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手裡滿是鮮血,衣裙上也沾染了不少。閱讀
大笑著就要衝出去。
阿冷手起刀落,從她身後一刀將她劈死了。
三小姐回頭,看了一眼,不知是哭還是笑,便倒地了。
阿冷解釋,「她死了,這事才算清靜。」
等其他人來了,光頭已經把黑龍的屍首和三小姐放在一塊。
「三小姐大逆不道,竟聯合舍爾殺了龍爺。
都怪我們回來晚了,連龍爺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說完,有些掩面不能自抑。
黑龍身上都是窟窿眼,而身上的刀傷大多都是匕首刺穿的。
三小姐又滿身是血,手裡握著匕首,倒也很好作假。
光頭一番說辭,至少幫派里的人是能敷衍過去的。
他們並不關心黑龍到底是誰殺死的,他們關心的只有自己的利益。
「那龍爺死了,誰做幫主?」
「對啊,對啊,龍爺就一個女兒......」
阿冷安排的人立刻開口,「那自然是冷爺。
冷爺是龍爺的義子,這些年幫派大小事情都是他跟進的。
如今龍爺又把黑龍令傳給冷爺,這地位高低不是顯而易見嗎?」
幫派里的人各成幾派,頓時有不服的高聲嚷嚷了起來。
「那金老大還是龍爺的義弟,若論親疏輩分也不比冷爺差!」
阿冷提著古刀,看了一眼說話的黑瘦子。
抬刀直接抹了他的脖子,挑眉。
「還有誰有異議?」
在場的人都被他的囂張嚇到了。
「冷爺,這幫派可不是你一個人的......」
阿冷又是一個手起刀落,毫不手軟。
眼神里的陰狠和執拗深得可怕,殺人跟切菜一樣。
光頭趁機拿出黑龍令來,「令牌在此,你們是想不顧幫規造反嗎?」
黑龍幫只認兩個,一是黑龍令牌,二是幫主。
幫主死了,也就意味著拿著令牌的人成了幫主。
眾人大氣不敢出,大多都是面服心不服的。
阿冷一上位,連著十幾天,打著清除叛徒的名義,將與黑龍舍爾有關的,明里暗裡都滅了。
黑龍幫里充斥著血腥和壓抑,人人都不敢多話。
阿丑看著黑龍和三小姐的屍體被燒。
阿冷特意把三小姐的骨灰撿出來,讓光頭埋著她母親旁邊。
阿丑想起那日三小姐的癲狂,瘋狂捅自己親爹。
「黑龍幫的人說三小姐的母親是被黑龍害死的?」
光頭點頭,「算是罪魁禍首。
三小姐的母親是個被俘獲的奴隸,因為長得好看,龍爺就強制占有了她。
後面生了三小姐,被龍爺送去給盟友了。
送去沒多久,聽說就被盟友打死了。
三小姐母親被打死的那日,龍爺眼睜睜看著的,一句話都沒說。」
阿丑,「果真應了一句老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憐之處。」
她倒是有些明白了三小姐那瘋狂的恨意。
光頭看著阿冷過去溪水邊洗手。
感嘆了一聲,「在這罪惡窩裡,誰也不是乾淨的。龍爺造的孽也不止是這些。」
壓低了聲音,看了一眼阿冷的背影。
「從前,龍爺為了得到一批貨,就把冷爺送去給一個喜好男色的老變態。
就因為冷爺是黑龍幫,乃至這片地區里長的模樣最好看的。
他當時才十五六歲,這也是為什麼他後來最恨別人議論他的容貌。」
「那他後來......」
剩餘的話阿丑一時竟不忍問出來。
光頭,「也還算好,冷爺手段狠,身手好,殺了那老變態放火燒了他莊園才回來的。
就是那時候,龍爺覺得他的價值遠遠大於討好別人的價值,才利用他做一把殺人的工具。」
阿丑腦子裡反覆橫跳著光頭說的話,看著三娘在收拾東西。
轉身就跑了。
「娘,你慢慢收,我想起還有事!」
三娘拿著她的旗袍追出來,她早已跑遠了。
只得搖搖頭回去了。
阿丑跑到阿冷的房間,見他低頭用鋼筆寫字,眼眶裡滿是愧疚和愁意。
「蘇山河!」
阿丑伸著頭往裡面看,以為他是有什麼幫派的事情,便沒直接進去。
阿冷瞧見她,眼裡有些慌意,低頭將東西迅速折起來。
對上他異樣的眸子,「蘇山河你不是說你是雲國人嗎?
要不,我們一起回去吧?你可以去找你的白月光?」
阿冷陰狠的眼裡生出一點動搖,隨即如熄滅的焰火又落寞下去。
「不回去了,我在這陰暗罪惡的地方活了十幾年,早已習慣了。
何況,我要是走了,手底下的兄弟大多會被我牽連。」
他為了得到幫主,聯合手下的兄弟殺了不少人。若此刻走了,只怕跟著他的人都沒一個好下場。
伸手拍了拍她的頭,「船隻我給你找好了,你們把要帶的東西取來,我找人給你們裝船,明天就可以走了。」
阿丑聽到這句,突然意識到別離的到來。
「那你有話要我帶給你的白月光嗎?」
阿冷看著她,目光裡帶著愧疚和遺憾。
「我想和她說一聲對不起!」
「她?誰?」阿丑正想問清楚。
阿冷搖頭,「算了,都是過去的事了。」
光頭將她們母女收拾好的東西帶來,在門外等。
阿冷手裡握著那塊已經被盤得油光水亮的玉墜子。
提起古刀,從中砍為兩半。
拿起桌子上的一份書信塞著木盒子底下,上面再放了半塊玉墜。
隨即吩咐阿冷,「你把這些東西連帶她們的行李都搬上船。」
光頭,「冷爺,這可是您這麼多年攢下來的家當。」
「滴水之恩。」阿冷看著外面的月色說了一句。
光頭聽不懂這些,水?哪裡來的水?今天又沒下雨,哪裡會滴水?
只得扯著嗓子喊了兩句,叫了兩個人一起來幫忙將箱子抬走。
天剛亮,阿丑和三娘還沒上船,阿冷已經在海邊等著了。
瞧著阿丑眼裡有濃濃的不舍。
「保重!」
阿丑點點頭,「你也是!」
上到大船上,阿丑忽然跑到船邊,「蘇山河,我不知道你的白月光是誰,不知道你欠了她什麼?
不過你從前折磨我的,我決定不記仇了。
以後我們就算是朋友了!」
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朝著他揮揮手。
阿冷聽到這句,激動得有些哽咽,也朝著她大力揮手。
看著她走進船里,光頭帶人下來了。
「冷爺,都打點好了!這一路上會有人照應,應該能安全到雲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