦子都不長啊,自己跑上門來找死了?」程曉雪抓起她的後頸,猛地把她的頭,往桌面上撞擊。

  鮮血瞬間模糊沈落的額頭。

  「好幾次都沒弄死你,你真是命大啊!癌症晚期,你沒死掉!跳樓也沒死掉!你爸媽都死了,你還活著幹什麼?」程曉雪揪著沈落的頭髮,死死地把她抵在桌沿,陰狠一笑:「你除了會投胎,你還會什麼?沈落,沒錯,我就是程曉雪,可那又怎麼樣呢?我現在和你長得一模一樣,聲音也和你一模一樣了。還有顧輕延,他每天晚上都在和我睡覺,我們很快就要結婚了,沈氏是我的,顧輕延是我的。你曾經擁有的一切一切,都是我的。」

  「至於你剛剛說的小啞巴,對啊,顧輕延就是你要找的人,可那又怎麼樣呢?他已經把我當成救命恩人了這麼多年。他會信你的話?蠢貨,證據都沒拿到手,就敢上門來提醒我,做掉你了?」

  「我是該說你蠢呢,還是該說你蠢呢。」

  程曉雪把她現在面臨的一切壓力,包括張院長讓她殺人的煩躁,統統發泄到了沈落的身上去了。

  死死的掐著沈落的脖子,沈落卻掐的呼吸急促,面頰慘白。不停的反抗,不停的拿手,腳去踹她。

  可於事無補。

  「殺人是犯法的……咳咳……」沈落艱難的呼吸,提醒道。

  她怎麼都沒想到,這個程曉雪,竟然這麼瘋。

  程曉雪勾唇,在她耳邊低笑;「犯法?哈哈,我身上的秘密多了去了,還怕再多一條人命?」

  「沈落,我要是你,我就和言墨塵過一輩子,絕對不參合這些爛事。可你實在是太不知趣,總是要擋我的路。別怪我,這是你自找的。本來,我都打算高抬貴手,放你一馬了。」

  程曉雪咬牙道,聲音很輕,很低,只有沈落能聽到。

  手指瘋狂地掐著沈落的脖子。

  沈落感覺吸入的新鮮空氣越來越少,空氣稀薄得可怕。

  她張著嘴,如瀕臨死亡的魚,用力地呼吸著。

  意識漸漸渙散。

  咚咚咚——

  敲門聲傳來。

  沈落想喊救命,可她喉嚨很疼很疼,已經難以說出話來了。

  程曉雪驟然清醒。

  對,這裡是總裁辦,顧輕延馬上就來了,她不能動手。

  差點壞了大事。

  「落落,門怎麼鎖了?開門。」是顧輕延著急的聲音。

  沈落激動的唔嗚嗚的直叫喚,眼眸里像是看到了曙光。

  顧輕延來了,顧輕延終於來了,這是不是意味著她馬上就要得救了呢。

  相比沈落的興奮,程曉雪就顯得慌亂了,錯亂的眼眸掃了下桌面。

  目光落在菸灰缸上。

  程曉雪抓著沈落的手臂,逼迫她去抓桌面上的透亮的菸灰缸,然後用力地敲在了自己額頭上。

  總裁辦的門被一腳踹開。

  顧輕延就看到菸灰缸,從沈落的手掌心墜落。

  程曉雪整張臉,都被鮮血覆蓋。

  搖搖欲墜,捂著唇崩潰大哭:「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事情呢?你要這樣對我。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我也是真正的沈落,如假包換的沈家大小姐。」

  沈落還沒反應過來。

  程曉雪就噗通一聲,跪在了自己面前,然後給她磕頭,淚聲俱下求她:「你到底是誰啊?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給你磕頭好不好?我和我老公很不容易的,我們走到這一步,好不容易,你怎麼忍心破壞我們的感情?」

  「我……」沈落喉嚨一哽。

  她額頭也受傷了,小腹一陣一陣地疼痛。

  是被程曉雪剛剛按在辦公桌桌面邊沿弄的。

  「起來。」顧輕延走到程曉雪面前,一把拉住程曉雪的胳膊。

  程曉雪扭頭,順勢靠在了他那身黑色西裝外套上,淚如雨下:「輕延,就是這個女人。她又出現了。她今天跑來找你了。她說她要揭發我的真面目,她想代替我。可我才是真正的沈落啊,為什麼要代替我呢。我們經歷了那麼多的生生死死,才走到一起的啊。」

  「落落——」顧輕延的目光都在程曉雪身上。

  程曉雪哭著哀求:「求求她好不好?讓她別再出現在我們面前了,我真的很怕。怕你會被她的妖言蠱惑,怕你不喜歡我了,不跟我結婚了。顧輕延,求求你,你想辦法讓她離開好不好?是永永遠遠的離開,不要讓她打擾我們的離開。」

  不知道為什麼,面對心愛的女人,如此哭鬧。

  他竟沒一點心軟,甚至覺得吵。

  但他強行把這種情緒按捺下去。

  「我答應你。」顧輕延幫她把頭髮別到耳後,用骨骼分明的,冷白皮的手指,幫她擦眼淚。

  沈落聽到這句答應你,瞬間四肢發涼。

  她是沈落,那自己是誰?

  他相信程曉雪,那她算什麼。

  沈落髮現,顧輕延自從進來總裁辦,目光都沒落在她身上一分一毫。

  他沒注意到,她也受傷了,她的額頭也破皮了,也在流血。

  顧輕延的目光,精力,始終都在被這個冒牌貨拉扯!

  憑什麼!

  為什麼!

  好可笑!好可悲!

  沈落鼻尖酸酸的,但她還是強行忍住了澀意。

  顧輕延起身,只是在她身上掃了眼,然後就打電話給劉特助:「叫保安。」

  叫保安,這是要堂而皇之地趕走她嗎?

  沈落的手指,陷入了肉里。

  呼了口氣。

  「你是打算把我趕走嗎?」

  「你是自己走,還是我找人趕你走?」他的目光那麼冷冽,語氣那麼雲淡風輕啊。

  沈落抿著唇,心酸得不像話,眼睫毛顫動了好幾下,心臟像是要被壓抑的情緒撐爆了。

  「顧輕延,給我十分鐘時間,我要跟你單獨談。」沈落盯著對面衣冠楚楚的男人,他不再是記憶里那個穿著牛仔服的窮小子了,而是氣質矜貴,戴著名貴腕錶,西裝革履的霸道總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