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第179章 凌皎月:男人都一樣【求月票】

  第179章 凌皎月:男人都一樣【求月票】

  月光皎皎,微風從窗欞吹進,房間又變得安靜,唯有雀兒的呼吸聲輕微傳來。

  「嘎吱—」

  陸斬關上窗子,坐在油燈前,翻了翻凌皎月遞過來的冊子。

  這是本圖冊,繪著諸多天材地寶模樣,在繪畫旁邊用小字注釋,字跡娟秀,寫得認真,有股清幽香氣瀰漫其中,應當是凌仙子親手所寫。

  陸斬翻閱片刻,便受益匪淺。

  裡面記載十分詳細,有幾樣天材地寶連陸斬都未聽說過,冊子裡將其模樣跟生長習性皆記錄清楚,看得出來凌仙子很用心。

  「確實有點用處。」

  雖然夜醫也能判斷出一種植物是否有毒,可比起來自己去判斷,總沒有現如今開卷考試來得痛快。

  凌仙子確實是有些誠意。

  雖然這些誠意,都沒有她欠的人情吸引力大。

  仙子的人情,甚是有趣。

  陸斬仔細翻閱了幾頁,確認冊子確實有用後,便將冊子收好,重新開始畫符。

  畫著畫著才驚覺,不管是符冊還是方才的圖冊,皆是凌仙子所贈。

  不知不覺間,潤物細無聲。

  …

  薄霧籠罩,晨曦微露。

  當天色破曉之時,陸斬桌前已經擺著上百張符籙,一夜未眠只畫符,卻也不覺疲累。

  凌仙子的事並未對他造成波瀾,符籙畫得很是順當。

  將符籙全都收到靈戒之中,陸斬思緒紛雜,也不知凌仙子如何了。

  想來昨晚撞破師伯跟小侯爺密談,她心底應當不平靜,或許整個雲水宗都不平靜。

  不過這跟他無關,他只是個平平無奇的路人。

  陸斬望著金烏自地平面升起,將思緒收回,盤腿坐在榻上,雙手催動真炁結出法印,吸取天地間第一縷金烏之氣。

  修煉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陸斬已經養成了每日修煉的好習慣,隨著他周身被灼熱的金烏之氣繚繞,連呼吸似乎都帶著熱氣。

  一縷縷如水波般的靈氣,緩緩湧進丹田之中,再被煉化成純粹的真炁。

  邁入玄妙境後,每次吸取的金烏之氣也多了不少,這縷氣被煉化後,遊走在周身穴道,再被丹田吸納。

  足足半個時辰,陸斬才從打坐中睜開雙眸。

  「真炁很平穩,很浩蕩…但如果想進入玄妙境中期,估摸著還需要兩個多月時間…」

  這種速度對於旁人而言,可謂是可望而不可即。

  可陸斬如今有兩尊元神掛機,修煉速度自然遠遠超過一般修者。

  從軟榻上起身,陸斬才發現熟睡的小雀兒周圍環繞著幾縷霞光,不由發笑。

  這小傢伙修著修著又睡著了。

  「起床了,在雲水鎮補充點物資,要去東海了。」

  陸斬拍了拍她的屁股。

  小雀兒揉著眼睛睜眼,不情不願地從床上爬起來:「我才睡了一會兒,就被你吵醒了。」

  「我吵醒你?」陸斬想到昨晚事,頗為感慨:「你睡的跟頭豬一樣,就算被人半夜抱走也渾然不覺,我可吵不醒伱。」

  小雀兒頓時鼓起臉,雙手叉腰做出抗爭表情:「你怎麼能說一隻可愛的雀雀是豬?」

  說著,小雀兒忽然一怔,而後她伸了伸脖子,鼻翼翕動,朝著周圍聞了聞。

  房間裡似乎瀰漫著一股清幽之氣,就像碧波里蕩漾的青蓮味兒,清新脫俗。

  「不對勁…」小雀兒狐疑地看著陸斬。

  「嗯?哪裡不對勁?」陸斬慢條斯理地洗漱,心底卻有些詫異,這小傢伙鼻子如此靈敏?莫非聞到凌皎月的味道了?

  「昨晚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小雀兒瞪著陸斬。

  陸斬面不改色:「沒做。」

  確實沒做,只是聊了聊。

  「沒人能騙的了本大王…」小傢伙瞪著那雙圓溜溜的眸子:「你昨晚肯定偷吃蓮蓬了!」

  陸斬:「……」

  陸斬擦了擦手,忽然覺得自己高看小雀兒了,這是只不太聰明的蠢鳥。

  不過經她如此一說,凌仙子身上的氣息確實像是蓮花般清幽。

  而姜姜就像盛放的芍藥,瞧著就帶著股奶香味。

  「沒偷吃,趕緊收拾收拾走了。」

  陸斬否認自己偷吃蓮蓬,他倒是想吃蓮蓬,可按照他如今跟凌皎月的關係,他確實吃不到。

  ……

  此番多方勢力匯聚東海,雲水鎮成了補充物資的必經之地,縱是早晨,便已很熱鬧。

  普通百姓倒是少了些,來來往往的大都是有些本事的修者。

  朝著市集裡面走,才發現市集裡竟多了一些修者在擺攤。

  賣符籙的、賣丹藥的、賣靈草的…應有盡有。

  品質雖然不高,卻也貨真價實。

  小雀兒還在執著蓮蓬的事,陸斬索性給她買了些靈草跟靈果當口糧,這才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又買了些新鮮食物,陸斬帶著小雀兒找了個地兒吃飯,還未吃兩口,忽然便聽到一陣喧鬧傳來。

  「什麼聲音?」陸斬朝著店小二問道。

  店小二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仔細聽了聽,才恭敬道:「應是落花台的動靜。」

  陸斬昨日在酒樓里不止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落花台是雲水鎮的青樓,據說裡面的姑娘各有滋味兒,不像北方姑娘的豪放,亦不像南方姑娘的嬌柔,別有風味。

  陸斬對此評價並不看好,不管男人女人,不管是何地域,都有各自特點與氣質,用地區來評判,已落下成。

  不過今日著實熱鬧,陸斬拉著小雀兒朝著落花台走去,瞧瞧熱鬧,順便再買些東西。

  只是就在陸斬剛走了沒多遠,不遠處的酒樓處,卻出現了三道身影。

  素衣飄飄,髮髻高綰,氣質若仙,赫然是雲水宗的弟子。

  其中最為顯眼的還是凌皎月,她雖戴著面紗,卻難掩周身出塵之氣,在那裡靜靜站著,便勝過人間無數顏色。

  昨夜她回到山門,將師伯的消息告訴師尊,師尊讓她繼續準備東海之行,其他的事情不用多慮。

  這在凌皎月意料之中,師伯的事就算鬧大,也輪不到她這位小輩出手,她當做什麼也沒發生,清晨照舊跟師姐們出來買些必備品,準備前往東海。

  未曾想剛剛到此地,便瞧見了陸斬。

  「那不是陸斬嗎?」順著凌皎月目光看去,身旁師姐認出了陸斬,興致勃勃道:「我在金陵見過他,相貌當真是世上無雙,沒想到在這裡也能看到他,看來他也是去東海的。」

  另一位師姐笑嘻嘻道:「哎呀,看來師姐竟然思春了呢,只可惜人家陸大人知道你是誰嗎?」

  「死丫頭,不知道我是誰,難道知道你是誰?」

  聽著耳畔兩位師姐的低語嬉笑,凌皎月卻沒由來的一陣煩躁,她淡淡道:「如果我沒看錯,陸斬去的方向,是青樓。」

  兩位師姐頓時怔了怔,探著腦袋朝那邊看去,果然就看到陸斬轉彎去了落花台方向。

  「沒想到傳聞是真的…陸大人真是風流。」那師姐手撫臉頰,長吁短嘆道:「不過若我跟他相識,也許就能令浪子歸心呢?」

  「師姐還是少做夢了,男人都一樣。」凌皎月語氣冰冷。

  兩位師姐眨了眨眼,都從凌皎月身上感知到了涼意,今日的凌師妹,仿佛比以往更涼了些。

  不理會兩位師姐的探究,凌仙子拂袖而去。

  望著她的背影,那師姐忽然瞪大眼睛,低聲道:「我明白了…」

  「嗯?」

  「還記得傳言嗎?有傳言說凌師妹跟陸斬走得很近。」

  「什麼?可我聽到的是說凌師妹住過陸斬的家?」

  「天哪…居然是這樣?怪不得她不高興!」

  「……」

  已經行至樓下的凌皎月,腳步頓時一頓,旁邊的茶盞被冰霜包裹。

  當時她在金陵時,明明格外小心,可謠言還是越傳越凶。

  到底是誰傳出來的?絕不會是陸斬…凌皎月絞盡腦汁,腦海忽然浮現出一抹粗獷的身影。

  「陸斬的那位同僚…」

  凌皎月眯了眯眼睛,被冰霜包裹的茶盞瞬間四分五裂。

  ……

  陸斬穿行在長街,並不知道凌仙子心中所想,他目視前方熱鬧,夏日的風吹拂他的長袍,烈陽照在發間,卻不覺灼熱,只覺愜意。

  還未靠近落花台,便聽到歌聲隨著清風徐來,原是幾位穿著清涼的女菩薩,正在獻舞獻歌。

  陸斬興致勃勃瞧了一眼,頓覺失望。

  歌喉確實甚妙,可身段相貌跟金陵蘭榭坊的相比,相差甚遠。

  果然聲音好聽得姑娘,長相未必好看…這落花台也是炒作炒出來的。

  陸斬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心底倒也平靜,這世間多的是「道聽途說」「以訛傳訛」,傳聞也不可盡信。

  添置完東西,陸斬帶著小雀兒離開雲水鎮。

  「你還要騎著我去嗎?」

  小雀兒跟在陸斬身邊,忽然有些想念姜凝霜。

  如果姜滾滾在就好了…這樣陸斬是不是就不會騎她了?

  不過若真有那一天,大概率是陸斬帶著姜姜一起騎。

  陸斬看了看手中地圖,道:「前方有水路,我們坐船去。」

  「好耶!」

  什麼東西騎得久了,都會覺得有些膩味,自金陵而來這一路都是飛在空中的,難免有些無趣,倒不如走走水路,說不得會瞧到有趣的事物。

  跟東海匯聚的水名為豐澤,豐澤環繞周圍百里,最終匯至東海。

  下一程便是到夢瀛洲了。

  …

  順著雲水鎮朝著前方走上五里路,前方便出現寬闊河流。

  河流如白帶橫闊天地之間,遠遠望去蓮葉鋪展,藕花送香。

  在河邊矗立一塊石碑,刻字:豐澤。

  陸斬走過去的時候,恰好看到老艄公正在石碑前燃香拜著,供奉著香壇跟幾盤水果。

  「這是在拜這條大河嗎?」

  小雀兒望著老艄公虔誠模樣,頗為好奇。

  「這是在拜河神。」老艄公聽到這話,笑呵呵地轉身:「出船前拜拜河神,能保障這一路無逆風無大浪,來回安全。」

  小雀兒手搭眉骨望著白茫茫一片,道:「哪裡有河神呀,我怎麼沒看到?」

  「神仙若是被看到,那就不是神仙嘍。」老艄公笑呵呵地道:「先生小姐,要不要拜拜?很靈的哩。」

  「老艄公既然拜過了,我便不拜了,還請送我們去下個渡口。」

  雲水鎮距離東海還有兩天路程,這種小渡船自然不能直達,都是一段一段的。

  若是坐船覺得不舒坦,在下個渡口便可以換成陸路。

  老艄公也沒強求,只是笑呵呵地道:「小哥,下個渡口是北沙渡,約莫要用一天時間,小哥可帶著乾糧?」

  「自是帶著。」

  「這邊請。」

  撐船是個體力活,花費的銀子要比陸路多些,原本小雀兒能省份錢,可是她變成女童模樣,這錢是省不了了。

  陸斬痛快地付了錢,貴賤不重要,重要的是快活。

  老艄公的船是艘烏篷船,空間倒是不小,一行能帶上四五人,船頭站著個青壯年漢子,是老艄公的兒子,兩人一起在此擺渡。

  除陸斬跟小雀兒外,船上還有位老者。

  待陸斬兩人上船,便湊夠三人,老艄公又等了一會兒,見再無人過來,索性不再等候,吆喝了一聲,漿在水中泛起波紋,烏篷船順著碧波游。

  周圍亦有其他船隻,共行駛在藕花叢中,驚起一隻只鷗鷺,與藍天清風為伴,瞧著倒是甚美。

  小雀兒撅著屁股去摘蓮蓬,老艄公倒也樂得成全,特地將船隻朝著藕花旁靠了靠。

  小雀兒摘了幾顆蓮蓬跟蓮花,頓時喜笑顏開,遞給陸斬兩支。

  陸斬坐在甲板看著凌皎月給的冊子,邊慢條斯理地剝開蓮蓬,將蓮子送入口中。

  此時是吃蓮子的好時節,正是鮮嫩,模樣如花生一般,滋味卻跟花生截然不同,別有風味。

  那位老者乘客倒是忽然開口:「方才聽小哥口音,似乎不是本地人?」

  「在下來自金陵。」

  陸斬抬頭看著老者,眼底掠過一抹金光,金光很快消失,他露出微笑,似跟普通人閒聊,並未有半分波動。

  「唔…金陵那是很遙遠的。」那老者拱了拱手:「老朽姓洪,敢問小哥如何稱呼?」

  「姓陸。」

  旁邊的小雀兒跟著湊熱鬧:「我姓雲。」

  「哈哈哈…女娃子倒是有趣。」洪老先生笑了笑,又看向被甩得越來越遠的河岸,意味深長地道:「小哥有所不知,豐澤河神很是靈驗,只要拜過他的,跑船都不會碰到風浪的。」

  *

  PS:晚安!

  感謝【202209012208822308】的三千賞,感謝大佬!陸斬磕頭,啪啪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