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泱泱的一幫子人去了,易長文才從後面出來。
微微點頭,「承蒙七先生大恩!多謝!」
七先生給人卸妝,「不用,也原先是我欠你一個情分。只是我與北二小姐也算故交,半個知己,用故交情分騙了她,終究是有愧疚的。」
北家守衛森嚴,想闖進去只怕是不能。
易長文才想起這麼個交情來。
易長文起身,「多謝,此次事我也會守口如瓶的,不會再有下例,先生保重!」
緩緩而去,剛才收拾行頭的丫頭看著,「七先生,您好好唱戲就是,理他們這些這些痞子幹什麼?北家是,易家也是。現在世道亂,稍有不慎便是惹禍上身的。」
七先生,「世道遭難,外憂內患。可不管是易家也好,北家也罷,他們能在這亂世守得一方安寧,只要不起戰火,便是百姓幸事,也是我等幸事。易長文答應過我,只要易家家眷安全,必定不會為一己私慾起戰禍的。」
丫頭擰著帕子給他擦臉,「我可不知道這些,我只知道好好活著,好好跟著先生就是。」
七先生笑,「好好活著就是最重要的事。好了,我自己來。你記得把我準備好的銀錢送給有間報社的李先生去!」
丫頭一聽急了,「先生,咱們錢都還沒焐熱呢,吃穿用度這麼一大家子都還沒安排好,怎麼就打發出去了!」
七先生端坐,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行了,我們有粥有饅頭吃就餓不死!照著我的吩咐去辦。」
丫頭有些生氣,可還是照著辦去了。
嘴裡嘀嘀咕咕的,「要是把這些大洋扔著水裡都能聽個響,也不知七先生這流水的大洋飄去哪裡了?我瞧著那報社的人就不正經!」
小柚子跟著小姑回到北家,北明朗已經陰陽怪氣的等著了。
「呵,我果真是你們抱養的,帶一個人質出去玩,都不帶著我,你還算是我小姑嗎?」
小姑,「少陰陽怪氣的,我現在哪裡還管得著你去哪?少廢話,帶小柚子去吃飯!我去歇息一會。」將自己手裡提著的小包扔給下人,轉身就走了。
北明朗瞧著她強撐高興的樣子,不似往常。
「她怎麼了?」
小柚子搖頭,「不知道!」
北明朗,「往常若是逛街打牌回來,那可都是跟打了雞血似的,興高采烈的。今天卻鬱鬱寡歡的!」
小柚子聽不明白,「我們沒喝雞血,就吃了蛋糕!」奶聲里透著認真,似乎怕他誤會了一樣。
北明朗嗤笑了一聲,「你是不是沒讀過書?文盲!」
小柚子立刻傲聲反駁,「讀啊,我還有先生的。他還是中過探花呢!」
北明朗,「打過雞血是比喻人很興奮亢奮,不是真的打雞血。你還說你讀過書?這都不知道?」
小柚子不服氣,哼了一聲。
「那是我還小,等我大了我就什麼都知道了!」
北明朗瞧她,故意逗弄,「那你認識上面的字嗎?」指著手裡卷著的報紙問。
小柚子點頭,信誓旦旦,「當然了!」
北明朗,「那你讀給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