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安依舊沉默,將撒謊的難題留給了最應該留的人。
白澤,「去後面看看花看看草,陶冶情操!」
小柚子狐疑,看了看剛才還一臉熱切討論的兩個人,轉眼就雲淡風輕的平靜,實在是詭異。
將念安抱了起來,「老夫人送來的人呢?」
白澤,「二爺說受不了她們身上的香水味,趕走了。」
「那春鳴姐姐和白芨?」
「去布置場地了,二爺說喜得千金,務必要高調熱鬧的辦一場。」
眾人心知肚明,這是做給別人看,也更是做給老夫人看。
想讓她知道,自己對這個女兒多重視喜歡,不用她多管閒事。
金秘書將兩個女人送回去易老夫人那去的時候。
易老夫人臉色拉的極難看。
金秘書,「回老夫人的話,二爺說了,以後這些倒胃口的東西就不必拿過去礙他眼了。
他也實在瞧不上!
還有二爺說夫人出院延遲了些日,所以耽擱了大小姐的滿月酒。
今天特意讓我來問問,滿月酒里可有老夫人要宴請的名單?」
易老夫人瞪了花枝招展的兩人一眼,雖是有不快,可都隱忍下去了。
「好了,我差人擬了名單就送過去。」
鬧歸鬧,既然是辦滿月酒,自然是要鄭重以待,免得壞了臉面。
金秘書說完,瀟灑而去。
離開的時候還故意打了個噴嚏,「阿嚏!」
揉了揉鼻子,小聲嘀咕,「這味道實在是頭疼!」
確保易老夫人聽得清清楚楚的。
易老夫人一等他出去,就立拍桌子,大怒,「不成器的東西,白瞎了我提攜你們的功夫!」
兩個女人有些怕,嬌滴滴的委屈。
「老夫人,不是我們不努力,實在是二爺這人,連看一眼我們都不情願。
我們任憑有十八般武藝也施展不開。」
易老夫人輕蔑的看了兩人一眼,「那怎么小柚子在他那就如魚得水,吃得死死的?你們樣貌可都不比她差。」
兩人無話可說,就低著頭了。
易老夫人擺手,「行了行了,翠花,趕下去。看著我眼睛疼!」
翠花姑姑將人叫走,隨即安慰道,「老夫人也怨不得她們。
她們樣貌是長得好,可您瞧瞧,這氣質,雲泥之別。
難怪二爺瞧著他們俗氣了。
見慣了星星的人,瞧見著燈泡,可不就覺得俗嗎?」
瞧著她臉色沒拉垮下來,才敢繼續勸,「不如等兩年看看,小夫人是有些旺夫命的。
您瞧,來易家這麼些年,二爺身體康健,諸事順暢。
以後易家兒孫成群也是指日可待的。」
易老夫人嘆了一口氣,「你以為我想做這個壞人,吃力不討好?
我是看這幾年局勢越亂,我就怕哪天不染出去,出點事情。
這易家連撐著的人都沒有。這易家手底下還不得亂成什麼樣?」
翠花姑姑聽到,這裡哄著道,「喲,我的老夫人,這二爺命大,您呀操不著這心。
咱們打打麻將,聽聽曲,頤養天年就是了。」
易老夫人深知不管自己如何打算也沒用。
「算了算了,你去找幾件好東西,當做是滿月的賀禮給念安送去。
總不能讓別人覺得易家出不起這些才是。」
易不染忙著軍務上的事情,春鳴她們則是忙滿月宴的事,剩下的要麼就是忙著照顧易念安。
唯有產後調養的小柚子清閒下來,來來去去觀察了好幾日。
總覺得承安和白澤有些奇怪。
思來想去,覺得要放長線釣大魚,摸清他們的底才可以。
換了衣服,拿了小包準備出門。
「白澤,你找乳母幫我看著念安一會,我出去送個請帖給顧遲。」
拿了外套一邊走一邊囑咐。
白澤朝著承安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來,隨即高興道,「好嘞!」
小柚子出了門,走出長街去,買了一碗酸梅湯喝了,就打了個回馬槍。
未完全開闢出來的後花園裡,白澤抱著念安,承安則是在擺瓶子。
「你確定小夫人真的出去了?」
白澤,「放心放心,我親眼瞧見她提著包拿著請帖出去的。」
將念安單手抱起,迫不及待的將槍丟給白澤。
「快快快,讓我們家小公主開心起來,聽個響。」
小柚子進來的時候,遠遠瞧見承安在打靶。
白澤則是抱著念安歡欣鼓舞,手裡還給她半拿著一把槍。
有模有樣的在教她。
和諧又詭異,似他們才是一家三口。
瞧見兩人幹的不靠譜事情,小柚子快步走去,「好啊你們,我就說整日鬼鬼祟祟的!」
承安瞧見她來,立刻冷聲道,「白澤,都說了我選槍的時候你不要帶大小姐過來!」
白澤對上小柚子氣得半死的眼神,罵了一句,「窩草!」
易承安你還是人不是,黑鍋全甩給他?
小柚子將孩子抱過來,「她多大你們心裡沒點數嗎?
叫你們哄孩子,你們倒是好,帶她玩打槍?
這是給滿月孩子玩的東西嗎?」
將槍扔著白澤手裡,「不知道這東西容易走火嗎?」
白澤無辜摸了摸鼻子,「你以前要的時候可不這樣說!」
「你!」小柚子理虧,一時無話可反駁。
白澤立刻道,「這槍沒放子彈,安全得很!」
在她懷裡的念安瞧見白澤手裡的槍,一臉急意,越過小柚子,吱吱呀呀的就要去搶。
白澤無辜攤手,「這可真不是我教她的!」
易不染進門的時候,小柚子還在數落白澤和承安的不靠譜行為。
白澤和承安則是老老實實站著。
瞧見他進來,白澤心慌慌。
完了完了,要命的來了。
小柚子立刻去告狀,將事情原原本本說了。
易不染斜了白澤一眼,「多久帶著她玩這個的?」
他還奇怪,最近總聽見槍響。
家裡的人說是承安得了一把好槍,這些天在磨鍊手感,他便也沒多在意。
白澤如實,「十幾天前,偶然發現的……」
小柚子頭疼的看著搖籃里睡著卻依舊抱著槍不肯撒手的念安,小手指跟槍一比,小得可憐。
像是小老鼠偷了大象的玩具。
「你看,如今上癮了,一碰她的就醒就哭。
這孩子是沒法養了,你自己處理!」
易不染俯身看了看睡得正香的女兒,瞧見無奈上樓的小柚子。
「白澤,你去找塊好木頭來!手感輕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