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本地花魁,都這麼開放嗎?
陸斬頓時無心觀賞夢河妖姬,轉身就朝著旁邊走,想直接翻過欄杆,跟凌仙子跟帝姬好好解釋一番。
結果剛走兩步,胳膊卻被雲薄游扯住,雲薄游挽住陸斬胳膊,親昵道:「陸大人?這是去做什麼?」
「……」
?!
凌皎月看到這幕,神色更加古怪,陸斬不僅好女色,難不成還好男色?就這般拉拉扯扯?她冷哼一聲,就走進房間,看樣子是真生氣了,估摸著在後悔昨夜白給的事情。
陸斬打掉雲薄游的手,警惕道:「雲大人,你這是做什麼?別拉拉扯扯的,陸某可不好男色。」
雲薄游看熱鬧不嫌事大,搖著扇子,一本正經地勸道:
「不好男色?那這麼激動做什麼?隔壁那兩個男子雖然俊美,可這是青丘,大人好歹收斂點,別這麼急吼吼地往上湊,否則若是傳出去,豈不有損大周名聲,本宮…本官也是為大人著想,絕不是為了看熱鬧。」
「?!」
有毛病吧?
陸斬懷疑雲薄游腦子有問題,說話就說話,忽然上手做什麼?搞不好凌仙子覺得他玩的花,跟男人也拉拉扯扯…
可眼下不是多費唇舌的時候,陸斬不耐道:
「那兩位是我故交,我去去就回,雲大人不必擔憂。」
……
……
隔壁雅間內,凌皎月抱劍而站,氣質清冷,神色孤傲,一副與世無爭的模樣,實則恨不得把劍橫在陸斬脖子上。
不過礙於塗山世玉在場,凌皎月就算心底不忿,面色倒也頗為平靜。
她早年跟隨師尊遊歷青丘時,曾跟塗山世玉有些交情。這回來青丘查案,她懷疑武官城的事情跟魔海壺有關,便拜訪青丘帝姬,想試探一下帝姬的意思。
結果,塗山世玉也懷疑胡不俗,可苦於沒有證據。
凌皎月這才跟其合作。
根據調查,夢河花魁跟胡不俗關係匪淺,兩人這才喬裝改扮而來,希望能從側面打探有關胡不俗的線索。
不料卻碰到陸斬在此狎妓!
早在金陵時,就聽說陸斬跟當地花魁來往密切,就連合歡派聖女都是花魁出身,如今更是陸斬的侍妾……
難不成他還想在青丘發展侍妾不成?
就算想睡花魁,可昨晚剛操練了她,難不成還沒吃飽?就這麼猴急?把她當什麼了?
凌皎月氣鼓鼓的,又要時刻保持冷艷,更是不爽。
「嘎吱——」
正胡思亂想間,露台的門被人推開,陸斬走了進來。
凌皎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露出無所謂的表情,裝作不認識。
陸斬見凌仙子這副姿態,也沒有刻意跟她打招呼,而是看向世玉:
「帝姬怎麼在此?咦…凌仙子竟然也在……好巧。」
凌皎月不想被塗山世玉看出端倪,只是禮貌點頭,沒有說話。
早先在南疆時,避免被塗山世玉認出,凌皎月跟姜凝霜是扮作陸斬侍妾,現在只能裝作跟陸斬不熟。
塗山世玉雖然聽過陸斬跟凌皎月的傳言,但確實不知道兩人到什麼地步,眼見兩人十分客氣,便覺得傳言不靠譜。可她到底是青丘帝姬,就算吃醋,也不能被雲水宗仙子看笑話,便淡淡道:
「怎麼?本宮打攪陸大人狎妓了?若大人真有需要,本宮可為大人安排些乾淨侍妾,大人何必屈尊來此?若被人看到,還以為是我青丘招待不周。」
陸斬見兩人都裝模作樣,又無奈又覺得好笑,便反問道:
「我堂堂大丈夫,前來領教青丘舞姬,合情合理。倒是你們兩個女子,喬裝改扮成這樣,偷偷來看花魁跳舞,難不成…嘶……」
?!
塗山世玉本想端起帝姬架子,可聽到這話,又實在憤怒,轉念想想,全天下都知道她在汴京跟陸斬「比翼雙飛」,倒沒什麼好裝的,當即柳眉倒豎,臉色都氣得紅撲撲的,怒道:
「嘶什麼嘶?你自己好色如命便罷,難不成還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好色?」
陸斬朝著周圍看了看,驚訝道:「哦?難不成帝姬來青樓辦公?」
「與你何干?」
「嗯…看來帝姬確實口味特殊,不過帝姬是王族,花哨些正常。」
「你!」
「……
兩人你來我往,氣勢愈發劍拔弩張,可在凌皎月看來,卻覺得兩人是打情罵俏。
按照她的經驗,帝姬妹妹進門白給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一想到要跟青丘帝姬做姐妹,凌皎月還有些尷尬。
大家平日裡都清冷如月、高貴冷艷,可真到床上坦誠相對,估計都不太端莊……
…
「嘩啦啦……」
就在氣氛尷尬時,忽然一陣水流聲響起,緊跟著便是激動的歡呼聲。
雲薄游雙手扒在欄杆上,探出腦袋,激動道:
「要選入幕之賓了!夢柔姑娘每三月才選一回,而且每個觀眾都公平競爭,她會用神識隨機挑選,不知道誰有幸能跟她一起夢周公……」
陸斬本身就對花魁娘子不感興趣,此情此景更不敢感興趣,伸手將雲薄游的腦袋推回去,嚴肅道:
「雲大人穩重些,這可是在青丘,看看歌舞可以,但可別做出有損大周國威的事情……」
話未落地,便察覺一股涼意自下而上,倏然停在窗外。
陸斬下意識回頭,只見夢柔姑娘赤足站在漣漪中,身姿如出水芙蓉,笑吟吟地看著陸斬:「長夜漫漫,公子可願陪夢柔一敘?」
?!
陸斬臉都綠了,世玉跟凌仙子還沒解決好,又來個湊熱鬧的。
他這張臉就這麼招人喜歡嗎?
「唉……」雲薄游趴在欄杆上嘆息,朝著夢柔姑娘詢問:「娘子難不成也是只看皮相的膚淺之人?人家隔壁有三個人,你也跟著湊熱鬧啊……」
夢柔微微一笑,羞澀道:「三個人…也可以一起,但不可以做壞事哦。」
「……」
陸斬眼角抽抽,心道這本地的花魁,玩得也太開放了,剛準備拒絕,誰料還沒開口,便聽到塗山世玉聲音傳來——
「呵呵…還有這種好事?」塗山世玉掃了眼陸斬,陰陽怪氣道:「倒也不必,我們就先走了,免得耽誤陸公子的好事……」
陸斬攔住世玉,轉而對著夢柔說道:「感謝姑娘好意,但是實在……」
「沒關係。」夢柔笑吟吟道:「大家可以一起嘛,都不用走。」
說著,夢柔姑娘便翩然而至,落在房間裡面,還坐在了塗山世玉身旁。她笑盈盈地拍了拍掌,便有丫鬟魚貫而入,帶來美酒佳肴。
「?!」
陸斬如坐針氈,但又覺得夢柔太過主動。雖說他長得帥點,但畢竟房間裡有三個人,沒必要如此豁得出去……
或許有詐。
塗山世玉跟凌皎月雖然酸溜溜的,可也察覺到不對,就不情不願地坐了下來,看這位花魁娘子想怎麼玩。
眼見世玉跟月月都留了下來,陸斬鬆了口氣,坐在了夢柔姑娘對面,問道:「在場那麼多人,姑娘為何選擇我?」
夢柔抬手為三人斟酒,邊吃吃笑道:
「公子容顏可稱絕色,若能成為奴家入幕之賓,倒是奴家占了便宜…更何況,還有這兩位俊公子作陪?我們四人同樂,豈不樂乎?」
「……」
凌皎月暗暗咬牙,清冷氣質差點維持不住。這青丘的狐媚子,也實在誇張…居然連這種鬼話都說得出口?
塗山世玉也暗暗錯愕,難怪許多男人喜歡流連大夢巷,原來巷子裡的女人玩這麼花,冷聲道:
「不必如此,我們只是仰慕夢花魁舞姿,前來見見世面罷了。」
夢柔目光在塗山世玉跟凌皎月身上流連,神色曖昧不明,柔柔道:「公子不必推脫,奴家不收錢。」
「?!」
什麼玩意就不收錢?
塗山世玉啞口無言,這是不收錢的事情嗎?若真是四人同樂,便宜的還不是陸斬這色胚?
陸斬也有些詫異:「娘子真是…大氣!」
夢柔舉起酒盞,送到陸斬唇邊,媚眼含波:「公子高興就好,還不知道公子尊姓大名?」
陸斬順勢飲下此酒,只覺一股馥郁芬芳在口中化開,道:「陸小鳳。」
「聽這名字不像青丘人,公子來自哪裡?」
「大周金陵。」
「金陵啊…那可是個好地方,聽說金陵花魁名揚天下,個個身懷絕技,堪稱絕代佳人,妾身一直都想跟金陵花魁比試一番,看看誰更勝一籌。」
「呵呵呵…若娘子願意,可去金陵瞧瞧。」
「倒也不必如此麻煩,公子來自金陵,又如此風流瀟灑,肯定試過金陵花魁的本事。不如今晚試試妾身,看看誰更勝一籌呢……」
「……」
我去……
陸斬坐直身體,只覺如芒在背、如鯁在喉、如坐針氈,乾笑著將花魁娘子從身上推開,正襟危坐道:
「我初來乍到,不懂青丘風俗,娘子不必如此…我們喝喝酒、聊聊天就挺好。」
夢柔的眼中掠過幾分詫異。
她在青丘知名度甚廣,旁的不說,就說夢河兩岸的上千觀眾,恐怕做夢都想跟她說幾句,更別說如此親近了。
若是誰能成為她的入幕之賓,將是能寫進族譜的榮耀。
結果…陸斬卻如此平淡。
夢柔稍作思索,坐在陸斬旁邊,主動問道:「陸公子是修行者?」
陸斬沒回答,而是看向世玉跟凌皎月,用眼神無聲求救……
兩人皆是修仙界的天之驕女,自然不會平白無故來逛青樓。就算真是閒來無事亂逛,碰到這種場面,肯定會惱羞成怒、拂袖而去。
此刻坐在這裡看熱鬧,肯定是察覺到夢柔太主動……
陸斬夾在三人中間,說什麼都是錯,便做出無辜模樣,望向兩人。
凌皎月雖然酸溜溜的,可在外她跟陸斬沒有瓜葛,就算吃醋也不能太明顯,便順勢道:
「陸公子乃是一等一的武夫,姑娘這麼問,莫非對修煉也有心得?」
陸斬見月月幫忙解圍,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默默地坐在旁邊飲酒,在心底默念男德兩字。
夢柔一臉嬌羞,柔若無骨的身體忽然前傾,靠在陸斬身上,道:
「武夫呀…妾身最喜歡武夫了…請公子不必憐惜妾身,用精壯的身軀,盡情懲罰妾身吧……」
?!
陸斬急忙站起身來,一臉嚴肅:「請姑娘自重!」
「咯咯咯……」夢柔吃吃笑著,揮手將門窗關閉、燈火熄滅,朝著陸斬撲來:「妾身知道公子喜歡這個調調…公子,妾身要來了哦~~」
「……」
屮!
陸斬臉都綠了,逛青樓多年,還是頭次碰到霸王硬上弓的,他身影如風,直接躲在塗山世玉身後,低聲道:
「這什麼情況啊…」
塗山世玉酸溜溜道:「哼…還不是陸公子魅力太大。」
話雖如此,塗山世玉卻有些慌,這花魁娘子實在是燒,她真怕陸斬被撩出火氣,真在這裡一串三……
她被陸斬糟蹋便罷,畢竟跟陸斬兩情相悅,可人家雲水宗的仙子清清白白,又是她的朋友,若被陸斬糟蹋,她怎麼跟雲水宗交代……
塗山世玉腦子裡亂糟糟的,越想越覺得心跳加速,她急忙上前,欲擒住夢柔問話。
可就在這時,虛空忽然劇震,一股龐大魔氣席捲而來。
?!
塗山世玉眯起眼睛,反應極快,手中摺扇搖身一變,頃刻間化作長槍。
凌皎月眼疾手快,將夢柔拉到面前,手中長劍翻飛,橫在了夢柔脖頸處:「怎麼回事?」
夢柔花容失色,心中旖旎瞬間消散,被這股魔氣震懾,顫抖地說不出話。
幾乎是頃刻間,那股魔氣便分散成數十道黑色身影,直接從天而降,朝著陸斬所在的雅間劈殺而來。
「嘩啦啦……」
魔氣翻滾,原本平靜的夢河,剎那掀起滔天巨浪。數十道刀芒劈殺而至,將整座海雲台都籠罩其中,似乎要將海雲台攪成齏粉。
「轟!!」
可就在這時,一道猩紅之光亮起,紅光以勢不可當之勢,將數十道刀芒擊碎。
陸斬飛身而起,這才看清外面光景,只見天空魔雲翻滾,凝聚成黑色漩渦,約莫四十道黑色身影,自黑色漩渦中衝出,殺氣騰騰!
為首的黑影看到陸斬衣冠整齊,表情有些遺憾:「可惜,沒能將你一擊必殺!走!」
眼見陸斬沒死,黑影們當機立斷,轉身就朝著黑色漩渦飛去。
為了今晚刺殺,他們準備良久,甚至給了花魁娘子一箱上品靈丹,為的就是讓花魁留住陸斬,在陸斬顛鸞倒鳳、防備心最薄弱時,對陸斬一擊必殺。
誰料這花魁功力不行,燈都滅了,陸斬卻還穿著衣裳,顯然還沒進入狀態。
殺陸斬這種角色,若不能一擊必殺,絕不能戀戰!
可就在他們衝進漩渦的剎那,一桿血色長槍呼嘯而出,猶如蛟龍入海般,瞬間攪碎二十多道黑影。
「噗噗噗——」
半空中血花紛飛,天璣長槍邪火似龍,四十多名殺手瞬間損失一半,連哀號的機會都沒有。
「封禁此地!」
塗山世玉手持長槍飛入高空,直接將高空封禁。
與此同時,王城深處同時衝出幾道強大氣息,朝著這邊而來。
剩餘的二十多個殺手,看到這幕,想都沒想,同一時間便自裁在此,不留一個活口。
「……」
陸斬眉頭緊鎖,心底又可惜、又慶幸。
可惜的是,這些魔影雖然渾身魔氣,可卻是人類修煉而成,他殺死後根本沒有妖魂,殺起來沒動力。
慶幸的是,他今晚聽從胡不俗推薦來到大夢巷,便碰到刺殺。不管是不是胡不俗所為,都有藉口公開審訊、調查胡不俗。
從刺殺到結束,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夢河兩邊的百姓,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
青丘兵將魚貫而入,將夢巷封禁,調查這次刺殺緣由。
……
海雲台內,夢柔花魁瑟瑟發抖,直到青丘兵將包圍海雲台,夢柔才瑟縮道:
「妾身…妾身什麼都不知道啊……」
塗山世玉眯起眼睛,漠然地看著楚楚可憐的花魁:
「不知道?花魁娘子剛剛主動的模樣,我都看在眼底。若只是尋找入幕之賓,何苦做出那麼多讓步?若說什麼都不知道,我不信。」
說話間,塗山世玉俯下身,手中長槍化作銀針大小,她握起夢柔的手掌,笑眯眯地道:「娘子的纖纖玉指保養得不錯嘛……」
「別……」夢柔臉色蒼白,立刻坦誠道:「我只是收了大祭司五根上品靈草,是大祭司讓我好好招待陸大人…我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塗山世玉眉開眼笑:「胡不俗?」
「沒錯。」夢柔顫聲道:「靈草在這裡,妾身真的沒有撒謊啊……」
塗山世玉沒說話,而是看向旁邊的兵將。
兩位兵將雙目燦燦,觀摩片刻後,才道:「她沒有撒謊。」
塗山世玉冷聲道:「不管有心還是無意,這件事海雲台都脫不了干係!將海雲台控制起來,所有人不得進出!另外,帶人去捉拿胡不俗問話。事關大周使臣,此事務必查個水落石出!」
塗山世玉心底沉重。
陸斬來到青丘當晚,西北小鎮便被混天魔鯨襲擊,至今沒查到蹤跡。
她命令全城戒嚴,以為能稍微安生點,可沒想到陸斬再次遭遇刺殺。
陸斬來青丘不足三天,事情便混亂的超出想像。塗山世玉頭次覺得,有些力不從心,她能做的,只有先安撫陸斬,再全力調查此事。
……
青丘兵將效率很快,方才還熱鬧的大夢巷,轉眼間便被清空。
名鎮一方的花魁娘子,被囚禁在海雲台內,不得任何人探視。
直到塗山世玉跟陸斬離開,小丫鬟才跑來扶起夢柔,哭泣詢問:「娘子沒事吧?」
夢柔面色慘白,踉蹌著坐到床邊,失魂落魄道:
「不就是陪男人睡個覺嗎?誰知道能睡出這種事故,就連五根上品靈草都被沒收…我容易嗎?還好,那一箱靈丹我沒說,否則也要充公,那可就虧大了。」
夢柔作為花魁,雖然受萬眾追捧、身價很高,但其實也不過是達官貴人的玩物而已。
胡不俗是青丘大祭司,位高權重,更是海雲台背後的老闆。而夢柔,便是一枚負責陪睡的棋子。
原以為這回跟以往一樣,只要好好伺候就行。
可沒想到,除了胡不俗之外,還有另一伙人,給她一箱子靈丹,讓她留住陸斬…
夢柔心想,賺一份是賺、賺兩份也是賺,總歸大家目的都一樣,她便收了兩份禮…
還以為是占了便宜,沒想到竟惹出這麼大的事情!
「青丘恐怕要出大亂子了……」
夢柔喃喃自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