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光粼粼的湖邊,安景遲和小柚子一塊走著。
「這園子倒是很大,也很靜!」
環顧四周湖光山色,處處自然中透著別致,每一處都是悉心堆造的。
「遲先生今日怎麼想著帶我來這?」
安景遲指了指前面不遠處,「這是我那剛出生就夭折女兒的歸宿。」
小柚子聽到有些意外,一棵極茂盛的百年大樹下,白玉石堆砌著一個小墳包。
安景遲有些傷感,「老人說,出生就夭折的孩子是命薄。
受不得香火碑文,命薄的人壓不住這些福澤,來世還要受苦。」
眼眶裡蓄滿薄薄的霧氣。
「我這一生不信鬼神,不信天命,唯此一回。我不敢為她修墳立碑,怕她來世再受苦。」
「這瓜果糕餅是遲先生放的嗎?」
似乎剛有人祭祀過。
安景遲搖頭,「我都是固定時間來的,除非有生意要遠行。可能是德叔或者顧城放的。」
小柚子俯身半蹲著,伸手摸了摸周圍濕潤的泥土。
撿起來嗅了嗅,似乎是羊奶一類的東西。
周圍的雜草也似乎被悉心清理過。
「這園子一向都是有專人打理看守的嗎?」
安景遲,「並不是日日都有人看守。只是初一十五到日子,園丁花匠一類會來除雜草,修剪花木。」
「不應該啊,都是些大男人誰想到給一個夭折的孩子送羊奶,擔心她在地下挨餓吃不飽?」
聽到她的嘀咕,安景遲問,「是有什麼不對嗎?」
小柚子站起身子來,搖頭,「沒什麼,只是覺得她有些可憐。」
安家的女兒似乎都不太好養活,安夫人的女兒,明書夫人的,亦是如此。
安景遲俯身摸了摸漢白玉堆砌起來的土包。
低聲絮絮叨叨,「乖乖,這是你柚子姐姐,我頭次帶她來見你。
父親想著,你一定是歡喜的,打在你娘肚子裡,你便是個活潑好動喜歡熱鬧的,有個姐姐一定高興。
以後若得了機會,父親一定多帶她來看看你!」
小柚子遠遠站著,看著安景遲眼神悲戚又慈愛,很認真的低聲說話。
出來時,德叔在門口站著。
與她低聲道,「先生是帶柚子小姐去看乖乖了?」
小柚子點頭,德叔有些欣慰。
「先生是真的把柚子小姐當自己親人看待的。親情這東西除了血脈便是緣分了。
除了我這老骨頭還有顧城,能讓先生帶來看乖乖的,只有柚子小姐一個人。」
小柚子拿著手裡的撿到的風箏,「這附近一帶有人放風箏嗎,不知是誰的風箏掉到了附近?」
德叔看了一眼,似乎已經見怪不怪。
「不知是哪裡飛來的,這些年,倒常見得很。」
小柚子只得將小花燕子的風箏暫時帶回去。
安景遲為了方便她,特意給她找了兩輛車,派了顧城跟著他。
「顧城這孩子雖然年輕,可做事向來周到。常年跟著我,在河州一帶也算個熟臉。」
小柚子謝過才和易不染上車。
白澤打開駕駛座的門,卻發現杵著架勢座上的顧城,粗眉星目。
挎著個臉,跟別人欠他錢一樣。
「呵,這年時,做個司機都有人搶飯碗。顧小弟,你在這我去哪?」
顧城挎著個臉,「先生說了,要照顧好柚子小姐。你沒地方去可以去車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