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他退了幾步過來,白澤,「不帶小夫人回去嗎?」
易不染,「你沒聽見文家小姐的話?
她哪裡是說給文家小姐聽的,分明是想借著文家的小姐的嘴說給我們聽的。閱讀」
文家和許家八竿子打不著關係,她不是怕許家去文家鬧。而是怕許家再上易家去鬧。
白澤,「那我們現在,回去?」伸出兩根手指在半空中爬了爬,比劃。
易不染伸手,「雞腿!」
白澤楞了一下,隨即趕忙將揣著懷裡保溫的油紙袋拿出來。
易不染放輕步子走近,將雞腿放著破窗。
把油紙袋拉開一個口子,雞腿的香味漫延開來。
隨即才悄聲而去。
小柚子趴著還在嘀嘀咕咕的自我催眠,「鴨絨被子好軟乎,肚子吃的好撐啊。水晶蜜肘,酥肉,雞腿......」
鼻子動了一下,似乎真的聞見了雞腿的味道。
翻身,順著味道尋去,瞧見窗口處還真放著個油紙包的雞腿。
拆開聞了一口,小柚子便知道是誰送的。
含淚跑出去,瞧著空蕩蕩的院子,只見漆黑。
想也沒想的追出去,可走了兩步,卻又停住了。
縮在樹下,一邊大口大口的啃著雞腿,眼裡都是霧蒙蒙的淚意。
她不能去,要是見了,便心軟了!
許二妹身上酸疼的厲害,睡不著,怕將兩個侄子吵醒了,只得出來走動走動。
披著衣服出來,「你這是在哭?」
笑笑柚子的淚意收住,硬聲道,「哭,我有什麼好哭的!」
將另外一個沒碰的雞腿遞給她,「給你!」
許二妹坐下來,瞧見雞腿,咽了咽口水,「還是留給大宗和小宗吃吧,他們是小孩子!」
小柚子,「你肚子裡的這個不是更小嗎?」
瞥了她鼓的明顯的肚子一眼,「營養不良以後生出的孩子不健康。」
許二妹有些猶豫,「可娘說了,好的東西都要留給家裡的男人,我們就應該少吃些。」
「什麼狗屁規矩!」小柚子粗俗道。
許二妹在家裡是常年被壓抑的對象,瞧見她有些生氣,也不敢多說,低頭吃雞腿了。
連雞骨頭都嗦的乾乾淨淨,似乎有些意猶未盡。
「這是我第一次吃雞肉!」
小柚子聽見,有些心疼。
許家的境遇比她打聽到的還尚且艱難,她應該多想辦法賺些錢給他們的。
「家裡從未吃過肉嗎?」
許二妹搖頭,「吃過,並且不少吃。
可就只我一個人沒吃過,娘說了女孩子沒吃肉的資格,肉都是要留給大哥和侄子們吃。」
小柚子的心疼和同情煙消雲散,翻了一個白眼,「就你會信她這些蠢話。那她不是女人,她兒媳婦不是女人?」
許二妹低著頭,「娘說我不能吃,我就不能。」
小柚子被她氣的心肝劇顫,頗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感覺。
看了一眼她的肚子,「你這都懷孕三四個月了,怎麼還跟著他們跋山涉水的,孩子的父親呢?」
哪裡能見著自己媳婦孩子跟著人受這種罪?
許二妹見她提起這個,「他父親不管的,到時候生了孩子說送去他們家,兒子給十塊大洋,女兒就一塊!」
小柚子震驚,「你說什麼?」
許二妹支支吾吾的解釋半天,小柚子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