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修璟對於舉案齊眉的教育非常嚴格。
從小到大他們只要做錯事,季修璟就會體罰孩子們。
而這過程中,冠九秧從不會幹預。
她深知宮中行事必須謹慎,這次犯錯挨打,下次犯錯可能就會沒命、甚至牽連家族。
這天晚上,季修璟取出藤條,齊眉的小褲腿高高舉起,季修璟在齊眉的小腿肚子上,狠狠抽了20下,抽的一片青紫。
冠九秧心疼壞了,強忍著不去看一眼。
等丈夫懲罰完、女兒寫了保證書後,她再拿著藥膏去女兒的房裡,小心幫她的腿上塗滿藥膏。
抽過的地方大部分破皮了,還有一部分出血了。
齊眉疼得晚上都睡不著覺,一直哭一直哭。
寶玉忽然從帳篷里露出一顆仙童般的漂亮腦袋來:「齊眉哭的好厲害,要不要給她送點止疼藥?」
筠禮筠炎舉案冬冬全都從各自的帳篷里冒出腦袋來——
「你怎麼知道齊眉哭了?」
「難道我爸又用藤條抽我姐的小腿肚子了?」
「你爸經常打你姐?」
「還有我,我們犯錯就會挨打,不犯錯就沒事噠!」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冬冬別急,不管你的事情。寶玉,你確定是齊眉在哭?」
「嗯,我釋放靈識想要找找同類,結果盛京市居然一個魔都沒有,我收回靈識的時候,不小心聽見她一直在哭,喊著疼,她媽讓她忍忍。」
舉案受不住了:「嗚嗚~嗚嗚~藤條打的可疼可疼了,每次血肉都爛了,我有一回偷拿了我媽30塊錢去皇務司的小超市買冰棍,被我媽發現,我爸就抽了我20下,現在疤還在身上,這次我姐估計也要抽20下!」
筠禮想了想,道:「我去找父親!」
他是皇太孫,是這個房間裡最大的人,現在大家都著急,又不知道怎麼辦,那他就必須站出來。
筠炎:「我陪你去,多一個人,爹地會更加重視。」
冬冬:「我也去!」
「我們都去!」
「都去!」
暮川好不容易放鬆一個晚上。
還想著,換了個環境,換一種情調,跟陳綰綰好醞釀一下生小閨女的那些事。
結果他剛洗完澡出來,就看見陳綰綰坐在床頭,身邊圍了一二三四五個小男孩,一個個眨巴著萌萌的大眼睛,望著他。
暮川:「……」
「暮川哥哥,」陳綰綰趕緊道:「寶玉說聽見齊眉挨打了,一直在哭,喊著太疼了睡不著,到現在還在哭,哭了一個多小時了。」
小蘿蔔頭們一擁而上將暮川圍起來,顯然把他當成了救世主。
「殿下,您去救救齊眉吧!」
「爹地,可以給齊眉送止疼藥嗎?」
「爹地你去看看吧。」
「快去快去吧!」
暮川沒想到季修璟夫婦這麼狠,他都說了沒關係,他們還這樣嚴於律己做什麼?
他趕緊拿了件厚外套穿上。
回頭一看孩子們。
嗯,很好,一個個都穿著厚實的睡袋,連人帶睡袋一起來的。
暮川:「我去看看,你們都在這裡等消息。」
他去了。
今晚,是冠九秧在齊眉的房間裡陪著她的。
聽見有人敲門,冠九秧趕緊來開門,還以為是季修璟,結果看見暮川,有些慌神:「殿下……」
「齊眉呢?」暮川臉色不善:「你們是不是打她了?我不是說這件事情過去了麼?」
冠九秧不能撒謊說沒打,只好硬著頭皮說出了她跟季修璟的心裡話:「這……你們是不計較了,但是齊眉行事衝動,傷了人,即便你們不追究,我們作為家長也要教育,不能讓她養成別人不追究她就可以為所欲為的任性脾氣。」
暮川竟然無法反駁。
他默了一秒,道:「我方便去看看嗎?」
想起孩子們一個個期待的眼神,他就是他們世界裡的天兵天將,他不忍心讓孩子們失望,這件事情一定要管到底。
冠九秧只好讓開:「方便的。」
屋子裡很乾淨,有淡淡的藥膏味道。
齊眉還在哭,眼睛紅腫的不像話。
暮川瞧見她就穿了件白底帶粉化的小毛衣,瘦弱的趴在床上,雙腿的秋褲高高擼起,一雙小腿……血影交加,慘不忍睹!
暮川心頭一緊:「何至於將孩子打成這樣!」
他上前將齊眉橫抱起來,出了房間,冠九秧手足無措,只好跟上去。
暮川抱著齊眉回了自己套房。
陳綰綰已經拿著鷹牌治傷膏等在那裡。
見齊眉過來,陳綰綰也心疼壞了:「我想要閨女懷不上,你這有了閨女還這麼心狠,真是……」
冠九秧低著頭,沒說話。
陳綰綰給齊眉用蒸餾水清洗了雙腿上的傷口,把之前的藥膏衝掉,再抹上鷹牌藥膏。
很快,齊眉就不疼了。
她驚訝地張了張嘴,望著白玉一般的瓷瓶。
陳綰綰道:「好了,回去休息吧,明天上午再過來,我再給你抹一次。」
齊眉:「謝謝太子妃殿下。」
齊眉自己站起身:「不疼了,齊眉可以自己走的。這次的事情是齊眉錯了,爸爸媽媽只是想教育齊眉,讓齊眉變成更好的人,他們是愛我的,還請殿下們不要生他們的氣。」
陳綰綰心尖都化了,揉了揉孩子的頭髮:「真是好孩子,快回去睡吧!」
如此,冠九秧母女才回去。
暮川望著一屋子的小蘿蔔丁:「入夜了,就不要再釋放靈識了!」
也不知道之前他跟綰綰恩愛的時候,被這些小鬼頭窺探到沒有,真是尷尬。
小蘿蔔丁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這裡能釋放靈識的,似乎只有寶玉了。
就連筠炎尚未結成金丹,沒有領域,沒有靈識,還遠不到可以釋放靈識的地步。
暮川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寶玉。
寶玉:「知道了。」
下一瞬,寶玉怕暮川還要羅嗦,就帶著大家回了兒童房。
望楓居。
從榮耀之夜拿著獎盃回來的李昊哲,聽說子孺被齊眉推倒了,砸到後腦出血暈過去,還是百里燁父女給救回來的,頓時,李昊哲就將齊眉給恨上了。
巴真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子孺該多疼啊,後腦勺都出血,一聲沒喊就暈過去了,嗚嗚嗚……」
李昊哲:「川少怎麼說?」
巴真:「殿下說,小孩子磕碰是難免的,子孺沒有大礙了,就算了,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