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鳴一等小柚子上去,便立刻出來了。
冷聲端著架子道,「安先生安夫人請吧,以後少到易家來。
我們小夫人是長在我們易家,我們二爺親自餵養照拂長大的。
不需要你們這樣的父母,她過得好得很。」
安則遠扶著哭哭啼啼的安夫人出去。
安夫人一路苦苦搖頭,「小柚子她怎麼就不懂呢?」
春鳴看著兩人的背影,眉眼裡都是厭惡。
「惺惺作態!」
可憐她們家人見人愛的小夫人,近二十年來,無父無母,竟攤上這樣的親情。
易不染泡了藥浴回來的時候,春鳴正端著糕點在樓梯口躊躇。
瞧見易不染,立刻高興起來,「二爺,您是去小夫人房裡嗎?
正好把糕點端給她,吃些甜食想必心裡的氣也能消散些。」
「她怎麼了?」
春鳴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
「天底下就沒他們這麼噁心的父母,一個昏聵軟弱,一個自私無恥,這樣的人家怎麼配生出小夫人這麼好的姑娘?」
易不染聽了,眉頭緊蹙,步伐有些急促,端著盤子便上去了。
本想敲門,可想起她這耳朵,敲門似乎只是個行事。
徑直開門進去了,小柚子正大刺刺的躺著粉色床單上看報。
瞥見他的身影有些驚喜,坐起來,「你事情處理完了?」
瞧見易不染拿著的糕點,盤腿坐著床上就把腦袋伸出去,努力的像只長頸鹿。
易不染順手將糕點餵著她嘴裡。
神色有些複雜,正想開口問,小柚子將糕點咽下去,「沒事,我早對他們死心了。」
身子微微往前傾,拉伸了一下肩膀。
「在我最需要的他們時候他們沒出現,或許,我更小的時候會難過一點。
大抵你將我養得太好了,讓我覺得有爹娘是錦上添花,沒爹沒娘的也不算什麼。」
白嫩的臉上掛著淺淺的梨渦,笑意里星眸璀璨。
易不染俯身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是,有我足以!」
小柚子順勢勾住他的脖子,雙腿盤上他的腰,像是長他身上分不開似的。
「明日我要去雞籠山。」小柚子通知他。
易不染似乎有些為難,想了一下,「明日我有事,讓承安陪著你去。」
小柚子,「沒事,去土匪山我還需要什麼人保護?該找人保護的是那群土匪吧。
最近事情多,承安在正好給你幫忙。我帶著北明朗去,一是看著他省得他出什麼亂子,二是我也有個幫手。」
易不染聽得北明朗,赤,裸裸的嫌棄,「他?」
小柚子看清口型,就知道易不染話語裡對北明朗的嫌棄和鄙夷。
「人好歹是留過洋正兒八經軍校畢業的,身手也算不錯。」
易不染聽到這誇獎,頓時有些酸了。
「軍校和戰場上真刀真槍的能比?他這不錯能比得上我?」
揮著鋼筆在本子上狠狠寫下質問。
看著龍飛鳳舞的字跡,小柚子忍不住用腦袋頂了頂他的腦袋,「二爺很喜歡吃醋。」
易不染冷哼了一聲。
小柚子站著床榻上,俯身伸出手指戳了戳易不染的鎖骨。
嬌聲道,「二爺放心,我眼光被二爺養高了。只喜歡二爺一個,別的都瞧不上。」
馬屁拍對了,易不染的清冷的眸子瞬間愉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