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丑,「那她怎麼不去殺冷爺?怎麼就成了我的鍋!」
光頭聽到這實誠話,心裡暗暗的讚嘆了一番她這不怕死的實誠話。
狗都知道欺善怕惡,何況是人。
三小姐不敢實質性對冷爺有什麼動作,自然是那她泄憤解恨了。
這話阿拉曼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眼神怕死的瞟向阿冷。
瞧見阿冷臉上並沒有怒氣,這才放心了不少。
「因為三小姐不敢動冷爺,所以......」
阿丑感嘆了一句,「人類的悲喜並不相通,但人性的醜惡一定是相通的。」
阿冷看了她一眼,你抓到的人,你處置。」
似乎對她格外的寬容。
阿丑,「算了,如今三小姐知道你捨身救我,怕是只恨不得將你碎屍萬段。
你要是還有點腦子,就知道以後該聽誰的話。」
阿拉曼一聽,匍匐在地上。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以後我一定給冷爺當牛做馬,事事都聽冷爺的話。
只求冷爺能給我一條活路。」
阿冷沒繼續多話,說明也默認了她的意見。
光頭立刻道,「還不滾下去?在這等死?」
阿拉曼猶豫,「可我這的蛇毒?」
這蛇劇毒明顯,他們只給了一部分的藥,雖然讓她清醒了,可還沒完全解除。
阿丑機靈無比,「等你什麼時候立功了,再給你。」
「這?」
阿拉曼顯然也沒想到她會留這麼一手。
雖然是猶豫,可瞥見阿冷的目光,連滾帶爬地跑了。
阿冷等她走了,開口,「你不該留她。」
咬人的毒蛇,抓到就應該立刻打死,不能給她翻身的機會。
阿丑,「她既然是三小姐的人,想必是十分熟悉三小姐周圍的環境,還有性格人物關係。
你要清除黑龍,勢必要從三小姐下手,她或許可以幫你撕開一條裂縫。
以後,三小姐是我們共同的敵人了。」
心裡卻默默盤算著。
只有解決了黑龍幫,瓦解了阿冷的勢力,她才有機會和三娘一起回故鄉。
而她現在勢單力薄,必須站隊,選擇有利的一方,借力打力。
光頭聽到她的話,驚覺這個女人很聰明,和一般的女人不一樣。
阿冷倒是不介意她理由動機是什麼,只想隨著她性子來。
不說別的,單憑黑蓉想對她動手,他是絕容不下黑蓉的。
另一頭在迫切等待好消息的三小姐,聽到阿拉曼的事,怒到極點。
表情都有些猙獰了起來,「這賤人都敢吃裡扒外了?
那殘廢給了她什麼好處,竟敢背叛我?」
攥緊的手指松展開,狠狠在小茶桌上砸了一下。
「去,去把這賤人給我處置了!」
街上,阿拉曼剛採買了東西走到半路,就遇到幾個殺氣沖天的混混。
她從前就是三小姐的棋子,自然是認出了三小姐的人。
東西都沒顧得要,轉頭不要命地跑。
奈何男女力量懸殊,沒過兩條街就追上了。
幾個混混圍著她一通亂打,出了氣才摸出刀來。
阿拉曼發出殺豬般的怒喊求饒。
「不是,不是我沒有背叛三小姐。」
奈何周圍的人都似是聾了一般,根本沒人理會。
就在阿拉曼拼命拖著受傷的腿往後爬時,衝出幾個年輕力壯,肌膚古銅色的小伙。
出手極狠厲,一點不比三小姐的人差。
一番打鬥,將阿拉曼救了回來。
不遠處的光頭目睹了一切,便回來稟告事情進展。
「果真如阿丑說的一樣,三小姐找了人半道上下手。
我們按著她說的等阿拉曼最後一刻,這才出手救下她來。」
回想起阿丑不動聲色,緩緩說話的樣子。
「阿拉曼這種人,非得到生死關頭了,她才會真的拼命幫著我們對付三小姐。」
心裡有些發毛,「阿丑太過於善識人心。
她有這樣的心思,難保日後不會轉頭過來對付我們。
冷爺您應該提高警惕!」
他既然已經選擇站冷爺這隊,現下想回去龍爺那邊肯定不行了。
只得使出吃奶的力氣來幫冷爺一舉拿下黑龍幫,才有他的一席之地。
冷爺,「我不介意,也不在乎。」
即便是要了他的命,那也是他該的。
光頭滿肚子的心眼愣是被他這句固執堵了回去。
深知他的執拗和偏執,便也不敢再繼續說什麼。
只能在心裡提醒自己多留兩個心眼,看好這醜女人。
眼睛的毒素快清得差不多了,視線越來越清晰。
阿丑才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三娘。
三娘激動地拉著她的手,「好啊,好啊,這是好事。
咱們今晚一定要多準備兩個菜,慶賀慶賀。」
不等她說話,歡天喜地的忙出去買肉了。
阿丑坐在凳子上,突發奇想。
自己這張臉到底能有多醜?
連忙翻箱倒櫃地去找鏡子,沒找到又跑了兩趟,才從別人手裡借到鏡子。
看著桌子上反擱置的鏡子,阿丑有些緊張。
手握著鏡子把,咽了咽口水。
「不就是臉毀了,能丑到哪裡去?」
三娘說了,從她的輪廓和眉眼依稀能看出從前她必定是生得極好看的。
抬起鏡子,瞧見鏡子裡那張斑駁的臉。
青紅斑大面積交替,還有一絲一絲縱橫交錯青綠色,宛若經脈一樣的東西浮在臉上。
阿丑瞪大了眼,「鬼~」
徑直向後栽倒去......
從未聽過自己能將自己差點嚇死的,她就是古往今來第一人。
阿丑醒來,只和三娘推脫說暈倒的,略有些心虛。
三娘一陣碎碎念的關切,阿丑沒聽清。
只是內心感嘆三娘的承受力可真強,這麼個嚇人模樣她倒還大著膽子撿回來。
她心裡忽然有些明白了從前那些個幫傭欺負她,也未必是因為順勢巴結。
大概也是因為她丑得太慘絕人寰,驚天動地了。
阿冷從幫傭嘴裡聽到這個消息。
激動的手頭上的事情都沒顧,大步流星跑向她了。
阿丑瞧見她進來,還在地上蹲著擦地。
抬眸,眼裡的清澈可見,帶著幾分歡喜。
「以後我可以把地板擦乾淨了!」
也是她眼疾好了,才發現以前擦的地板簡直是沒一絲一毫的乾淨可言。
虧得阿冷還每次告訴她擦得很乾淨。
阿冷離著她幾步,目光複雜,一種克制已久的激動和期待。
多想聽到一句你長得似乎很眼熟。
等來一句無關要緊的話,阿冷的失望浮現於眼前。
卻最終擠出笑意,說了一句,「嗯!」
這聲嗯里是透著實打實的真切關心的。
阿丑將帕子準確無誤地扔著桶里,瞧著他眼裡的高興,「不過,還是要謝謝你,蘇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