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冤家路窄
聽到蕭簾容嚴肅的話,想到她也不會拿女兒開玩笑,鞠景停下了手,差點就更進一步了。
當然也不遺憾,早就把蕭簾容變成自己的形狀了,符紙也堵住洞口,鞠景只是想掌握一下蕭簾容溫軟多情的人心。
「這死丫頭,這次把她抓住,再也不會讓她再逃了。」
嘴裡放著狠話,蕭簾容從鞠景懷裡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著,確保沒有被鞠景摸來摸去摸亂。
面前也出現一面水鏡,確保她清冷的容顏有威嚴,而不是被鞠景把玩後,臉上存留污痕。
蕭簾容不知她的神識掃描,已經引起了郝夙蓓的警惕。
對於母親的神識,郝夙蓓太熟悉了,被掃過的那一刻,警惕心大作。
想像一下發怒的母親,郝夙蓓她心中有所畏懼和牴觸,畢竟蕭簾容平日裡就是嚴母形象,讓人不由得敬畏。
她一開始也不是那麼想要出來,當時她相信周柏洛,也相信她爹最後會對周柏洛網開一面。
雖然要瞞著母親,其實周柏洛沒有打傷她,周柏洛被她鼓動逃走,也不能借用母親的天仙大乘的力量。
郝夙蓓現在也不知道怎麼面對蕭簾容,她只能祈禱周柏洛天仙歸來。
八風之氣的爭奪,宗門的幫助不是很大,周柏洛如果有天賦有拼勁,靠著玄龜息殼的隱匿,奪取天仙機緣也不是不可能,甚至一甲子內天仙歸來。
所以一開始還好,郝夙蓓聽師姐她們說了,宮門都沒有派什麼強者去追殺,
大家也沒有出什麼力,心裡鬆了一口氣,
問題是後續的情況越來越不對勁了,大師兄莫名其妙就和魔道有勾結了。
她並不相信,只覺得有人給周柏洛潑髒水,消息越來越多,大師兄和淫魔田雲升喝酒,又被歲寒三老救了,這些都沒有動搖她的心。
但是大師兄被活捉,押解回到上清宮途中被田雲升救走,上清宮要動真格的去對付,真正的死生不論,這時候她才感覺慌了。
想要找到周柏洛,想要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她覺得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很大的誤會,要當面和周柏洛說清楚。
少女握住了一張符紙,面露堅定神色,待在宮裡只能聽到別人給自己的信息,她不相信大師兄會墮落魔道,哪怕大師兄墮落魔道都有合理的理由。
蕭簾容從鞠景的懷抱中得到的寧靜甜蜜讓她現在心態也放緩,想著一會兒不要太嚴苛,要好好和郝夙蓓說話。
「要我迴避一下嗎?」
鞠景揉揉大白兔的腦袋,母女見面,他在旁邊似乎不太好,特別他預感郝夙蓓不待見他!
「嗯,那就麻煩小夫君你去艙室躲一下,委屈你了,啾。」
蕭簾容想了想,確實不適合讓鞠景和郝夙蓓見面,蕭簾容她已經心有所屬,
正式介紹給郝夙蓓,指不定她又發什麼瘋。
不介紹給郝夙蓓對鞠景又不尊重,畢竟鞠景是他男人,鞠景不想和郝夙蓓見面,正好順了她的心意。
感謝的動作簡單直接,親完鞠景的臉頰的美婦人從飛舟躍下,首在下,飄搖的裙擺宛如月下臨凡的仙子。
鞠景漫步走入船艙,擼著大白兔慢慢等待著蕭簾容領著著郝夙蓓回來,還真讓蕭簾容大海撈針撈到了。
不一會兒,當門外有了聲音,大白兔已經在鞠景的懷裡呼呼大睡了,沒有預料爭吵,很是安靜,船也開始掉頭。
鞠景感覺沒什麼熱鬧看,也睡意朦朧之際一陣爆破聲響起,船體劇烈搖晃。
昏昏欲睡的鞠景和假寐的大白兔都被搖醒了,隨後鞠景還沒反應過來,一個人影沖入了他的房間。
扭曲空間,是傳送的前兆。
看到鞠景,郝夙蓓微微一愣,不過還是捏緊了手中的玉符,鞠景只感覺面前如夢幻虛影,所有的東西都變得不真切,在加速躍動。
突然的失重感讓鞠景感覺風颳過了臉龐,他被傳送到了半空中,現在正下墜。
鞠景慌慌忙忙,想要御劍飛行,在這之前,纖細的玉手揪住了他的後領衣襟。
「御劍飛行都不會,你一天只知道雙修嗎?」
郝夙蓓望著鞠景掉落,嘴裡譏諷了一句這個讓她母親紅否出牆的男人,恨歸恨,恨不得打鞠景一頓,但是卻沒什麼殺意,還不到這一步。
語氣顯得不是很好「這是傳送到哪裡了?」
鞠景緊緊抱著兔子,隨時準備御劍飛行,郝夙蓓卻沒那麼壞的心,慢慢帶著鞠景降下落到地面。
「我也不知道,只是大師兄他應該就在附近,你老實呆著,別給我娘通風報信。」
郝夙蓓放下鞠景,剛剛用了同心玉,傳送到標記之人的身邊位置,滿足的條件是,距離不能遠,至少不能跨大洲,位置附近幾里和幾百里不等。
「你娘要氣死的。」
鞠景大概明白現在的處境,他苦笑著說,郝夙蓓這麼做,到手鴨子飛了的蕭簾容豈不是盛怒。
「你別提我娘,你沒有資格!」
郝夙蓓可愛的臉蛋變得有些冰冷,像是蕭簾容沒有笑容那樣,有些清貴。
「確實,我不說就是了,你說怎麼辦我就怎麼辦!」
鞠景擺擺手,蕭簾容都拿郝夙蓓無招,鞠景更沒有辦法了,能勸就勸,不能勸也只能祝福了。
這還不像是勸東蒼臨,勸東蒼臨確認東蒼臨不會對他動手,還有殷芸綺這些人保護,他還打得過東蒼臨,願意多勸。
郝夙蓓化神的實力,她不想聽鞠景的廢話,鞠景閉嘴就好了,放下助人情結,尊重她人命運。
雖然是蕭姐姐的女兒,鞠景也願意像是疼愛東蒼臨這樣的好大兒一樣疼她,
不過對方明顯不喜歡他,語氣里都帶刺。
「軟蛋—·真不知道我娘為什麼—
郝夙蓓嘟囊著罵了一句,鞠景不怎麼能聽到她說什麼,想到威嚴的母親在鞠景的身下婉轉承吟,郝夙蓓就難受的扭過頭。
偶像崩塌大概就是這般,讓偶像崩塌的鞠景她是越看越氣,越氣越想打人,
恨不得千刀萬剮,外加周柏洛也是因為鞠景的緣故離開上清宮,她就更有衝動了,可看鞠景服軟的模樣,她也不好意思下手。
郝夙蓓任性了一些,但並不刁蠻,做不到毫無理由的對鞠景出手,就算嘴裡再怎麼罵,最後她也「救」了不會飛行的鞠景。
天上有雲,遮蓋了圓月,望了一眼四周黑漆漆的森林,郝夙蓓擴展出神識,
想要搜尋周柏洛的蹤跡寂靜無聲,鞠景和大白兔大眼瞪小眼,大白兔三瓣嘴勾起笑,也不知道是笑鞠景還是笑郝夙蓓。
「其實,周柏洛他———」
應該是笑郝夙蓓,大白兔湊到鞠景的耳朵邊準備宣布周柏洛的死訊,先天靈寶穿胸,不死才顯得奇怪。
「大師兄!」
突然,郝夙蓓像是發現了什麼,她都顧不得鞠景了,御劍飛上天,如同離弦之箭朝著東方飛去,留下鞠景一人。
「周柏洛怎麼了?」
大白兔原本的話也被打斷,兩人只得看著急促離開的郝夙蓓,鞠景好奇的問大白兔未說完的話。
「沒什麼,沒什麼,我們去瞅瞅什麼個情況。」
大白兔心有困惑,周柏洛怕是只有屍體一具了,怎麼還會被郝夙蓓感應到。
而郝夙蓓感應到比自己強大的氣息,尋著氣息追上去,沒有什麼疑惑。
很簡單的道理,這個地界是神州,沒有靈氣的神州,本身修士就稀少,更何況比她還強的修土,再說同心玉的傳送,她是傳送到了大師兄的附近。
綜合以上條件,她認為神識掃描的那個人就是周柏洛,現在想要見到周柏洛的心情無比迫切。
母親找上來,讓她意識到自己時間緊迫,現在大師兄就在面前,激動的心情按捺不住,幾年了,她從來沒有和大師兄分離那麼久。
只是當她湊近時,來到神識鎖定的位置,打算傾訴自己思念之情時,郝夙蓓感覺不對勁了。
這不是她的大師兄,肥胖的身材,掙獰的面孔,隱隱有些熟悉,是那個讓天下女修恨不得殺之後快的由雲升。
田雲升的胸膛鮮血淋淋,鮮血凝固,血肉模糊,他低沉著呼呼喘著氣,眼眸晦暗,神魂受損。
但是看到了落在自己自己面前的郝夙蓓,他的眼眸猛然睜開,嘴角咧笑。
「好,受了那麼嚴重的傷,正愁採補法術沒有人協助,這就來了一個女修!」
田雲升的笑容噁心猥瑣,貪婪的欲望從他口中湧出,這時候郝夙蓓才產生了一種由衷的恐懼。
這是從小到大,溫室中成長的郝夙蓓從來沒有體會過的感覺,宛如北風那樣刺骨的冰寒。
相比較下冷著臉的蕭簾容都是和藹可親,因為娘親再怎麼樣的責罰,內心都是為了她好,而外面的人是要她的命?
恐懼刺激血液涌動,運轉的靈力,讓郝夙蓓猛然躍起,逃,逃!
「停下!」
田雲升一伸出手,起飛的郝夙蓓就像是撞到了一堵無形的牆,把郝夙蓓阻攔下來。
不只是阻攔下來,郝夙蓓還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威懾感,讓她跌倒在地,動彈不得。
「田雲升,你·——你—
只有嘴還能動的郝夙蓓語無倫次,大腦一片空白,女性公敵面前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哦,小美人認得我,那你也知道我是地仙級的大乘期,放棄吧,今天就把你變成我的人。」
滿臉血污臉色蒼白,田雲升恐嚇著郝夙蓓,他現在也是外強中乾,繼續血肉祭品。
不過壓制一個人郝夙蓓綽綽有餘,就像是他說的,他是地仙級大乘期,郝夙蓓反抗無用。
「你別過來,我娘是登仙榜第一的月娥仙子,我爹是上清宮的宮主!」
原本郝夙蓓是非常討厭別人自曝家門,或者自己自曝家門去威脅別人,她也瞧不起鞠景一天仗著夫人是殷芸綺,師尊是孔素娥為非作歲。
可是真正遇到自己無法解決的麻煩,身體不受控制,噁心醜陋的田雲升一步步靠近時,她不由自主的搬出了蕭簾容還有郝宇的名號,希望呵阻田雲升的靠近。
郝夙蓓不管是內心和身體都在顫抖,一股作嘔的感覺在腹中涌動,深深的悔意。
為什麼要逃出來,為什麼要逃出蕭簾容的掌控,為什麼不經思考就匆匆來到田雲升面前,現在徹底完了。
「你是周老弟的小師妹?」
捂著像是被螞蟻啃食的心窩,田雲升心口撕心之痛,仿佛千萬銀針不時針刺明明這顆心臟已經被他丟棄,他在使用的是右胸的第二顆心臟,可是那股疼痛依舊深入元神。
元神時時刻刻都在受到侵蝕,痛的田雲升面色恐怖,不過也算幸運,畢竟大白兔是不準備留他性命的,現在的他僥倖存留下了狗命。
「周柏洛是我大師兄,你們認識嗎?大師兄他也在附近吧。」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郝夙蓓目光中有了幾分希冀,絕處逢生,她都差點忘記了,田雲升傳言和她大師兄成了朋友。
「沒錯,我是周老弟的好大哥,你是周老弟的好師妹,他經常提起你,說你善良又懂事!」
田雲升擠出一個和善的笑,只是滿臉血污的情況下只能起到嚇人的作用,郝夙蓓雖然依舊驚悚,不過內心放鬆了一些,是大師兄的朋友。
甚至聽到田雲升嘴裡說大師兄對她的誇獎,郝夙蓓的小臉還不自覺的起了一道溫紅,心中小鹿亂撞。
正想問問田雲升是不是真的,但是很快田雲升就展現出她的魔道本質,把亂撞的小鹿徹底殺死,飲血食肉。
「作為他的好大哥,曾經救過他一命,你作為他最愛的師妹是不是欠我一命,我現在快要死了,急需一個女修補充法力,你那麼善良,就幫幫我吧!『
一步又一步,臉上帶著誇張的淫笑,田雲升忍著鑽心疼痛的同時慢慢靠近郝夙蓓,他很謹慎,害怕郝夙蓓身上有什麼殺手。
然而郝夙蓓只有深深的絕望,她怒視著田雲升,咬牙切齒,隱隱牙齦咬出甜腥的血絲。
「你不是我大師兄的朋友嗎?」
「是呀,兄弟的女人,玩玩怎麼了,他只要想,我的女人都可以給他玩,再說我也不是有意的,現在我正好缺個採補的鼎爐,放心,我不會把你採補至死,
我留你一條命!」
田雲升兇殘的目光中展現出貪婪和渴望,採補之術,修補身體的大補之術,
郝夙蓓雲英未嫁,元陰尚存,正是修補他身體的好素材。
「大師兄!救我!」
嬌軀顫抖,渾身發毛,田雲升已經到了郝夙蓓的面前,她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喊出,希望在附近的周柏洛能救他脫離苦難。
「哈哈哈,他出來也沒用,他不過是一個剛剛踏入合體期的廢物他怎麼救你,他在這裡我倒是要讓他看看我怎麼上你!最後把他旁邊的那個魔道妖女也帶來,我正缺鼎爐素材。」
田雲升飢不擇言,現在他只想採補修復傷勢,他伸出滿是血污的粗手,密林中的男人撇過了頭。
是周柏洛,他看著這一切,看著田雲升調戲他的小師妹,可惜現在也只是剛剛甦醒,身上力氣十不存一,甚至筋脈寸斷,天魔之力要他死,甚至不把他轉化為旱魅。
聽到田雲升的話,周柏洛他在泛起一陣噁心的同時也有些無力,能活過來就已經是僥倖,生死之間有大恐怖,他真不想死了。
周柏洛覺得站出來也不過是白白送死,田雲升現在也是為了活命,他有的話,田雲升也不會放過小師妹,猶豫猶豫半天還是沒有打算出手,畢竟他元神都沒有恢復。
攻擊他的銀針著實恐怖,若非靠著融合和玄龜息殼,他一定被一擊戳爆飛灰不剩,想到銀針帶來的死亡恐懼,他運轉功法隱蔽了自己的氣息。
至於曲沐霞,不久之前離開了,要去找救他的寶物,讓他現在這裡調息穩住傷勢。
「畜生,你不得好死,我娘親和爹會為我報仇!」
到了此刻,任性的郝夙蓓閉上眼睛,一行清淚湧出,一股仇恨怨念引動,恨自己,恨田雲升,卻不恨父母,因為她現在才明白修真界的人命貴賤。
實質性的怨氣差點讓郝夙蓓瘋魔,還沒有觸碰她,她已經聞到了到田雲升手掌的血腥之氣,暈眩和噁心,夾雜著身體的無力。
「叮....—.
「趕上—.哎呀—」
血腥味遠去,郝夙蓓看到一個少年從天空中滑落,然後他捏緊符紙,又穩定身形降落下來。
郝夙蓓的面前有一把五彩飛劍,田雲升退開了幾步,血煞的黑臉,陰晴不定與田雲升相比,鞠景一時間都顯得又俊又美,落地的動作都有了體操的美感,原本討厭的鞠景的少女,一時間都愣住了,眼眸死死看著鞠景。
「快跑,他是大乘期,你是築基期,你的法寶再厲害你也打不過他!去找我娘親!」
郝夙蓓短暫的感動之後連忙勸告鞠景離開,鞠景的實力提過他的郝夙蓓最為清楚,聽到此田雲升表情也是一松,僅僅只是築基期呀。
「媽的,我哪能看我女兒被人凌辱,老子又不是沒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