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外婆有房子，為什麼要搬到你那邊去？」李斌有些無語：「你外公判了五年有期徒刑，她跟你媽，兩個人住以前的老房子，又不是住不下。」
李萌琦：「我也不知道，我媽哭著說她沒地方去，我只有把我的房子給她住。但是後來陳堅過去看過，說是外婆第二天去拿的鑰匙，搬進去的，但是我媽沒搬進去。」
李斌：「……」
他對方菁沒什麼感情了。
他只怕這女人犯渾，做出什麼給孩子們丟臉的事情來。
他把車開到了方家以前的老宅，剛下車，就聽鄰居說這房子已經賣了。
李斌又給江帆打電話：「你媽媽最近有沒有什麼異常？」
「沒有。」江帆心裡咯噔一下：「爸爸，你是不是聽見什麼了？」
江帆滑頭的時候是挺滑頭的，嬉皮笑臉，騙人都聽不出來。
但是他對待自己重要的人，就完全是個不會撒謊的人。
他這口氣，一下子讓李斌明白了：「我剛才在加油站，看見你媽跟一個年紀小的男人在一起，你外公外婆把房子賣了，現在外婆住在萌萌的小屋子裡。」
江帆：「哦，我還不清楚情況，我今天去見見她，問清楚。」
李斌：「是要問清楚。帆帆，爸爸不反對你媽媽談戀愛或者再婚，這是她的自由。但是爸爸怕她瞎折騰，最後還得害了你們。我可以跟她斷的乾乾淨淨，但是你們不可能跟你們的親媽斷的乾乾淨淨，所以她要是有什麼，最後倒霉的還是你們。爸爸現在生活的很幸福，也希望你們幸福，爸爸實在是不想看見你們被她牽連。」
李斌心頭複雜、思緒翻湧，跟兒子說話推心置腹。
江帆想了想，道：「我今天一定見到她，談清楚。」
而後，江帆直接撥了方菁的電話。
那邊響了很久才接，還很不耐煩：「幹什麼啊你？」
江帆的口氣也不怎麼好：「我之前約你好幾次，你不肯跟我見面，但是今天，你必須跟我談談。不然的話，你跟你小男朋友的幸福，怕是要走到頭了。」
方菁：「……」
下午三點。
祈星大酒店11層上午咖啡廳。
方菁精神氣爽地坐在那裡，安安靜靜等著江帆。
服務員給她上了最昂貴的下午茶套餐，她懶懶地吃了一點。
江帆過來，直接拉開椅子在她對面坐下。
對於這個母親，他已經……受夠了，可想到李萌琦，還有尚不懂事的妙妙，他還是忍了。
落座後，他要了杯卡布奇諾，看著方菁：「你那個小男友，是B市著名的牛郎，你知道嗎？」
方菁貼了假睫毛的雙眼眨了眨，大眼睛看著江帆：「我知道啊。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他現在對我很好，也願意為了我從良。我為什麼要去計較他過去的事情？」
江帆想吐。
他忍著，看著她：「你那個媽憑什麼搬到萌萌的房子裡？她的房子賣了，可她有錢啊，她為什麼不自己買房子？」
方菁挑眉，冷聲道：「萌萌自己願意，用得著你在這裡多管閒事？」
「呵呵~」江帆好像是被氣笑了：「林依恬的800萬，你用的還算順手吧？」
方菁面色一變。
江帆從口袋裡摸出一張紙，上面是種種帳單。
他遞到方菁面前：「給你小男友買車，花了96萬。
祈星大酒店豪華套房，一刷就是一年，132萬。
這段時間，你們各種吃喝玩樂還有商場裡奢侈品消費，87萬。
也難怪你不急著去找外婆擠萌萌那個小破房子了，也難怪你不追著我跟萌萌要生活費了。
因為你有個金主，叫林依恬，對吧？」
方菁臉色白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知道就行了。」江帆的臉色居然比方菁還要蒼白：「之前，我總是於心不忍，但是你總要把事情做絕。
倪少疼惜我，捨不得看著我難受，所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我跟陳堅做好預防。
可是換了別人，你早就被斃了你知道嗎？
與林依恬合謀禍害少夫人，你是不是吃飽了撐了？誰給你的熊心豹膽？
我們在愛妤島的時候，你不是知道少夫人有可能是聯邦身份？
我不知道你的腦子裡是不是裝了漿糊，但是今天，就算萌萌會怪我，就算妙妙以後會怪我，我也要辦了你！
不然，我就是個狼心狗肺、以怨報德的畜生！
方菁，燕子還知道銜草報恩的道理，更何況，當初把我從地獄裡救回來的，不是你，是倪家！」
江帆話音剛落，一個個身穿警服的勇士們魚貫而入，將方菁齊齊包圍。
方菁來不及說什麼，就被維安員封了口、銬上了手銬。
方菁被帶走了。
江帆坐在原來的位置，眼眶裡全是淚。
他知道會有這一天。
但他不能等著讓倪少開口說：「阿帆，把你媽抓起來！」
倪少對他多好啊，比親媽、外公外婆對他還要好，他怎能一拖再拖，拖到讓倪少不得不開口去當這個惡人？
江帆抬起頭，眼淚嘩啦啦滴下來。
他低頭擦去，坐了好一會兒才離開。
酒店套房被封，名車收繳，那個「小男友」也被拒了。
江帆帶人仔仔細細檢查方菁居住的套房。
各種奢侈品，全部上繳。
然，當江帆摸到那些「藥」的時候，腦子轟的一聲，想到了鹿小溪！
人不可能死而復生，只能是鹿小溪生前找過林依恬，而林依恬一早就盯上方菁了。
「帆哥，」手下衝過來，焦急道：「林依恬一周前就出國了，她帶著她婆婆一起出國的，家裡的別墅、車子等等資產全都賣了。我們現在追蹤，也追不到，國外的維安員未必願意配合我們的行動。」
江帆心裡難受極了。
一滴淚從他睫毛上再次墜落。
方菁，你就是個傻逼。
妤樹。
陳堅接到消息，低頭看著手機，半晌沒說話。
他給江帆發簡訊，很多話，寫了又刪，刪了又寫。
最終，他發了一條語音過去。
江帆點開，就聽見陳堅溫聲對他道：「兄弟，你是我的榜樣，你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