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今天是聖誕節。」薑絲妤笑道：「爸媽他們全都去逛街了，玩一天回來估計也會累，雨露宮有溫泉，娜娜，你下午安排一下，我們晚上集體去泡溫泉，然後吃點孩子們最喜歡的燒烤跟小火鍋什麼。」
包恩娜：「是。」
薑絲妤又看向江帆：「阿帆，娜娜怕是會忙不過來，你跟她一起去。」
江帆掀起眼皮，看了包恩娜一眼，低低地應了一聲：「嗯。」
這一下，倪嘉樹算是看出來了。
這兩人鬧矛盾了。
他當下便道：「阿帆，今晚小瑞他們還有鳳雲霜都是難得在南英過聖誕節，你跟娜娜要好好配合，有什麼要求儘管跟內務部提，讓他們配合你們，務必把晚上的氛圍搞上來。」
江帆：「是。」
下午其實同時開了兩個班。
一個班在儲妤宮，是三人小組初中課程。
另一個班在儲秀宮，是兩人小組高中課程，學員只有鳳雲霆跟綿綿。
而李昊哲飯後直接把江帆拉到一個小房間，鬼鬼祟祟關了門，盯著他看：「爸，你跟我媽吵架了？」
江帆沒想到兒子居然會看出來：「很明顯嗎？」
得到父親的確認，李昊哲馬上就翻臉，不悅地說著：「爸，這就是你不對了，你是男人，你都不知道讓讓我媽？你沒發現我媽吃飯的時候委屈的都快哭了嗎？你還不哄哄她？」
江帆無語：「你都不問青紅皂白就讓我去哄她？」
李昊哲雖然才十五歲，個頭已經很高了，他與江帆對視，眼裡全是不滿：「你當年追我老媽，我老媽都看不上你！
要不是後來她沒地方去了，想要個家，她都不一定嫁給你！
她滿足你的心愿嫁給了你，還給你生了一兒一女，你難道不應該去燒高香嗎？
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不管發生什麼事，你先道歉，准沒錯！
不管是不是你錯，你想想，你這麼多年跟她在一起是不是很幸福？是不是你占可大便宜了？你想想這些，你有什麼不能低頭的？」
江帆：「……」
李昊哲：「趕緊哄她去！」
李昊哲說完就從小房間出去了，徒留江帆一個人在裡頭黯然傷神。
兒子的話都沒錯，兒子的話有道理，他心裡也是這麼想的。
可正當他從兒子那兒聽來的時候，他又覺得，他怎麼就這麼淒涼呢，他的家庭地位怎麼就這麼低呢？
江帆出門後，跟儲妤宮的宮人們交代了一番，就跑去找包恩娜。
包恩娜剛從房間裡出來，她下午要跟內務部的人打交道，所以補了下妝，讓自己看起來嚴肅端莊了一些。
江帆磨磨蹭蹭湊到她身邊：「噴香水啦？挺香呀！」
「你鼻子有問題？」包恩娜直言不諱：「我剛從洗手間大號過，忘了開排風扇。」
江帆：「……」
循著多年相處的默契，他知道她的，每當她開始不解風情，就表示她心情不好。
江帆一把從後面摟住她：「老婆，我錯了，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
包恩娜倒是沒推開他，而是望著鏡子裡的他挑了下眉，問：「你哪兒錯了？」
「我不應該質疑你的教育理念。」江帆認真道：「你在追求的是孩子的素質教育，綜合發展，我追求的孩子文化課的考試成績。
雖然你過去一直不贊同我的觀點，但是你尊重我。
而我今天發現恩恩成績很差，我就跟你發脾氣。
說起來，女兒也是我的女兒，我也有責任，如果我想讓她成績好點，我也可以親自管管她，可我總是當甩手掌柜，讓你辛苦了，還嫌棄你管的不夠好。」
包恩娜見他誠心誠意的，也握住他的手。
轉過身，她面對著他：「我不是因為這個生氣，但是你能意識到自己的不足我很高興。」
江帆：「那你因為什麼生氣？」
包恩娜深吸一口氣，然後站起身雙手捧著江帆的臉就開始盡情揉捏：「我氣的是你今天都不給我面子！大中午的吃飯跟我鬧什麼脾氣呢，臉拉那麼長都不理我，明擺了就是當著孩子們跟老大他們的面在下我面子！你居然還在電話里凶我，對我那樣發脾氣！」
江帆摟住她的腰，卻只能咬牙忍著，任由她把自己的臉撕成各種形狀。
等她不捏了，他笑問：「氣消了沒？」
包恩娜：「哼！」
江帆：「要不然我給你操一頓，讓你發泄發泄，讓你消消氣？」
包恩娜轉身就走：「滾蛋！想得美！」
江帆看見鏡子裡的她已經笑了，心知她氣笑了，又問：「不然，我口你？也讓你舒服舒服？」
包恩娜沒理他，開門出去：「快走！去雨露宮了！」
李昊哲見老爹老媽高高興興地手拉手一塊出門去了，他終於放心了。
拿起手機，接著玩遊戲，玩了兩把覺得沒意思。
他開始後悔自己課程學的太快，不然現在跟綿綿鳳雲霆他們一塊兒去上課，該多好啊。
用力抹了把臉，他站起身：「算了，睡覺去！」
傍晚。
豪華大巴把親友旅行團送回來了。
大家分成男賓區跟女賓區，分別去泡湯，一整日的疲憊在溫熱的泉水中漸漸恢復了元氣。
大家躺在舒服的溫泉里，吃漂浮小火鍋，那滋味真是一個爽。
就連雪狼崽子，都安排了一個小池子專門給它泡澡玩耍。
倪嘉樹也趁機跟陳堅說了陳綰綰要留下學習的事情。
陳堅不是很樂意，他本想堅持：「倪少，綰綰她……」
「就這麼安排吧！」陳木打斷了他，含笑望著倪嘉樹：「南英雖然國情與寧都不同，但是氣候各方面還是相似的，又有這麼好的教育條件，就讓綰綰留下吧。」
陳木說完，瞪了陳堅一眼。
他自然明白陳堅不樂意讓陳綰綰跟暮川在一起。
可是在這個家族浸淫多年的陳木，早就看透了這個家族基因里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特性。
他深信，只要暮川認定了他孫女，那就一生一世不可能辜負。
倪子昕摟著小暮寒，看了眼隔壁池子裡豎起耳朵緊張兮兮的暮川，發話道：「綰綰留在南英上私教課，就這麼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