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嬌跟倪嘉樹今天也是第一天上班。
倪夕玥連夜趕回來,在慈善部的會議上鄭重介紹了她:「這位是凌嬌女士。
她是我們新來的副部,以後會負責全聯邦未成年孩子的成長與教育的部分。
以後相關的工作都必須經過她的手,但凡她批示過的,可以不用給我再看。」 ❅
當場有人不服氣:「新人做副部長,這是不是有點不能服眾?」
「服眾麼?」倪夕玥勾唇淺笑,居然有人質疑她小嬸嬸的能力:「凌嬌女士二十年來累計解救被拐賣兒童461名!
其中一部分當時就找到了親生父母,還有一部分送去了福利院,餘下一部分都被她帶回家如同親自般領養教育。
她收養的孩子裡,考上寧都大陸A類大學的就有63名!
手裡掌握國家承認的專業技師認證的有212名!
她憑一己之力挽救了多少破碎的家庭,嚴懲了多少販賣兒童的劊子手,培養了多少國家可用之才。
這樣的功勳,你們這麼多年做的全部架在一起,恐怕也比不上的!
你們還覺得,她沒有能力?」
整個會議廳鴉雀無聲——
倪夕玥忽然看向洛天嬌,勾唇一笑:「凌副部,以後還要你多多指教。」
於是,大家紛紛尊敬的望著洛天嬌——
「凌副部,您真是太偉大了!」
「凌副部,以後有什麼事情儘管交代我。」
「凌副部,請多指教。」
洛天嬌選了個很漂亮的面具,雖然不及她本人漂亮。
她嘴角翹起,溫柔地頷首:「我也是初來乍到,以後就讓我們和諧共處、互相幫助吧。」
另一邊。
倪嘉樹原本沒有太多壓力。
他任職令上寫著,他不過就是個小小的督察員而已,放眼整個紀檢機關,他還真是不夠瞧的。
他也沒有洛天嬌的愛美之心,就隨便找了個五官端正,最多也就是中等樣貌的人面貼,穿著白色襯衣、黑色西褲,專門找自家管家借了一輛宮爵府里積灰很久沒有人碰過的30萬的小轎車,來上班了。
可當他抵達辦公室的時候,他才知道,他被洛傑布給騙了。
一屋子的人,全都穿著紀檢委的制服,看見他,恭敬地喚著:「副督查長好!」
倪嘉樹:「……」
寧都大陸的副督查長,是整個督查院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除了正督查長是老大,掌控全局之外,副督查長還要承擔紀檢部門下所屬的廉潔監察中心的局長一職。
督查長見他過來,高高興興令人捧來一堆資料,放在他辦公桌上:「靳副督查長,這是廉潔監察中心過去多年積累的一些群眾舉報,有匿名的,也有實名的,這是這些人地位在咱們寧都大陸實在是……我們想查也不敢查。
不過現在好了,大宮爵昨天就發話了,但凡聯邦內還有任何我們不敢查的,全都交過來給你!
靳副督查長,我就不打擾你了,有任何問題,你可以問我們大家!」
眾人紛紛道——
「靳督長,我們先走了!」
「靳副督查長,我們先走了!有什麼事情您招呼就行!」
「靳督長,歡迎您,我們先去工作了!」
眾人散去。
倪嘉樹望著眼前堆成小山一樣的資料,上頭還有積灰,他的太陽穴刺啦啦地疼了起來。
他看了眼辦公室的門。
門上有個牌子,一共三行字:副督查長,廉潔監察中心,靳書。
倪嘉樹頭疼的很。
他過去不理這些,也從來不關注這些,也搞不懂各個部門之間的聯繫。
今天開車過來的時候,發現大院子門口一共豎了兩個牌子,左邊是寧都大陸首都最高督查院,右邊是寧都大陸全大陸廉潔監察中心。
他當時就覺得不太對,找到辦公室坐下,拿手機查全大陸監察院跟全大陸廉潔監察中心之間的關係,才知道廉潔監察中心是督查院下面設立的一個反貪部門,一般都是由副督查長擔任的。
所以,他現在也明白了他辦公室門上的牌子了。
倪嘉樹:「……」
本想渾渾噩噩混個三年,可現在,他好像被洛傑布給坑了。
他關起門,打電話。
那邊剛接,就笑呵呵道:「嘉樹啊,第一天上班感覺怎麼樣?哥哥專門讓人給你騰了個辦公室出來,讓人給你準備了個小冰箱,裡面吃的喝的每天給你換,你有什麼需求,儘管提!」
倪嘉樹:「哥哥,不帶你這樣坑自己弟弟的。」
洛傑布:「你有這個能力!
你的護衛聯盟過去幫我查了多少案子啊,可是我不能一輩子靠不擇手段、靠見不得光的法子來鞏固聯邦的安全吧?
我總要洗白,總要轉型啊,所以才跟三舅冥思苦想,覺得你們一家子,全都是棟樑之才,不能外放,不能閒著!
不用你們才是對你們的不尊重、才是人才最大的浪費!」
倪嘉樹氣笑了:「原來在哥哥眼裡,我們一家個個有本事,就我爹地不怎麼樣,好在我爹地沒聽見,不然該哭了。」
洛傑布立即道:「不不不,姑父最大的任務就是賺錢!
賺的越多,帶動的寧都大陸就業就越多,經濟增長越快,他給聯邦公庫每年交的稅也非常可觀!
所以,我動誰也不能動辜負,你們家總得有個人給我賺錢吧?」
倪嘉樹:「……」
洛傑布:「放心吧,你們一家四口,我公平對待,絕對不會厚此薄彼!」
倪嘉樹:「……」
洛傑布:「查案吧!過去二十年,我跟三舅每天廢寢忘食、嘔心瀝血,總算是把聯邦的根基打紮實了。現在,我希望你的聯盟能走到明面上來,以後我寧都大陸的所有案子都能放在明面上來。我需要一把利劍,懸在朝堂之上,肅清所有貪婪妄為、魚肉百姓、欺善怕惡之輩!」
倪嘉樹:「……」
原以為,今天他不過是個小工作者,就沒有帶江帆,他穿著各方面都非常簡樸。
但是現在,他頭疼地給江帆打電話,讓他過來給自己煮咖啡。
既來之,則安之,不過就是三年而已,倪嘉樹放平心態,將那些卷宗上的灰塵擦乾淨,從第一頁開始認真地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