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去處理工作了。」
沈落看著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撒著謊,嗤笑:「真是處理工作去了?」
「你怎麼變得這麼多疑了?」他好看的眉頭不自覺地擰起。
她慘笑,她頭上的綠帽子都一堆了!
他還指責她多疑?
沈落閉上眼,懶得再理他。
顧輕延此時的手機又響了起來,他看了眼電話,神色微變,然後看了眼床上假寐的沈落:「我出去一下,你想下想吃什麼,等我回來帶你出去吃飯。」
沈落沒理他,但他還是走了。
臥室門被輕輕地關閉。
沈落心裡悶得不像話,從床上起來,站在窗戶前。
垂眼看了下去。
酒店門口,站著程曉雪!
程曉雪旁邊放著幾個行李箱。
沈落想,會不會顧輕延等會就出現了呢。
為了驗證這個猜測,她一直站在窗口,沒有離開一步。
果不其然,半分鐘後。
穿著深色西服的顧輕延,從酒店出來了。
向程曉雪走去,兩人低聲再說著什麼。
程曉雪招手,一輛計程車就停靠在了她面前。
沈落看到顧輕延體貼的幫她拎起行李箱,放在車子的後車廂。
然後關上車廂。
沈落面無表情的從羽絨服的衣服兜里,掏出手機,抓拍了一張顧輕延幫程曉雪拉開車門的照片。
然後拉上窗簾,取出行李箱裡的外套,換了衣物。
肚子咕咕咕的叫著,餓的不像話。
她本以為顧輕延也會跟著程曉雪一起走的,沒想到幾分鐘,他又回到了總統套房。
看到她換好了衣服,眼裡露出一絲滿意:「想吃什麼?我帶你去吃。」
「隨便。」沈落敷衍道。
沈落愛吃火鍋。
顧輕延便找了一家火鍋店。
為了不打擾她們用餐,他特意包了整個火鍋店。
所有的服務員都為她們服務。
他點了滿桌子的菜,有毛肚,有肥牛,有脆皮腸,還有各種丸子,蟹肉棒。還有各種顏色的有機麵條,綠油油的豌豆莢。
圍繞再整個鍋底四周。
沈落確實餓了,悶著頭吃飯。
沒跟顧輕延說一句話,連看他一眼都沒有。
他應該是心虛,想緩和關係,還主動給她夾菜。
可她不想緩和關係,把他夾的菜,當著他的面,丟進了垃圾桶。
「我真是去處理工作去了。你就不能相信你老公一下?」顧輕延語氣有點煩了。
他明明工作那麼忙的,還主動放下沈氏的一攤子事,陪她出來旅遊散心。
她卻從坐飛機開始,就給他臉色看。
顧輕延真不知道,她有什麼可委屈的呢。
是她要送上門求合作,她也說了會按照合同辦事,可她怎麼就不能給他一個笑臉看呢?
沈落本來已經刻意不去想下午的事了,可他這麼舊事重提,她覺得自己像是任由他耍弄的傻子!
她語氣也有點沖:「吃飯的時候,能不說話嗎?」
「沈落,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才讓你敢這樣跟我說話?」顧輕延氣笑了,他腸胃不好,本來就吃不了火鍋的。
他特意陪她吃,她還不領情?
為了她,他甚至讓程曉雪跟別的男人結婚了!
做到這個份上,還要他怎麼樣呢?
別忘了,她們之間還隔著兩條人命啊!
他能退讓到這個地步,實屬難得了。
可這女人偏偏順著杆子往上爬,一點都不體諒他。
若是以前,他這麼說話,她早就服軟了,早就哄他了。
可現在的沈落,依然吃著碗裡的蟹肉棒,說話的語調也是敷衍了事:「你說是,那就是吧。」
『沈落——』
「食不言,寢不語。」
沈落不耐煩的打斷。
吃完飯,回到總統套房。
沈落問他:「你睡沙發,還是我睡沙發?」
「怎麼?還沒離婚,就跟我鬧分居?」
「你跟我鬧了一年多,也不少。」沈落翻了個白眼,疲倦的開口:「算了,還是我睡沙發吧。」
她不想吵架。
現在的她,和顧輕延已經吵不起來了。
剛要走出主臥。
顧輕延就把她一把拽了回來,她抬眼就看到他眼裡滔天的怒火。
很明顯,他在極力克制。
「沈落,你沒完了是吧?」
「顧輕延,適可而止。」沈落衝著他笑了下。
笑容很扎他的眼;「你笑什麼?」
沈落見他一直找事,直接掏出手機,翻出那張抓拍的照片,湊到他眼前:「你的工作就是跟你老婆旅遊的時候,帶著小三啊?你的工作就是幫小三提行李,謊話連篇?顧輕延,我不說,不代表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懶得計較,你懂嗎?事情攤開說了,你不尷尬嗎?」
「她不是小三!」他抓到的重點,卻是這句。
沈落被他逗笑了,她剛剛說了那麼長一段話,他注意到的竟然是這麼句話?
果然是把維護程曉雪,貫穿到底了。
沈落髮現她自己像個小丑。
她把手腕掙脫出來,揉了揉發疼的手腕:「是,我才是小三。你們是真愛。耽誤了你們這麼多年,真是抱歉!你還是陪她去旅遊吧,我不需要你陪著!」
說完,她便向主臥外走去。
手腕被他再度抓住,他擰:「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和她的關係,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已經看到了,你下午進了她的房間!孤男寡女,在一起,除了干那事,還能幹什麼?」
「聽我解釋!」顧輕延紅著臉,眼裡閃過一絲急切。
沈落慘笑著打斷:「我給你看這張照片,不是對你心存幻想,或者聽你解釋的!我只是不想看你惺惺作態的演戲,你演著不累,我看都看吐了!」
「沈落,你再說一次!」他咬牙。
沈落笑了笑:「我再說幾次都可以!顧輕延,我們早就物是人非了!我也早就不愛你了!我們之間只是合約關係!等我生下這個孩子,我們就兩不相欠了!你和程曉雪怎樣,我並不關心,也不想關心!」
顧輕延愣住了,她竟然說她不想關心他了?
她已經不愛他了?
顧輕延有些慌亂,有些惱羞成怒,更有些手足無措,他的解釋顯得蒼白無力:「我再說最後一次!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你到底要我怎麼說,你在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