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柚子手裡拿著藥渣包,似提著千斤墜。
若真是和老夫人有關?她該如何和不清說。
不清自己的親奶奶殺了自己的親生母親?
盯著地三鮮忙碌的手看了許久,提心弔膽,「怎麼樣?」
地三鮮聞了聞,細細的觀察了一番。
「這都是上等補身益氣的藥,按著你說的症狀,倒也沒什麼不對。」
小柚子心裡疑惑:難道還真是雲霧的疑神疑鬼加巧合?
「你確定你這半吊子的醫術這兩年有長進?」
小時候小柚子便覺得地三鮮這人不太靠譜。
地三鮮嘴一撇,「好歹我也是跟著桑神醫學了十幾年!難道連藥都分不清有毒沒毒?」
將藥材放著,在盆里洗了手。
「你剛不是說同時還找了西洋醫生,會不會是針水裡有問題?」
小柚子立刻將帕子裡的碎片取出來,「西洋文我倒是懂。
可都是些藥物詞彙,又這麼短,我看不出有什麼問題。」
地三鮮接過,「這兩年文家賣藥材,我私下倒是也接觸過一些西洋醫生。
等天色晚一些,下班時候我拿去問問。」
小柚子,「那正好。省得我跑醫院了!」
整個下午小柚子都沒什麼心思和胃口,腦子裡都是這些亂七八糟的猜疑。
地三鮮藉口替文山山送東西過來,兩人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
「花園裡的花開的不錯,正好你折一些回去給山山姐。」
才進入花園,瞧見地三鮮有些欲言又止的神情,小柚子心裡已經隱隱有了預感。
地三鮮,「正如你之前所想,這藥是有問題。
補身的中藥和西洋的針水分開來倒是沒什麼問題。
可若是混合用在同一個人身上,兩者相剋。
用不了兩個月,人就如烈日下的枯草,回天乏力了。
最厲害的是,但從脈象上根本看不出什麼。」
小柚子眸色沉重了起來,地三鮮說了很久的話,她才反應過來是和她在說話。
「我說使這法子的人到底是什麼人?心思這麼深?
害人千奇百怪的法子我見過不少,但唯獨這種心思深沉的,倒是罕見得很。」
小柚子臉色不是很好,「沒什麼。這件事,你別和山山姐和文家的人說。」
她總不能說這是易家老夫人所為。
地三鮮還想說什麼,小柚子心事重重的走了。
「唉,你怎麼也不送送我?」
喊了兩聲小柚子都沒回頭。地三鮮嘀咕,「這易家祖傳的本事可真多,人人都會卸磨殺驢?」
他這跑一趟消息,還得自己走回去?
小柚子坐著沙發上,來回將所有的事情捋了一遍。
六姨太知道這事的嫌疑,她婆母也知道,當時卻沒忙著深究,是忌憚什麼?
除了二姨太,整個易家,恨她婆母又能讓老夫人下手幫忙掩蓋秘密的人......
「是他!」
腦子裡蹦躂出來的身影,讓小柚子脊骨發涼,手心裡都是冷汗。
易家裡,天色已經晚了下來。
易老夫人在花園裡納涼和帳房管家在交代著事情。
小柚子提著糕點過來,易老夫人看了一眼,「這麼晚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