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剛在醫院轉角,小柚子就喊住了黃包車師傅。
下來遞了零錢給,「不好意思,我想起我東西忘拿了,你先走吧。」
黃包車師傅沒想到還有這好事,接過錢二話不說,欣喜道謝就走了。
剛才她故意翻過此事,就是想放鬆顧遲和四丫頭的警惕。
她相信四丫頭不會害她,可更相信他們兩人一定有秘密瞞著她。
輕手輕腳的回到病房門口,裡面的人似乎在爭吵,正好門未關嚴實。
小柚子伸手輕輕的推出一條縫隙來。
「顧遲,我說過的,離著她遠一點。
她已經忘記從前的事情了,而且你的身份就不應該和她有關聯,對你對她都不好。」
顧遲坐在病床上,捂著傷口,眉頭皺的能壓死蒼蠅。
「我沒奢望她能記得我,我只是在想守護在她身邊。」
屏氣凝神聽得裡面的對話。
小柚子蹙眉,她認識顧遲,什麼時候的事情?
想再伸手將門推開一些,企圖聽得更仔細。
不料推大了,開門聲驚動了爭吵的兩人。
目光齊刷刷看向門口,小柚子只得緩步進來。
「抱歉,我就是故意偷聽你們說話的。現在,你們總能說實話了吧。」
三人沉默許久,小柚子站得有些沒耐心了。
四丫頭終於忍不住開口,試探道,「你記得我小時候和你說過我們認識嗎?只不過你忘記了一些事情。」
小柚子點頭,「記得啊,我當時失憶了,因為青雲觀大火忘記了和你一起被人販子拐來的事情。這兩者有什麼關係?」
四丫頭聽到她閒話平常,驚詫,「你,想起來了?」
瞧見小柚子點頭,四丫頭似乎是卸下一個沉重的包袱。
「我離開寧安城的時候二爺找我談過話,說希望我一輩子保守這個秘密,不再提起與你被拐的事情。」
「我們被拐和顧遲有什麼關係?」小柚子越發好奇,顧遲這表現的似乎和她很熟悉,可印象里她似乎沒顧遲。
四丫頭看了顧遲一眼有些同情,「你真的不記得他了嗎?顧遲也是與我們一道被拐的孩子。」
小柚子驚呼,「怎麼可能?顧遲又不是寧安人。我記得他老家是遼城的!」
她從前喜歡顧遲演的戲,所以多關注了一些。
顧遲張口,「不錯,顧遲是遼城人,從未來過寧安。可我不是真的顧遲。
因為戰亂,顧夫人帶著年僅兩歲的兒子和顧家失散,後來顧夫人的親生兒子死了,才將我帶回顧家的。
當時我們被拐時候我七歲,你還記得那個單獨住在一個牢籠里的小男孩嗎?你問我們為什麼不逃跑。我跟你說有鎖,外面有人守著我們逃不出去的。」
「你,是那個在角落裡縮著的小男孩?」
小柚子終於明白為何第一次初見顧遲時,她喊自己小英雄來著。
顧遲瞧見她終於想起來,有些高興。
「兜兜轉轉十來年,我遇到四丫頭後來到寧安,她告訴我遇著你了。所以我才特意來接近你的。」
那個在漆黑牢籠里,活潑明媚的像個小太陽,在往後的人生里一直照亮著他。
小柚子驚嘆,想不到十幾年前幾面之緣的人竟又重聚到她身邊。
臨走時,顧遲再三囑咐她,讓她格外小心些。
似乎有人一直在準確掌握著她的行蹤,所以每次都能挑她落單時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