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作大死

  第524章 作大死

  「吱呀、pen。」

  屋門打開與闔上聲前後響起,不給佩嬤嬤半點往屋裡張望的機會,

  佩嬤嬤吃了閉門羹,又迎上南宮渝不悅陰沉的臉,訕訕地低下頭去老實本分道,「王爺,太妃讓您過去……」

  南宮渝沉聲打斷,一計計冷眼就跟刀子一樣剜在佩嬤嬤身上凌遲一般,

  「往後沒有本王的允許不得踏入王妃蘭心院,更不得出現在王妃面前礙眼?」

  言罷抬腳大步邁向偏屋,推開屋門踏入暖閣便見到被海棠抱在懷備受閆太妃冷落的女兒,

  氣不打一處來,徑直來到南宮海棠跟前抱過孩子,雪兒是真的很乖躺在襁褓里不哭不鬧,

  被爹爹抱過來也只是軟軟哼了一聲就再沒其他,看得堂堂八尺男兒的南宮渝鐵做的心都化了,

  滿腔的火氣無端化作清煙消散,修長手指勾起女兒的小手,老父親語氣放緩再放柔,

  「我是你爹。」

  從座椅起身的南宮海棠:「……」皇兄這話說得沒錯,可也不知道怎麼地她總覺得哪裡有些奇怪。

  「渝兒。」

  閆太妃抱著自己的寶貝乖孫走過來,見兒子抱著孫女柳眉蹙起,

  「雪兒讓海棠抱就好,你過來抱抱麟兒,你也是,麟兒哭鬧得厲害你這個當爹的就不知道心疼啊。」

  南宮渝瞥了眼還在哭鬧個不停的兒子南宮麟,再低頭看看自己懷裡乖巧安分的女兒,

  心裡那一桿秤從這一刻起逐漸偏移,抱著小棉襖往後退了一步,嫌棄之意絲毫不加掩飾,

  「精力這般旺盛應是吃飽了撐的,母妃您就別讓奶娘餵奶給他喝了,穩婆不是說過,剛誕下的孩子一兩日不吃也餓不著。」

  聽聽這是一個當爹的該說出的話嗎!

  閆太妃氣得一口氣差點沒暈過去,偏偏抱著孩子也不好大聲訓斥,免得嚇著好不容易盼來得孫子。

  給袁黛惜接生的穩婆就是上次給宋卿接生的穩婆,貴人見多了別提是多會看人臉色了,適時候上前一步笑道,

  「太妃,小世子哭鬧應是要找王妃,您想想當初您產下王爺公主那會兒是不是也是這樣?」

  起初提到袁黛惜閆太妃還心生不喜,再細細一想穩婆說得也不無道理,

  遂嘆息一聲,為了孫子妥協抱著孩子與南宮渝一起過去主屋那邊了。

  不出所料,

  原本哭鬧不止的南宮麟一接觸到娘親哭聲慢慢止住,也和姐姐一樣乖乖地安分下來。

  是的,

  是姐姐,兩孩子相差一刻鐘出生,這也是閆太妃為什麼這般不喜南宮雪的緣由之一,

  期盼的嫡長名頭卻被本就看輕的孫女捷足先登,如何能喜愛得起來。

  而另一方面這也是南宮渝臉色為何鐵青的原因,生雪兒倒是順利,

  生麟兒卻是折騰得袁黛惜額頭直冒冷汗,險些半道暈厥過去。

  「哼~」

  「哼~」

  袁黛惜看著襁褓里一雙兒女,無力蒼白的嘴唇彎了彎笑了,

  十月懷胎和生產的艱辛在此刻顯得那樣無足輕重,都值得。

  …

  翌日,

  五王爺五王妃喜得龍鳳胎,大臣們少不了要登門恭賀送禮,

  宋卿和上官搖也帶著禮品上門,南宮御和南宮澤也都跟著過來,

  太后也跟著出宮湊熱鬧了,阿渝和黛惜都是懂事地孩子,她這個當母后的不能不走這一趟。

  雖說兄弟之間這點走動不足為奇不值一提,可終歸君臣有別,

  帝後太后皆親臨,對外可謂是給足了南宮渝與袁黛惜的面子。

  「好乖,眼睛很漂亮膚色也跟外面的雪一般,是誰給我們雪兒取的名字啊嗯?取得真好。」

  宋卿自己沒有如願得粉糰子就格外地饞別人家的粉糰子,從進門到現在一直抱著雪兒夸,

  「呢~」

  小嬰兒懂什麼呢,憑藉著本能打了個哈欠呢一聲,想讓大人別吵了她困著呢想要睡覺。

  宋卿現在已經不是新手媽媽了,知道孩子困了要休息沒再出聲打擾,

  把雪兒輕輕放回袁黛惜懷裡,又看了粉娃娃一會兒才依依不捨收回眼看向袁黛惜輕聲道,

  「我把御膳房裡的一個廚娘給你帶了過來,她做調養的藥膳很有一手,

  你誕下的是雙生子身子定然虧損不少,月子裡要好好將養才是。」

  袁黛惜點點頭,眼角泛著一點幾不可見的紅,「我會的皇嫂。」

  感激有,可更多的是心酸,

  若是她的女兒投胎到皇嫂肚子裡該是有多好,往後也不用與她一般不受母妃待見。

  …

  日子一天天過去也還算平靜,東辰的疆土百姓也整頓得差不多,

  再有幾日,宇文拓就能率領一部分大軍返回京都城。

  小雪天依舊,

  扒拉著窗欞,透過琉璃窗看洋洋灑灑的雪也依舊是南宮長嬴小朋友的樂趣,

  這天宋卿起得有些晚了,因著內力極好繞是躺在床榻也能聽見偏殿兒子軟乎乎地奶音,

  紅唇正欲翹起,

  然就在這時,眼皮很輕跳了一下。

  「……」

  扶額,一大清早的,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心頭掛念的第一人便是兒子,不敢再放縱耽擱伸手拉動床幔鈴鐺。

  不過擔心錯了,

  此時此刻的朝堂,因閆太妃的一紙先皇遺旨氣氛幾近凝滯,

  自袁黛惜誕下南宮麟南宮雪後,閆太妃今日又重新換上那一身素白,

  「皇帝,先皇當年疼愛渝兒滿朝文武天下百姓都看在眼裡,遺旨上的筆跡與印章我想諸位朝臣都認得,

  的確是先皇所寫無疑,我之所以沒再皇帝登基那日拿出這遺旨而是在今日拿出,

  是因為皇帝的確有渝兒所不能及的治國才能,我今日來更不是為難皇帝將皇位還給渝兒,

  而是想讓皇帝立渝兒的孩子為儲君,如此,也算是了卻先皇臨終的遺願。」

  閆太妃字句從鏗鏘有力,到最後的眼含熱淚滿目傷懷與懷念哀淒,

  再加上這一身悼念先皇的素白,這樣的歲月磨不滅的情分本該是令朝臣為之動容才是。

  然,

  大臣們一個個眼下的表情可以用五彩繽紛來形容,

  若不是顧及著尊卑,他們真的想用手中把持著的芴板去敲太妃腦袋,

  好看看裡面是不是塞滿稻草,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眾目睽睽!

  這是在做什麼?

  這是在做什麼?!與逼宮有何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