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8章 我們在一起就是家人

  「你是不是就是和我過不去,你要這老媽子幹什麼?」

  三小姐覺得這就是阿冷故意找茬,專和她作對來著。閱讀

  「你忘記了自己什麼身份,你只是黑龍幫的一條狗。

  你現在所擁有的,那都是我父親和我恩賜給你的。」

  阿冷眼裡泄出一種忍無可忍的情緒。

  開口,「找她做家鄉菜。」

  三娘和他都不是本地人,這倒也說得通。

  「你……」

  三小姐被他堵得說不了話。

  氣急,抽起旁邊女傭帶著的皮鞭就往阿冷身上甩去。

  阿冷也不避讓,硬生生接了她這一鞭子。

  三小姐也懵了,以阿冷的身手想避開完全不成問題。

  可他卻愣是動也沒動一下。

  「你這是幹什麼?」

  阿冷抬頭,「現在我受傷了,鷹也的事情三小姐自己想辦法處理,也用不上我這一條狗。」

  「你……」三小姐突然明白了他的用意。

  這是想將事情推到她頭上,耽誤了正事,她父親自然不會饒過她。

  不等她說剩下的話,伸手扯著三小姐,強行推了出去。

  「你可以滾了!」

  三小姐旁邊的女傭瞧見阿冷要吃人的眼神,忙不迭地逃了出去。

  阿丑將地上的三娘趕忙扶起來,「手怎麼樣,我們快去找藥擦!」

  阿冷朝著剩下的女傭使了一個眼色,「你眼睛看不見,讓別人去。」

  其中一個女傭立刻扶著三娘去擦藥了。

  阿丑等人走了,才開口問,「冷爺為什麼不躲?」

  阿冷本意是想他承受了這鞭子,黑蓉撒了氣,怕他打擊報復。

  便暫時不會再來找,她能安全些。

  開口卻換了個理由,「她這鞭子下來,我傷重了,正好不用去解決鷹也的事。這普普通通一鞭子,能省不少事情,值了!」

  阿丑聽著有理,便也沒再過多問了。

  「總之,今天的事情謝謝你!」

  若是沒有他出面,恐怕今天她和三娘難逃一劫。

  雖是之前和他有怨,但一碼歸一碼。

  道了謝,便摸索著下去了。

  阿冷看著她走出去,最終還是鼓起勇氣道,「你可以叫我小啞巴!或者叫我蘇山河都可以!」

  他還是想在這一段短暫不美好的重逢里,留下和她的一丁點記憶。

  或許等她體內的病毒清除,一切又該回來遠點。

  他還是生活在陰溝里的臭蟲,而她依舊是天上的皎月。

  阿丑不懂他為什麼有這愛好,也沒應聲。

  阿冷表面上默不出聲地挨了這一鞭。

  轉頭就讓手底下的人給他找醫生,說傷口裂開,高燒不斷,就是出門都困難。

  三小姐前腳才剛回去,後腳就被黑龍手底下的人叫走了。

  進門還沒來得及說話,一巴掌就甩在三小姐臉上。

  「逆女,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你今天幹什麼去了?」

  「父親,這是怎麼了?」

  三小姐被打,心立刻虛了起來,正眼都不敢看黑龍。

  「你又去阿冷那鬧事?」黑龍目光里有些陰狠暴躁。

  「他敢來找你告狀?」三小姐一聽,立刻怒了。

  「他不過是我們黑龍幫的一條狗,我打他兩鞭子怎麼了?」

  話里到底是有些憤憤不平的怨恨。

  黑龍,「他倒沒來告狀,只是鷹也的事情還沒處理。

  現下好了,你把他打傷了,那你去?」

  三小姐越發心虛,「我……」

  鷹也心狠手辣,她哪裡敢?

  黑龍瞧見她慫了。

  「怕了?怕還敢去胡鬧?

  若耽誤了幫里的大事,我要了你的命!」

  這話是警告,可真要到緊要關頭,三小姐相信這話就不是警告了。

  他們這些混黑幫的,能有幾個顧念的什麼親情骨血,道義朋友。

  她當初瞧上阿冷,不光是長得好看的原因。

  更甚是想利用阿冷的厲害和手段控制整個黑龍幫,架空她父親。

  黑龍指了指她,「你以後再敢去他,就滾出黑龍幫。」

  劈頭蓋臉的一頓罵,讓三小姐,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她知道這是阿冷不動聲色的報復。

  眼下關頭她父親指著阿冷去給他拼命。

  阿冷正找不到理由和藉口。

  現在好了,有理有據,他不用去冒險,還把責任推在她身上。

  有了這一鞭子,阿丑和三娘倒是能安穩躲幾個月。

  阿丑摸索著桌子上的藥,「你是誰說我吃了這些藥就能好?」

  西洋醫生點點頭,「理論上是這麼說。

  我的老師說,這種變異的病毒雖然沒他們研製成功的殺傷力大,但比普通病毒更頑固些。

  所以清除起來也比較慢,你的眼睛可能幾個月就好轉,其他,可能需要幾年。」

  阿丑聽到這個,有些激動。

  「我能看見,已經很好了。」

  經歷了這些苦難,她才知道人那麼渴望光明。

  西洋醫生將藥膏化開,給她眼睛塗抹上,裹了兩圈厚厚的紗布。

  處理完,走出去,看了看在站在門口的阿冷,似乎是有話要說。

  阿冷主動走遠,西洋醫生跟上。

  「冷先生,你答應過我,只要我給這位小姐醫治眼睛就能放了船上的人。」

  目光裡帶著些殷切和祈盼,似乎是催促他在履行承諾。

  阿冷拿了鑰匙給他,轉身就走了。

  西洋醫生有些意外,沒曾想會這麼順利,興奮地拿著鑰匙就跑。

  已然是快入冬了,可島上的天氣卻沒半點冷下去的意味。

  阿丑抬著手去接屋檐下的雨。

  「娘,雲國這個時候也在下雨嗎?」

  三娘將她的手抓回來,怕她淋雨生病。

  看著密密匝匝掉落的雨滴。

  「這裡常年只有夏天,沒有四季。雲國這個時候,隱約已經快入冬了吧。」

  阿丑嘴角動了動,露出笑意。

  「我希望眼睛好了,能見一見雪,漫天的大雪把整個世界都染白。

  踩著厚厚的雪上,嘎吱嘎吱的。

  再鏟一堆厚厚的雪,做一個很高大的雪人。」

  三娘慈愛的摸了摸她的頭,似乎也勾起了自己小時候的回憶。

  「我很小的時候,父親還在,我也是這麼在院子裡玩雪的。

  總要凍到感冒發燒才肯回去。

  在無數個雪季,都伴隨著呵斥聲玩雪。

  只是後來很多年,我沒見過雪,也沒聽到夢裡的呵斥聲。」

  阿丑,「娘,等我好了,我們回雲國吧。」

  三娘眼裡的光滅下去,搖頭,「回去幹什麼?我已經沒家了!」

  阿丑,「你有我啊,我是你的女兒,我們在一起就是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