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暮凡看向李昊哲:「阿哲,你過來一下。」
李昊哲走過去:「怎麼了?」
四個小姑娘做美甲,幾乎把小店的位置站滿了。
李昊哲站在倪暮凡身邊,衣服幾乎貼上了她的衣服,微微俯身,就見她回頭看向他問:「你覺得哪個好看呀?」
倪暮凡面上帶笑,口吻略微有些撒嬌,與她一貫端雅的形象不大相同。
她望著他的眼神,也帶著淡淡的期盼,李昊哲甚至能感覺到她也有些嬌羞與緊張。
他原想說,女孩子的東西,他看不懂。
可她如今這樣眼巴巴等著,他反倒說不出口,唇瓣緊抿著,努力將注意力從她臉上挪到美甲花樣的小本上,他細看著,翻了兩頁,指著一套:「這個好看。」
這套是法式的,簡單大氣,與她性格很像。
倪暮凡燦爛地笑起來:「好,我就做這個。」
陳綰綰跟綿綿低頭商量著,李昊嫻又拉過李昊哲:「哥,我做這個怎麼樣?」
李昊哲隨便看了眼:「嗯,成!」
李昊嫻:「那這個呢?」
李昊哲:「也行!」
李昊嫻:「……」
她是故意的,想起父母讓她多多留意倪暮凡跟哥哥的關係,她當時不覺得,現在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白了他一眼,李昊嫻:「不跟你扯,我自己挑!」
倪暮凡見她不高興了,就想著哄她高興,微笑著問:「恩恩,我幫你挑吧。」
李昊嫻情緒怏怏:「不用啦,我自己選吧!」
李昊哲抬手就在她後腦輕輕拍了下:「喂,怎麼這麼沒禮貌!」
李昊嫻氣炸了,手裡的冊子放下去,站起身瞪著他:「想打架?是不是想打架?」
倪暮凡:「……」
綿綿、綰綰:「……」
李昊哲沒有要跟妹妹打架的意思,但是瞧著妹妹情緒不對,他怕她影響別人的心情,於是提著她後衣領:「嗯,我們聊聊,你出來,單挑。」
倪暮凡嚇了一跳,腦海中募地想起那天雪夜,他們兄妹打架後李昊嫻痛哭流涕的樣子。
她趕緊阻止:「阿哲,你是哥哥,你讓讓她吧。」
李昊嫻還是個倔脾氣:「不用!我才不要他讓我!打就打,誰怕誰!」
「你們別管!」李昊哲:「我不打架,就跟她聊聊。」
大家還是相信李昊哲的,聽他說不打,她們就在原地等著。
李昊哲把妹妹揪到了拐角處的一處景觀樹後,煩躁地凝眉望著她:「你搞什麼?渾身上下豎了刺,別彆扭扭的,我招你惹你了?」
這邊兄妹倆前腳出了小店,那邊小店裡就忽然湧入了一撥人。
這撥人進來之後不由分說,直接把陳綰綰手腕扣住拉著就要走。
陳綰綰嚇了一跳:「你們是誰!放手!」
綿綿跟倪暮凡迅速做出了反應,但是對方人手眾多,她們一邊退敵一邊想要抓住陳綰綰,卻被對方人群隔成了人牆而阻隔開來。
「綰綰!」
綿綿大吼一聲,外面的保鏢應聲而來,將外面的人團團圍住,李昊哲兄妹聽見動靜,迅速衝過來,也加入了戰鬥。
五分鐘後。
商廈保安過來,暮川跟陳棟也迅速從樓上衝下來。
陳綰綰已經被綿綿她們護在中間了。
美甲做不成了,對方的人已經趴在地上,全都被押到了一邊。
其實這幫人是算過他們有多少便衣保鏢的,只是他們萬萬沒想到,這幾個孩子居然會功夫,而且都是高手。
尤其是中間那個小丫頭,下手快狠准,幾乎招招都是奪命的架勢。
暮川衝過來,第一時間看向女孩子們:「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哥,他們抓綰綰!」綿綿揚起下巴:「他們是衝著綰綰來的!」
暮川臉色一沉,給人感覺無比壓抑,仿佛一切都變得棘手起來。
島上警衛已經趕過來了。
暮川他們是島主的孩子,警衛也是倪嘉樹夫婦的人,把這些人押著,快要送上警衛專車的時候,其中一個手下忍不住喊出聲:「我們是鳳家的人!鳳家跟你們島主的父親馬上要聯姻了,都是一家人!剛剛有誤會,是有誤會的!」
女孩子們已經上車了。
李昊哲跟小棟,還有車前車後的保鏢護著他們。
暮川則站在警衛車前,沉著臉,盯著他們:「哦?鳳家的人,既是我家親戚,又為什麼要抓我們的人?你不是冒充的吧?」
「不是不是!」另一人道:「鳳家大老爺看上了那個姑娘,說是管家的孫女,而且兩家是親家,這島也是親戚的島,出了事也是家事,沒必要動用警務!」
暮川冷著臉:「帶走。」
又過了四十分鐘。
除了暮川,所有人都回到了愛妤莊園。
夜色漸深,不遠處的沙灘上還有篝火晚會,有不少美女在表演草裙舞,空氣里還有烤肉的香氣。
樂隊在表演,親友們在玩著鬧著,都在給傅疏懷過單身派對。
陳綰綰有些自責:「會不會、會不會因為我的事情,影響了明天的婚禮?其實我也沒有什麼事情,那些人可能認錯人了,我……」
「你別多想,」倪暮凡安撫道:「哥一定會顧全大局,但他也一定會替你主持公道。」
陳綰綰猶豫道:「我沒受傷,也沒被擄走……」
綿綿脫口而出:「那是我們厲害,也是我們人多!我到現在想想還覺得後怕,要是我們反應慢一步,那你就沒了。你要是沒了,我哥能把這座島給炸了,能讓整個鳳家陪葬你信不?」
陳綰綰低下頭,沒再說話。
倪嘉樹聽聞消息,已經帶著陳堅趕過來警務處了。
暮川將這些人全都打趴下了,錄了不少有證有據的口供,還根據他們的指紋確認了他們是鳳盛的保鏢的事實。
陳堅看著這些口供,確定了是鳳盛那個變態看上了他女兒,他氣的渾身都在發抖。
倪嘉樹平靜地看向兒子:「川川,你打算怎麼辦?」
陳堅:「……」難道不應該問問我應該怎麼辦嗎?
暮川眼中狠光迸射,口吻卻懶洋洋的:「我先不動他,他身邊的保鏢丟了這麼多,心裡應該也會著急。外公婚禮不宜見血,我也只能憋著這股惡氣,等婚禮之後,再送他上路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