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雨夜紅衣

  第11章 雨夜紅衣

  夜色降臨,暴雨滂沱。

  大雨噼里啪啦的澆落在青色屋檐,盪起陣陣漣漪。

  蘭榭坊後院的大門推開,一位身材消瘦的男人從裡頭走出,望著背後的花紅酒綠,罵罵咧咧道:「娘的…真是婊子無情戲子無義,少十文錢都不成。」

  身後傳來小廝趕人的聲音,男人背起放在旁邊的藥簍,朝著身後啐了一聲,撐起油紙傘沖入雨中。

  「沒錢還來玩女人,真是晦氣。」身後傳來關門的聲音,兩個小廝的笑聲通過風雨傳來。

  男人越想越氣,對著關閉的大門比劃了好幾下,才憤憤不平的鑽入旁邊巷子,裹緊衣服悶頭朝著家裡的方向走。

  陣陣涼風吹來,冷意像是要滲入人的骨頭裡,男人穿過長而窄的小巷,轉彎時卻冷不丁與人相撞。

  「誰阿?這麼不長眼?」

  男人憋了一肚子火,正無處發泄,眼下瞬間罵出聲。

  他憤怒的抬起頭來,而後便愣在當場,一抹鮮紅沖入眼眶,卻是位穿著嫁衣的窈窕新娘子。

  新娘子背對著他而站,沒有打傘,肩膀微微聳動,似乎在哭泣,大雨淋濕她的衣衫,將她姣好的玲瓏曲線映出。

  陣陣醉人的芳香傳來,男人心底的不爽蕩然無存,突然便感覺有些口乾舌燥起來,他將油紙傘丟到一旁,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姑娘,怎么半夜在這裡站著?」

  「啪—」還不等男人將姑娘蓋頭掀開,身後突然傳來一道粗狂的聲音:「快滾!」

  男人瞬間嚇了個哆嗦,剛想怒罵出聲,轉身卻看到站在身後的是位壯漢,男人不由得心虛,罵了聲「晦氣」,撿起來自己的傘便衝進了雨幕中。

  壯漢握著刀,走到新娘子的面前。

  「轟隆隆—」

  一道雷霆划過夜空,涼風吹拂起姑娘的蓋頭,映照出她的臉龐。

  血色的嫁衣下,一顆骷髏緩緩抬頭,嘴裡還有根血淋淋的手指。

  ……

  亥時。

  陸斬撐傘從鎮妖司出來,將豬妖能夠煉藥、煉器的部位帶走,其他的血肉則交給司里處理。

  妖物血肉能用來煉丹,大周煉丹師稀少,但架不住「專家」多,個個都想研究,妖肉不愁賣。

  可惜的是楊奎不在,否則看到解剖出來的妖肉必然眉開眼笑,這是不小的收支,據說頭兒日理萬機,在外面降妖呢。

  陸斬只得將伏妖袋丟給老周登記,公家的東西用完了得還。

  「觀棋等等!」

  陸斬周圍瀰漫出淡淡靈氣,隔絕外面的雨滴,剛準備撐傘走入雨中,身後傳來謝春嚴的聲音。

  謝春嚴小跑著過來,臉上帶著諂媚笑容:「觀棋…」

  「春哥,都放衙了,你怎麼還沒走?」陸斬瞬間警惕起來,在徐家所經歷的事情,令他這顆少男之心受到深深刺激,對這種深夜露出諂媚笑容的男人,瞬間升起防備之心。

  謝春嚴攬住陸斬的肩膀,左右觀看確定無人後,才道:「哥有事找你幫忙。」

  陸斬肅然的看著他。

  謝春嚴搓了搓手:「我有一個朋友…」

  好傢夥,這經典開局…陸斬更警惕了:「你有一位朋友?」

  「好吧…事情是這樣的,我有一位朋友最近總覺得體力不濟,在做那種事情的時候覺得力不從心,知道伱的本事後,特地讓我來問問,不求像你那般玩壞花魁,只求正常操作。」謝春嚴一本正經地道。

  玩壞你妹,不過謝春嚴居然會腎虛…陸斬意味深長的道:「你那位朋友腎虛?」

  「不是!我…他的腎很好!」謝春嚴嚴肅的糾正。

  「哦…那你的那位朋友,是武道者吧?」

  「不錯,所以才更加鬱悶,普通人便算了,身為武夫居然不行,豈不令人恥笑?」

  「你那位朋友是不是玄妙境的實力?」

  「呀!觀棋你怎麼知道?」

  「能不能讓我切個脈?」

  「好好好…」

  「……」

  「……」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金陵長江大橋。

  大雨傾盆里,氣氛有些詭異。

  兩人面面相覷半晌,謝春嚴才硬著頭皮道:「觀棋,這事兒關係到男人尊嚴,你可不許往外說!」

  「我懂我懂。」陸斬摸了摸謝春嚴的脈象,露出嚴肅表情:「這件事,不好解決阿……」

  「很嚴重?」謝春嚴臉色大變。

  剛解剖豬妖獲得了豬腰子跟豬鞭,沒想到這就碰上用場…陸斬搓了搓手:「不嚴重,就是得花錢。」

  「春哥存了一年才存了三十兩,還是留著娶媳婦用的,你小子不會要給我榨乾淨吧…」謝春嚴了解陸斬為人,當即捂著錢包痛呼。

  陸斬自然不信他的話,春哥做什麼都省,一年絕不會只存著點,嚴肅地道:「怎麼會?你可是我最敬愛的春哥…不過你腎虛這種事情,確實是…」

  「誰腎虛?誰腎虛?我只是有些力不從心。」謝春嚴義正言辭地道。

  陸斬翻了個白眼,舉起來手:「五兩銀子。」

  謝春嚴很肉痛,但還是不得不咬牙:「觀棋,這件事情就要勞煩你多費心,為了表達哥哥對你的感謝,哥哥請你去個地方,讓你好好放鬆放鬆。」

  平時的時候,謝春嚴很摳。

  如他所言,他存錢是為了娶媳婦,平時連高端一些的青樓都不捨得去,有需求就去窯子。

  謝春嚴時常掛在嘴邊的就是,吹了燈都一樣,幹什麼花那個錢去蘭榭坊?

  今天確實是大出血,但他沒辦法。

  他又不是道家,講究個煉精化氣,煉著煉著就把腎煉沒了。

  他一個武夫在這方面應該是各大職業的翹楚,如今突然力不從心,令謝春嚴如臨大敵…他連媳婦都沒娶呢。

  最重要的是…他得找東西堵住陸斬的嘴,他怕陸斬將他腎虛的事情傳出去,那樣他還要不要做人了?

  「去不去?保證你完事後神清氣爽。」謝春嚴認真地道。

  「窯子我可不去。」陸斬正氣凜然道:「我陸觀棋可不是那種好色之徒。」

  「去蘭榭坊。」

  「雖然不是好色之徒,但春哥盛情難卻,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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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