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作為大神棍,做飯這等人間煙火事是萬萬不會的,
只會吃,出於愧疚也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提前預訂好的餐廳,
雖不比宮廷御膳,卻也是京城排得上名號的餐廳主要還是她常來。
晚上9點,
宋卿窩在霍御懷裡,百無聊賴地看著液晶電視放映的電影,
並不是什麼最新上映更不是有深意的電影,而是熊出沒,
宋卿看得還挺津津有味的,當然如果抱著她的男人能安分點的話,
「霍施主別鬧,乖一點我等下還要夜觀星象呢。」
宋卿是真無奈,美眸嗔怪轉過身沒好氣地捏住霍御的耳朵,
自從宋家小院那一次過後,兩人幾乎就沒怎麼間斷過,
她一度覺得狗男人就是想讓她死在床上,想著指尖的力道不由收緊,
霍御神色莫名,線條冷硬的下顎輕抵在縈繞鳶尾花淺香的肩頸,
龐然大物的雄獅又在對心愛的雌性,無言地訴說委屈。
宋卿毫無同情心抽身離開,本來是想等10點的現在也不準備等了,
穿上拖鞋徑直走向陽台,無視沙發上霍御跟過來的目光,
拉上落地窗門又按下窗簾開關鍵,隔去陽台和客廳的視線,
滿意地輕攏整理稍敞的睡袍,旋即來到天文望遠鏡後不忘咬牙,
「野獸!」
落地窗並不隔音,女人恨恨的嗓清楚地傳進來,
「嗡—」
玻璃桌上的手機振動,霍御收回抬起想要拉開落地窗的手臂,
轉身走回沙發旁,挺闊偉岸的背脊俯下拿起來電顯示奶奶的手機,
看向陽台方向,唇線直抿成一條冷弧歇下再阻止的心走向臥室,
「奶奶。」
因為是黃金地段的頂層,臥室的窗戶能夠清楚地俯瞰大片繁華的夜景,
霍老太太慈祥和藹的聲音很快響起,卻是帶著點踟躇不定的,
「哎,阿御啊,你現在和卿卿在一起嗎?」
「嗯,她在陽台外邊看夜景我在臥室。」
霍御何其敏銳,沒有說破只是說明好讓老人家能夠放心地開口,
那邊挺久沒聲音似在斟酌用詞,霍御深眸映出城市燈火的璀璨華光耐心等待,
「阿御是這樣的明天是淺歌生日,你也知道她嫁的那裴家小子一直對她不上心,
往年也是年年回來老宅過的,現在群里那群孩子已經在說這事了,
淺歌她是和你訂過婚的,奶奶也不知道卿卿知不知道這事,
要是知道看了心裡肯定是會不舒服的,你也不能整天忙工作,
趁現在和卿卿在一起趕緊和她解釋解釋,這女人啊心思是最敏感的,
卿卿是個好的你要好好待她不能欺負她知道嗎,明天你也不用回來,
淺歌這邊奶奶來說,你和卿卿好好說別讓孩子心裡留下疙瘩。」
老太太一方面是真的覺得宋卿是個好的,另一方面還是擔心記掛,
同是女人,淺歌又是她看著長大的心裡想著什麼她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那孩子心裡明顯還是念著阿御的,若是阿御沒有這克妻的命格,
淺歌也沒有和裴家那小子結婚有孩子,她當然是看好的,
只是這世上哪有事事如意的,木已成舟各走各的路有些事也就該放下,
淺歌婚姻過得不好她當然心疼,可這也是當初淺歌不聽勸執意選的,
手心手背都是肉,可她私心裡還是偏向阿御這孩子,
這麼多年因為克妻的命格都是一個人,好不容易遇上卿卿沒事,
能安然地陪在阿御身邊,她這心裡別提是有多高興就怕小兩口因點什麼鬧不合。
「好,我知道您放心。」
霍御的聲音沉穩,他本意如此好不容易回來的他比誰都害怕再失去一次,
「好好,你不是說卿卿在看夜景趕緊去陪著,讓她一個人像什麼話,
卿卿不是喜歡喝酒嗎,奶奶記得有好幾個名酒商都送你很多珍藏的酒,
對自己的老婆要捨得,還有啊你和卿卿的事大家既然都已經知道,
婚禮的事要趕緊商量著安排上,別讓外面的那些人覺得名不正言不順,讓卿卿受委屈。」
通話並沒有持續多久,老太太明顯是強撐著睡意打這一通電話過來的,
霍御結束來到陽台時,宋卿這邊才剛剛開始沒多久,
聽到動靜也沒有在意的意思,肆意張揚美得側顏彼時格外地認真,
多少有在大淵祭司通身超脫世俗風骨那味兒,晚風拂面帶來一陣涼意,
沒有開燈,陽台四周特意選的窗簾更是很好阻隔去所有光源,
只有清淺的月光揮灑,隱隱綽綽間能看見黑暗中陽台的綠植,
偶爾隨晚風微微搖曳,霍御一直安靜地站在旁邊沒有上前打擾,
英俊立體的臉龐辨不出喜怒,唯睡袍兜里蜷起的指尖泄露一絲情緒。
近半個小時後,
宋卿一手搭在天文望遠鏡邊上,看向幾步遠外的男人深吸口氣平復心情,
忍住心裡就要壓抑不住的火氣,紅唇輕掀語調說不出的瘮人,
「老公。」
「你過來一下。」
她想不通,她真的想不通。
「怎麼了,不順利嗎?」
霍御毫無防備來到宋卿身邊,想要將女人攬入懷好安穩強烈不定的心,
不料脖子一重腰身被牢牢攀住,闖入眼帘就是美艷動人卻慍怒的一張臉,
「狗男人你告訴我,你當初為什麼大半夜好好的不睡覺出去瞎晃悠,為什麼啊!?」
宋卿急了是真的急了,以前還沒找到狗男人每次夜觀星象,
她看個寂寞安慰安慰自己也就算了,現在人都找到還是只看到寂寞,
再這樣下去她什麼時候才能布陣法,帶狗男人的魂魄回大淵?!
難不成真的要等到她和霍御在這異世界七老八十,子孫環繞???
霍御什麼也沒說,肌肉線條精壯有力的手臂及時拖住不至於讓宋卿掉下去,
悠遠深沉的眸平靜,旋即斂下眸色喉間氤氳無可奈何地嘆息,
寬厚溫暖乾燥的大掌,哄孩子般順著過分纖薄的背脊安撫,
「卿卿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我以前沒見過卿卿,也沒有出事故失去過什麼記憶,老婆,你是不是把我當成別的男人?」
低沉磁性的音色,到最後這一句有道不明潛藏的難過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