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魏晉瑤？這就是你說的中流砥柱？嗯？
變故來得突然，就連陸斬都始料未及。
只見詭異刺目的血河上空，忽然逸散出點點螢光，螢光凝聚成金色大門，大門緊閉，安靜矗立。
「這是……」
陸斬看了眼金色骨指，大能的骨指已脫離凡俗血骨，像是神秘至寶。
五長老看向陸斬：「門跟骨指有關？」
陸斬點頭：「我每每觸碰骨指，都有種奇特之感，好像有無數信息欲噴薄而出。於是我便將真炁灌入其中，便出現了此番異相。」
五長老神色詫異，他道：「你嘗試用骨指開門。」
陸斬點頭，他在這方面了解不多，便按照五長老所言，嘗試用神識催動骨指。
「咔嚓——」
在神識催動下，金色骨指輕輕顫動，竟然自動飄到門前，宛若鑰匙般打開了這座神秘大門。
蠻獸氣息自門外傳來，門後像是上古蠻獸禁地，氣息格外壓迫。
赫然是萬獸淵澤的氣息。
大長老喜出望外：「這是世外天的出口，難怪萬妖王的指骨並未化作大地，原來是別有用處。」
「若是老夫沒猜錯，這指骨便是世外天的鑰匙。你如今拿到指骨，便是世外天的新主人。」
若是萬妖王未曾隕落，就算陸斬拿到鑰匙，也無法代替萬妖王。
可現在萬妖王隕落，世外天便是無主之物。金色指骨既然選擇了陸斬，那陸斬便是新主人。
眾人朝陸斬投來羨慕的目光。
固然世外天只是一段真實記憶，裡面的生物並無法前往外界。
可外面的人卻能進來，若將敵人關在世外天裡面，身為秘境主人，自然能調動妖獸，蠶食對方。
比如剛剛出現的魑魅王。
若非血河連接外界，魑魅王自血河出現，令世外天跟外界的連接處不穩，哪裡用得著他們出手？僅是世外山的妖魔便能圍攻魑魅王。
陸斬自然明白這些，他收起金色指骨，道：「前輩，既然如此，我是否能憑藉金色指骨召喚秘境？」
真正的秘境主人，無論身在何處，皆可以一念間召喚秘境。
所以許多大能打造秘境，更像是將秘境當成了「移動洞府」。不僅能夠靜修，還能躲避仇敵。
大長老笑呵呵道：「這秘境雖是萬妖王的破碎神識所打造，卻也是無為境的等級。等你到了無為境界，自然能隨著心意召喚秘境，現在還不行。」
「哪怕觀棋的戰力跟無為境類似，也不成嗎？」諸葛沉問道。
危機已經解除，大長老心情放鬆不少，面對小輩疑問，他耐心解釋道：
「戰力是戰力，境界是境界。其間差的並非戰力強弱，而是對天地法則的感悟。」
「修者破入造化境後，修煉方式跟之前大不相同，主要便是領悟天地道韻，不斷洗禮自身。」
「陸斬就算戰力強，可對天地大道的掌握，仍舊在造化境。」
「而秘境建造跟天地規則息息相關，境界不夠，自然不能隨意調動無為境的秘境。」
「……」
諸葛沉不懂天地規則跟道韻，頗有些雲裡霧裡，卻也明白大長老的主要意思，同時感嘆萬妖王的強大。
這只是萬妖王隕落後，破碎的神識打造的秘境，秘境強度便如此可怕。
若是萬妖王生前打造，秘境得變態成什麼樣，簡直不敢想。
諸葛沉心底唏噓，卻也不嫉妒。若是在從前，按照他的等級，根本沒資格接觸萬妖王秘辛。
此番經歷對諸葛沉而言，已經是大機緣大造化，沒必要貪心不足。
「多謝長老解惑，看來以後我要努力修煉了。」陸斬微笑著說道。
他並非急功近利之人，對此並不著急，既然得到金色指骨認可，便意味著秘境是自己的，跑不掉。
到達無為境，只是早晚的事情。
若是從前，陸斬不敢如此自信，可現在他的掛機位越來越多，又獲得了萬妖王的力量跟道韻，已經大大提高了他的上限。
思至此，陸斬微笑著道：「說到這兒，陸某還有件事想拜託大家。」
大長老挑眉：「哦？」
「希望大家能為我保守秘密。」陸斬朝著眾人拱了拱手：「這等級別的秘境，只怕會引起無數人垂涎。」
暫且不提秘境，僅僅是萬妖王的指骨流傳出去，都會遭到外界覬覦。
更何況陸斬不止這些東西，他還有神火精粹跟金龍之息，萬妖王力量凝聚的能量球，他也未煉化。
不誇張地說，現在陸斬全身都是至寶。
稍微放點血，流出來的都是未消化的仙葩靈果。
常言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該低調的時候，還是要低調。
畢竟，陸斬很有自知之明，他在修仙界已經拉了許多仇恨，不想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大長老啞然失笑：「我們雖然老了，卻還不糊塗。」
陸斬微笑道：「長老們我自然是不擔心的。」
五大仙門雖不敢保證個個俠肝義膽秉正無私，但長老們絕對是沒問題的。
聽到這話，大家將目光齊刷刷地看向黑風毅，其意思不言而喻。
黑風毅乃是在世外天偶遇的人，就他是外人。
「我肯定也不會說。」黑風毅繃著臉，說出的話連自己都不信。
但凡有機會，他肯定會將陸斬一身寶藏據為己有，這是身為黑水宗宗主的做事準則。
但這話，不能當著正面人物說，否則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陸斬嚴肅地道：「放心吧，黑兄乃是自己人，我十分信任他。」
黑風毅笑容燦爛，心底那股驕傲勁兒油然而生。
一想到這夥人被他跟陸斬騙了，黑風毅就恨不得原地蹦三蹦，以此表達內心興奮。
眾人眨了眨眼，既然陸斬相信黑風毅，那剩下的都是自己人，他擔心誰泄密？
諸葛沉下意識瞟了眼謝春嚴。
謝春嚴後知後覺察覺到不對，連忙保證：「嗯？我自然也會守口如瓶！我可是觀棋最好的兄弟，難不成我會出賣他？不可能的！」
「……」
好麼，你最好是。
陸斬保持微笑，盤算著等出了萬獸淵澤後，用言出法隨給謝春嚴加個BUFF。
這件事達成一致後，大家化作一道流光，從金色大門離開。
萬獸淵澤的異動不可小覷，長老們要出去商量對策，不能在此地久留。
「嗯？」
金色大門連接萬獸淵澤，大長老率先走出大門，當看到門外的景象時，他神色有幾分詫異。
只見世外天連接的地方，乃是整座淵澤的中心。
驅散周圍茫茫迷霧，能清晰地看到位於漩渦中心的古老平台。
平台呈現五芒星形狀，刻著古怪的陣法圖案，每個方向皆有一個圓盤站位，站位跟陣法圖案相連，呈現出芒星陣圖。
周圍魑魅蠻獸咆哮，卻無法靠近平台，似乎有層無形的屏障，阻擋著那些怪物。
大長老眯了眯眼睛，相較於進入世外天之前，此刻淵澤內的魑魅蠻獸似乎更多了，黑霧泥也愈發嚴重。
陸斬邁步而出，站在高空，觀察著複雜的陣紋，問道：「長老，這莫非這就是當初的封印？」
大長老想到昔日往事，有些感慨道：
「不錯，當年我們隨長輩封印萬獸淵澤，這便是整座淵澤的封印陣盤。」
「若是沒有這個封印，只怕裡面的怪物早就失控，跑到外界禍害蒼生了。」
「如今淵澤異動，封印顯露出來，那我等便齊心協力加固一下，爭取封印力量不要流失。」
長老們之所以出關來汴京，為的便是查看萬獸淵澤情況，邀請魏晉瑤加固封印。
可現在淵澤異動比想像中更甚，蠻獸跟黑霧泥越來越多，加強封印刻不容緩。
陸斬明白事情輕重，問道：「可是大司主不在，力量夠嗎？」
大長老皺眉道：「曾經的封印力量未曾完全流失，我們在此基礎加固，固然無法封印淵澤千年，但數十年沒問題。」
「更何況，事後我等還會跟魏晉瑤再來一趟，此番只是為了萬無一失。」
陸斬抱拳道：「既然如此，晚輩願意助一臂之力。」
在原有的封印上進行加固，理論上並不難。
這陣法上的五大芒星，代表著五個職業，中間芒星連接的位置，代表陣眼。
只需挑選出五個職業修者跟陣眼，再配合紫薇山的封印陣法，大家一起出力即可。
大長老仔細觀察一番，才道：
「此封印之法需用到紫薇山的陰陽劍陣，陰陽劍陣至少六人才能施展，所以要選出六人全力施展劍陣，激發封印力量。」
「老七你乃是儒修，老八是武修，你們兩個不用參與劍陣。」
「陸斬潛力最大，由他做陣眼。但還缺少夜醫、道修、跟佛修。」
「……」
大長老神色嚴肅，原本他覺得諸葛沉等人來到淵澤，乃是拖油瓶。
可現在看來，一切早就冥冥註定。
淵澤情況比他們想像中複雜得多，此時只要陣容足夠，便能立刻加強封印，拖延一定時間。
總好過他們去找魏晉瑤，來回折騰要強，這時候要分秒必爭。
陸斬略微思索，將黑風毅推了出來，道：「黑兄是造化境的道修，諸葛沉乃是夜醫，都可以幫忙。」
「啊？」黑風毅愣了愣，指著自己鼻子道：「讓我上？」
他黑風毅可是黑水宗的宗主，天下第一大魔頭，平時做的事情都是為非作歹、危害百姓之事。
現在仙門讓他參與到「拯救蒼生」的計劃中？
這跟他的人設不符合啊。
黑風毅都不敢想，陸斬居然推薦他幹這事？
陸斬猜出黑風毅心思，連忙神識傳音道：
「宗主稍安毋躁，想要獲得仙門信任，肯定需要投名狀。今日你幫著封印萬獸淵澤，明日你就是仙門最好的朋友。」
「更何況…如果伱現在拒絕，豈不是引人懷疑？紫薇山八大長老齊聚，你能跑得掉嗎？」
陸斬做事，一貫講究物盡其用。
既然黑風毅能幫上忙，管他是邪修還是正派，先忽悠來再說。
「也對…」黑風毅恍然大悟，拍著胸脯道：「拯救蒼生，義不容辭！」
諸葛沉倒是有些擔憂：「晚輩實力不濟，怕…」
大長老抬手打斷，道：「放心，你們只是負責激發天地間各個屬性的力量，真正加強封印力量的還是陰陽劍陣跟陣眼。」
「我等練習陰陽劍陣上千年，早就爛熟於心，陸斬潛力無雙，他作為陣眼，加強封印應該問題不大。」
「現在萬事俱備，只欠佛修，我記得進來萬獸淵澤時，是有個禿驢的…誒？禿驢呢？」
說到最後，大長老神色有些怪異。
壞了…好像忘記禿驢了。
陸斬的神色也有些怪異：「兄弟們，咱們是不是忘記了什麼東西……」
……
一刻鐘後。
「阿彌陀佛…」
「貧僧聽女王說你們跟血河怪物打起來了，貧僧都沒幫到什麼忙，你們居然還想著來接貧僧，貧僧真是太感動了…」
陸斬用金色指骨打開世外天，將元空撈出來後，元空幾欲淚流滿面。
自從進入世外天開始，元空的生活宛若噩夢。
先是被女王逼著成親，言稱要跟他生孩子，元空拒絕不成，剛準備稍微妥協，女王卻又反悔了。
那娘們不知道經歷了什麼，絕口不提成親的事情，甚至毫不留情地將他丟出洞窟。
世外山的那群妖獸極其喜歡亮亮的東西，於是一群妖鳥將他包圍，盯著他的光頭看半晌。
就在這種絕望之時，陸斬從天而降將他帶出，元空感動不已：「要不我給你們磕一個吧？」
「這是哪裡的話？都是兄弟，我怎麼會棄你不顧呢？」陸斬嚴肅地道：「沒事就好，現在該干正事了。」
「……」
眾人一陣沉默，卻無一人拆穿陸斬，皆默默承受了元空的感謝。
大長老乾咳道：「既然人都來齊了，就趕緊吧。」
眾人給元空稍微講解一番，便按照陣法要求各自站位。
大長老帶領其他幾位長老騰空而起，施展陰陽劍陣，謝春嚴跟陳良則是待戰，以備不時之需。
陸斬盤腿坐在陣法中間，將磅礴真炁灌入陣圖之中，瞬間激發整座大陣。
「轟隆隆——」
沉悶聲音響起，古老的陣盤微微轉動，塵封已久的封印光芒大作，威勢直衝霄漢。
陸斬低喝道：「同時運功！」
話音落地，元空等人同時運轉功法，引動天地間的五行屬性之力。
陸斬耳畔似傳來悠揚佛音，又似疾風驟起殺氣騰騰，其間又夾雜著儒家意氣跟大道之韻，最終都被輕柔之風吹散。
這是不同屬性的力量，皆在這一刻激發。
陸斬閉目盤坐，雙掌向天，將這些力量全都匯聚一身，源源不斷朝著天空中的陰陽劍陣涌去。
「嗡——」
陣法輕顫，六位長老催動陰陽劍陣，在他們上空，陰陽八卦陣圖顯現而出，瘋狂吸收陣眼傳來的力量。
鴻蒙之氣自劍陣中逸散，形成奧妙無窮的陰陽游魚，在天地間緩緩遊動。
陸斬只覺身下陣盤迅速旋轉，一股浩瀚偉力自陣盤噴薄而出，蕩滌淵澤中心。
隨著這股力量噴薄，周圍魑魅蠻獸嚎叫聲漸弱，風中的戾氣似乎消散許多。
陸斬只覺全身力量被抽乾，竟罕見地有些虧空感。
陸斬有些意外，他已經很久沒有虧空感了，這陣法確實奧妙龐大，僅僅是片刻，便將他力量抽乾。
「唰—」
陸斬渾然不懼，他一邊汲取其他五人傳輸的力量，一邊調動元神之力維持大陣所需。
再加上炁海的飛速回復，陸斬很快便恢復如初，遊刃有餘地做陣眼。
約莫一刻鐘後，周圍陣法徹底平靜，陸斬睜開雙眸，便看到六大長老從天而降，神色蒼白。
陸斬關切問道：「長老，沒事吧？」
大長老擺了擺手，笑著道：「此陣看似簡單，實則需要耗費許多真炁，我們沒有大礙，恢復恢復就好…」
陸斬微微點頭，剛站起身，便發現元空跟諸葛沉兩人翻著白眼吐白沫，黑風毅等人雖然虛弱無比，卻也沒有如此誇張。
「……」
陸斬一時無言，倒也沒有意外，連紫薇山的長老們都倍感虧空，更何況是玄妙境的諸葛沉跟元空。
「他們沒事吧？」陳良關切詢問。
陸斬把了把脈，道：「沒事，我給他們灌點真炁就好。」
陳良眨了眨眼：「啊？」
剛剛大陣幾乎將眾人力量榨乾，你還有多餘的真炁啊？
陳良抿了抿唇，若說他從前佩服陸斬，可現在他心底卻多了幾分敬畏。
此生，絕不能與陸斬為敵。
陸斬不知陳良心中所想，他拉起元空跟諸葛沉的手掌，給兩人灌輸真炁，將兩人喚醒。
兩人醒來後便開始打坐恢復真炁，陸斬則是起身朝著周圍看去。
萬獸淵澤平靜許多，蠻獸跟魑魅不再張牙舞爪，而是陷入詭異的沉睡，那株擎天巨樹的花朵悄悄合攏，也猶如沉眠般恢復平靜。
可那些黑霧泥卻沒有消散，始終存在淵澤之中，只是短暫地被控制住，不再朝著周圍蔓延。
陸斬略微思索，趁著大家恢復的檔口，他飛身離開陣盤，來到淵澤之中。
既然元神能夠吞噬這些黑霧泥做養料，那這些妖毒對他而言，便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既如此，不如儘量吞噬一些妖毒，往大了說，也算是有益蒼生。
陸斬跳入的瞬間，那些黑霧泥便猶如碰到美食的餓獸一般，本能地朝著陸斬湧來。
「觀棋！」謝春嚴來不及阻攔，驚訝於陸斬的大膽。
這玩意可是萬獸淵澤中心，說跳就跳啊？
大長老也睜開雙眸，當看到陸斬跳入淵澤時，他的神色大變。
「唰——」
大長老真炁凝聚成手掌，試圖將陸斬撈回來，卻發現真炁觸碰到淵澤的瞬間，便被黑霧泥消融。
「糟了。」大長老皺起眉頭，沒想到陸斬會如此做事。
謝春嚴雖然擔憂，卻也了解陸斬，他勸道：「長老不要擔心，觀棋做事一向有分寸，不會出事的！」
大長老沉默不語，心底卻有點擔憂。
此時，陸斬被黑霧泥包裹，隱約間似聽到古怪的低語。
低語猶如魔音貫耳，像是無數惡鬼在耳畔嘈雜，干擾他的神識。
黑霧泥爭先恐後湧入陸斬身軀，朝著陸斬識海中腐蝕。
黑霧泥本質是南海妖毒，用以腐蝕修者真炁跟精神，當進入身體後，本能地便會攻擊丹田炁海跟識海。
只是這些妖毒剛進入識海的瞬間，正在三修的元神便倏然睜眼，張嘴便將黑霧泥吞噬。
陸斬周身逐漸恢復清明，他睜開雙眸，重新飛回陣盤。
大長老鬆了口氣，神色有些責備：「你的膽子也太大了，萬一被黑霧泥污染，豈不元氣大傷？」
雖說陸斬的法相能吸收黑霧泥，可是法相跟肉身是不同的，將肉身置於黑霧泥中，太過冒險。
還好陸斬沒出事，否則魏晉瑤必會找他們麻煩。
「抱歉前輩，是晚輩冒失。」陸斬方才確實是一念興起，現在想想，此舉確實讓隊友擔心。他知道自己不會出事，可隊友不知道。
大長老盯著陸斬，半晌才道：「你為何不怕這些黑霧泥？」
原本大長老並不想多問，可是此情此景，他還是忍不住詢問。
陸斬微微頷首，笑著道：「或許跟晚輩功法有關，晚輩功法能化解妖怨煞氣，南海妖毒固然是異族之毒，可也屬於陰煞之氣的一種。」
「原來如此…」大長老若有所思：「那你能將淵澤的黑霧泥全都化解嗎？」
「……」
陸斬幽幽道：「呃…法相吃不下了。」
因為南海妖毒太過特殊，無法像妖魂、煞氣一樣在識海儲存。
元神吃不掉的，便會頃刻排出體外，避免腐蝕陸斬的識海跟炁海，所以陸斬沒辦法將黑霧泥全帶走。
「無妨，你已經很厲害了。」大長老並未失望，而是真心誇讚道。
陸斬能化解黑霧泥，已屬意外之喜，至少這是前所未有的。
大長老目光灼灼，若有所思。
時隔數千年，南海妖族又蠢蠢欲動，可天地間卻有新生人傑不懼南海妖毒…
這或許是天命之選。
……
沒多久，眾人狀態便恢復正常，在大長老的帶領下，從萬獸淵澤其他出口離開。
其間陸斬再次碰到了那兩頭龍獸，因為封印的緣故，兩頭龍獸陷入沉睡，陸斬並未將其帶出，只能等以後再找機會。
外界天色灰濛濛的，天寒地凍，仍在飄雪。
陸斬望著青灰色天空，有種重見天日的感覺，萬獸淵澤的氣息實在太過壓抑，哪怕只待了區區兩三天，都給人度日如年之感。
黑風毅望著飄雪發怔，而後興奮地尖叫起來，他在雪地里奔跑，猶如被壓五百年的石猴。
謝春嚴小聲問道：「這廝是不是腦子有病？」
陸斬雙手環胸：「理解一下，畢竟被困在世外天一甲子。」
大長老看了眼陸斬，無聲詢問。
關於黑風毅的身份，陸斬早就通過神識傳音告訴大長老等人。作惡多端的黑水宗宗主，絕不能放過。
陸斬示意大長老稍安毋躁，他自有考量。
眾人只當作不知道黑風毅身份，繼續在山谷中前行。
這座山谷位於汴京千里之外，遠遠望去重巒疊嶂，氣勢壓抑。
黑風毅發泄半晌，情緒終於冷靜下來，他走到陸斬身旁，跟陸斬一起走在隊伍最後，低聲道：
「堂主，這次多虧了你，本宗主說話算話，你就是副宗主了！」
陸斬受寵若驚：「多謝宗主提拔！」
「不用謝。」黑風毅心情暢快，哈哈大笑幾聲，才小聲道：「既然如此，本座便先回宗門了，等你忙完，本座在宗門為你接風洗塵！」
在萬獸淵澤裡面沒得選，黑風毅只能跟仙門一起行事。
可現在已經出來了，黑風毅一刻都不想停留。
太危險了！
陸斬一把拉住黑風毅的胳膊，勸道：「宗主稍安毋躁，剛剛我已經通知宗門的中流砥柱前來接駕。」
「嗯？」黑風毅大喜過望，稱讚道：「還是你會辦事！」
陸斬擺擺手：「哪裡哪裡…宗主脫困而出，豈能沒有排場？」
話音落地，天空忽然一陣顫動。
眾人抬頭，就見空間一陣扭曲，好似被人硬生生撕碎。
大長老察覺到危險，做出應戰姿態，只見一道紫色流光從天而降，重重砸在前方山谷。
「轟隆隆…」
大地裂開縫隙，山谷塵煙瀰漫，被硬生生砸出個深坑，而在深坑之間，一縷紫衣翩然紛飛。
在看到翩然紫衣瞬間，黑風毅面色緊繃，危險油然而生，當紫衣女子自深坑飛出後，他更是全身顫抖，看著身旁陸斬，幾乎是咬緊後槽牙擠出來一句話：
「這就是你說的中流砥柱？」
嗯？
當他黑風毅是鄉巴佬嗎？
他當黑水宗宗主多年，跟朝廷鬥智鬥勇也很多年，豈能不認識這個女人？
當今大司主魏晉瑤。
你管這叫中流砥柱？！
陸斬手腕一轉，直接將黑風毅反押住，高聲喊道：
「大司主，卑職此番親自擒獲黑水宗宗主黑晶晶，請大司主驗貨！」
這也是陸斬讓紫薇山長老別輕舉妄動的原因。
他要獨享功勞！
黑風毅虎軀一震，目眥盡裂：「陸霸霸，你敢騙我？！你個畜生，你還是人嗎？！
*
PS：今天有點事，就更新晚了，抱歉抱歉！求個月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