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她的形容,小小抿嘴笑,躍躍欲試的接過。
一筆一划,小柚子看著,「你姓什麼?」
小小搖頭,「我沒有姓,我不知道!」
小柚子一驚,沒姓?難道她是孤兒來著?
可她昨日明明是聽到她叫娘來著。
對上那雙稚嫩的眸子,小柚子有些不忍心問了。
加上自己現在耳朵不好使,索性放棄了。
想等明天讓北明朗給她套套話來著。
第二日一早,小柚子醒來的時候,小小已經沒在房間了。
出門,一直都沒看到人。
「北明朗?開水?你們看見小小了嗎?」
無人回答,一直往外走,看見一伙人在門口鬧事,約莫圍著幾十個人。
一個穿粉色舊衣裙的女人和小小縮著一塊。
北明朗和開水似乎在和人爭吵,程度還挺激烈。
開水突然摸出槍來,「誰敢靠近一步,我就斃了他。」
那些圍著的人生生嚇了一跳,略微往後退。
可眼裡似乎都是瘋狂的恨意,叫囂著打死她,打死她。
「怎麼回事?」
小柚子急步走近。
北明朗看見她,立刻將她拉到自己面前來。
「你怎麼出來了?」
小柚子皺眉,四周亂糟糟的,她有些聽不清。
北明朗拿出紙筆來,大概將事情轉述給她看。
原來是昨日有人瞧見他們帶走了小小,小小的娘一路打聽尋來的。
昨日剛經受了暴亂,城裡的人越發恨東洋人。有些憤憤者借著這次機會就開始喊口號,打砸買賣洋貨的店鋪商人。
正好小小的死去的爹是個東洋畫師,這些憤怒者便欺得這孤兒寡母的,將火發在了他們身上。
「打死這東洋人,要不是他們,我們能死這麼多人嗎?」
有大嬸罵罵咧咧,牙齒都恨不得咬碎了。
「這東洋人都該死,一個活口都不能留。這混血的賤種更是要都不能要。」有聲音高呼。
說著似乎又要動手。
小小的娘緊緊抱著小小,無助哭泣,「她爸爸是好人,沒做過什麼殺人害命的。
小小身體裡流著一半的是我的血脈,你們不能這樣對她。我們比任何人都渴望和平!」
有個五大三粗的男人開口,「呵,你爹生娘養的怎麼會養出你這麼恬不知恥的女人來,竟然給東洋人生孩子。你這種人就該浸豬籠才是。」
小柚子趕忙上前攔住,問北明朗,「他們要幹什麼?」
北明朗寫下來,小柚子看到字裡行間,怒氣衝天。
摸出一顆手榴彈,高高舉著。
「來啊,我看你們誰敢動手來著?」
在場的人立刻慫了,爭先恐後的向後退。
「你們若有些本事,一身錚錚鐵骨,去戰場上發作,為國為家趕走那些入侵者,為難無辜的婦孺幹什麼?
你爹娘教你的好,盡教你欺負弱小了嗎?遇著那些無惡不作的東洋人你們能拿出這氣勢來,何苦家不保,國不穩?」
五大三粗的男人臉紅脖子粗,一時不知該如何爭辯。
北明朗輕笑一聲,「我看你們都是些欺軟怕硬的慫貨。敵寇來的時候不敢吭一聲,現在倒是叫囂得緊。
?欺負無辜婦孺,打砸賣洋貨的,到頭來傷的還不是自己人。城裡那麼多逞凶作惡的東洋人不見你們有膽動手?
今天我們把話放這了,若誰還敢這麼鬧,我立刻崩了他!」
狠狠睨了在場的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