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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倪嘉樹猶豫了一下,問:「你覺得她的傷口是如何造成的?」

  家庭醫生:「倪少言重了,少夫人怎麼說,我就怎麼聽,至於她話中的真假,我哪裡敢質疑?」

  雖然他不說,但倪嘉樹還是清楚的。

  這種天氣涼,大家都穿了鞋襪,捕獸網就算收縮,腳踝也不可能傷到這個程度。

  要傷成這樣,必須是在瞬間有巨大的爆發力,比如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在一瞬間掛在了這隻腳上才行。

  這也是倪嘉樹最痛心的地方。

  他領著醫生很快出來,來到薑絲妤身邊傾身將她整個人都抱在懷裡,又重新落座,薑絲妤就剛好落在了倪嘉樹的懷裡,坐在他的腿上。

  她很彆扭:「你放我下來吧。」

  倪嘉樹並不理會,只是溫聲道:「剛才給你噴的藥,會緩解你的疼痛,趁著這段時間趕緊做皮試,打麻藥,然後縫合傷口。」

  家庭醫生已經出門重新去備藥了。

  倪嘉樹又道:「他去準備藥,還有美容針,你放心,這次用最小號針頭的美容針,我再讓人給你找點藥,絕對不會留疤。」

  薑絲妤手機在這時響了起來。

  她伸手要拿,倪嘉樹動作比她快,拿過來也不看,直接遞給她。

  薑絲妤接了:「夏伯,什麼事情呀?」

  兩人距離特別近,聽筒內的聲音也清晰地落入倪嘉樹的耳朵里。

  夏伯在電話那頭痛心疾首、自責萬分道:「小姐,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您讓我今天一早布置捕獸網,順便弄兔子在院子裡,結果我昨晚事情少,就心急地先把捕獸網安在草坪上了,您早上受了傷,又出了門,您的腳……我、我真的對不起,我早上去買兔子,買了兔子回來,聽說您受傷又出門了,我……」

  「沒事,夏伯你不要自責,」薑絲妤溫安撫:「你也不是有心要傷害我的,而且這事我自己也有責任,一大清早穿著睡裙就去院子裡瞎跑,要是有襪子褲子的話,我也不會受傷了。不過幸好傷的是我,要是奶奶,或者尋尋覓覓,他們就遭罪了。」

  夏伯急的快哭了:「小姐,我……對不起!」

  薑絲妤又安慰了他兩句,便結束了通話。

  倪嘉樹聽著,眸光微動。

  他手機很快震了一下,拿過一看,有宋家的管家給他發來簡訊:【老夏剛回來,帶了十來只兔子,跟他媳婦說了幾句就開始著急,然後在院子裡打電話,又急又哭的】

  倪嘉樹緊緊懸著的一顆心,終是放下了。

  他溫柔地凝視著懷裡的一團,慶幸自己並不是下達命令讓她一次次陷入危機的那個人。

  家庭醫生拉過薑絲妤的手給她注射皮試。

  她眉毛都沒皺一下。

  畢竟這點疼,對她來說不算什麼。

  可倪嘉樹還是心疼的,他低頭,軟軟的吻落在她的發頂。

  家庭醫生能看出來倪嘉樹對她的厚愛,更加不敢怠慢,打完皮試就開始計時。

  而薑絲妤只覺得頭頂上熱乎乎的,並不知道那是一個甜蜜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