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雲嘴被捂住了,不住的搖頭想吶喊,不住的掙扎。閱讀
可惜比不上訓練有素的下人,片刻的功夫,家裡已經恢復清靜了。
木夫人沒好氣的看了一眼摔著旁邊的煲,「真晦氣,拿下去扔了。
收拾東西,我回娘家住一段時日。
你們派人去告訴木同堂,就說這木家我是呆不住了,免得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眾人都心知肚明,輕車熟路。
知道她這是要回娘家告狀,給老爺臉色看了。
極有眼色各自忙活自己的事去了,紛紛離開木夫人的視線。
木同堂當初是瞧上了夏若雲,不過其中有一部分那也是為了安家的肥水。
如今幾月過去,膩了。自然不會蠢到因為她和夫人娘家作對。
看著擺著面前的證據和大夫的陳述,罵了兩聲,「這樣的貨色趕出去的好,否則不知道要害多少人的性命!」
心裡暗暗也是怕留著夏若雲,萬一她對自己暗中下手。
畢竟,這個姨太太算是強娶回來的。
匆匆表了個態,立刻就去岳父家點頭哈腰的接人了。
夏若雲起初只是被趕走。
可下人里有膽大心壞的,順帶將她兩塊大洋賣給了人販子。
一路顛簸,又在亂世,倒是生不如死了。
身上的慢毒發作,越來越虛弱。人販子一看以為是什麼傳染病,打罵了一頓就將她扔著廢墟里走了。
「正是晦氣,居然買到個有病的!」
正是夜色濃重的時候,罵罵咧咧的聲音遠去。
夏若雲在廢墟亂堆里苦苦掙扎,手指都撓破了,也沒爬出去幾步。
滿身的贓污和傷痕,瞧著天上的月亮。
倒想起了小柚子來,十分不甘心的嗤笑了一聲。
眼神惡毒又執著,「我縱然是死,也不會讓你好過的。
安柚柚,我等著你,斷子絕孫!」
起初還嘔的厲害,可到有了四月的身孕,她胃口倒是變得極好了。
一頓能吃掉好幾隻燒鴨不說,什麼酸的辣的一併都能受著胃裡,毫不嫌棄。
夏涼瞧著她吃的過於歡快,「小夫人,您少吃點吧。
這一會酸的,一會辣的,胃怎麼受得住?」
小柚子放著筷子,似是想起她從前說的話。
「你不是說酸兒辣女,我這酸辣都吃,到底是女兒還是兒子?」
夏涼猶豫了一下,「這我哪裡知道,我也是聽老人說的。
小夫人喜歡是什麼,生的就是什麼?」
摸著肚子,眼裡都是期待和暖意。
「我倒喜歡是女兒。我沒有母親,可我希望我的女兒以後能有個好母親。
給她買好看的小裙子,買很多的糖葫蘆和草莓蛋糕。然後給她梳頭髮扎辮子。」
春鳴瞧著不遠處扒拉在草地上的白芨,周圍的草都被他薅禿了。
附和道,「不管是男是女都好,可別是個混世魔王!
瞧瞧這小皮猴子,去哪裡方圓十里,寸草不生。」
小柚子看著草被禍禍的不成,「這以後長大沒準是個人形除草機!」
這麼多的玩具沒一個看中眼的,偏生和草不對付。
小柚子朝著不遠處招手喊了一句,「白芨,過來這裡!」
白芨半趴著地上,扭身瞧見呼喚。
薅著一把草,就歪歪斜斜的小跑著過來了。
小短腿伴隨著肉肉感,跑的跌跌撞撞的,跟裝酒的葫蘆似的。
歪歪斜斜的,毫無規律,卻又十分的穩當,根本不會摔倒。
「肉肉!」白芨發音吐字極含糊,本是想叫她名柚柚的。
春鳴耐心糾正了無數次,可似乎都沒什麼用。
最終耗光了耐心也就由著他去了。
小柚子捏了捏他鼓嘟嘟的肉臉。
「肉肉肚子裡的是小弟弟還是小妹妹呀!」人說,少不知事的小孩子看胎是最準的。
白芨摸了摸她的肚子,嘟囔,「小弟弟!」
有了這句預言,連著幾天可愁懷了小柚子。
「我那些衣服裙子不是白買了嗎?」坐在床上看著滿床嬰孩各色花樣小裙子。
易不染瞧她長嘆短吁的。
伸手揉了揉她的臉安慰道,「小孩子的話做不得數的。
地三鮮不是給你診脈過了嗎?說看脈象是個女兒。再不濟,以後再多努力生一個。」
「那萬一還是個兒子怎麼辦?」
小柚子見他提到這個,便有些頭疼。「前些日子,我去陳家參加喜宴。
聽說他們家二公子夫妻,連生了三胎都是兒子。」
說罷,自己往下笨重的挪了挪,躺平去。
「算了,這都是命!
這些衣服是用不到了,我還是送人去好了。」小柚子仿佛是一條認命的鹹魚。
易不染將衣服收到一邊去,「誰說用不到,即便是生了兒子,你也可以給他穿。反正小時候也看不出來。」
翠花姑姑說,他小時候尚在襁褓中時,便無數次被人誤會成是女孩。
易不染為了媳婦開心立刻開始琢磨起了坑娃政策。
隨即搖搖頭,「不成不成。這要是把他養成娘娘腔,或者以後成了變態,我可受不住!」
扯了扯被子,「我明天還是再去買些男孩子穿的衣服了。
若三鮮的醫術真是靠不住,也好有個準備。」
易不染嘴角動了動,「好,我們明日重新買。」
三鮮醫術被懷疑了,立刻氣沖沖的來她面前「理論」了。
「你寧可相信一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也不相信我的醫術。」這是侮辱他的職業道德。
不知是巧合還是白芨真的聽懂了,覺得地三鮮的話是罵他來著。
仰著頭,吧嗒著嘴,吐了一口口水在地三鮮衣服上。
小柚子,「你瞧見沒,小孩子都不服氣你!」
地三鮮瞥了一眼桌子上的茶壺,「要是我摸脈不准,生出的不是個姑娘,我,就把這茶壺吃下去!」
小柚子看了他一眼,「倒也不必那麼狠!」
地三鮮,「不用,你可以懷疑我的醫術,但不能懷疑我的人!」
小柚子隱隱蹙眉,似乎覺得哪裡不對。
「好像說反了吧!」
地三鮮遲疑了一下,「反正就那麼個意思。可以懷疑我的醫術,但不能.....」
話說到一半,他猛然發現還是不對。
也不管那麼多,將茶壺拿過來遞給夏涼,「你去把它供那邊柜子上,等生孩子的時候我來拿。」
他就不信了,憑著他是桑神醫親傳弟子,這十來年的醫術,這診個脈象還能沒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