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柔發現糯糯特別聰明,做什麼都聰明,想事情也聰明。
她忽然上前在糯糯臉頰上親了一口,笑著如小鳥兒一樣,蹦著跳著離開了。
百里燁正在給孩子們上課。
柔柔忽然就來了,在窗口來回飄著。
百里燁努力想要避開她的干擾,但筠禮笑道:「師父!小姑姑來了,肯定有事找您,不如您就跟她說說話,也許一分鐘問題解決了,她就走了。」
百里燁放下書卷,望著窗外:「柔柔。」
柔柔不好意思地飄了過來:「爹爹,嘿嘿。」
百里燁挑眉,清朗如月般皎潔的面龐浮現出些許無奈:「借寶玉?」
柔柔一愣。 ✶❊
沒想到爹爹居然自己想到了!
她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有些愧疚地低下頭:「爹爹,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是,暮寒哥哥也是無辜的,他忘記了,不是他能選擇的。」
百里燁心知,這般,是勸不住的了。
他溫聲道:「現在季節變化,馬上要入冬了,你別這樣去,多帶些入冬的棉衣。」
柔柔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轉:「爹爹你放心,我這次去,肯定不會再受委屈了,我、我有要求,我就跟暮寒哥哥提,我說出來,我跟他溝通。」
百里燁輕嘆:「去吧。」
柔柔展顏一笑,對著窗台上靠著筠禮趴著曬太陽的小貔貅,晃了晃手心裡的玉佩。
至寶飛身過來,如教室的上空拉開一抹白色的彩虹。
它一口吞了玉佩,二話不說,就帶著柔柔消失了。
百里燁默了一瞬,重新拿起書卷:「我們接著講課。」
另一邊。
暮寒一直工作到凌晨四點多,才打開宿舍的門。
一進來,就發現不對勁。
家裡的空調開了,還是暖氣,他脫了軍大衣,冥思苦想今天早上走的時候是開著空調走的?
山里半夜都是零下10度左右。
他凍了一路回來,一進門就有熱乎氣還是挺不錯的。
他脫了大衣,在門口換了鞋就往裡走。
走著走著,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家裡好像更乾淨了,他放在洗衣機的衣服居然晾起來了,沙發上居然鋪了珊瑚絨的毯子,餐桌凳子上也鋪了軟墊。
他納悶地往裡走。
看見柔柔以前的房間,亮著燈。
他定在原地,好一會兒,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恢復如常,這才一步步接近房門,輕輕推開了那扇虛掩的門。
門內,小丫頭穿著家居服,坐在飄窗前。
月光落滿飄窗,她盤膝打坐,閉著眼睛,就跟之前一模一樣。
暮寒的眼掃了眼地板上嶄新的行李箱。
哦,她回來了,在修煉呢。
暮寒轉身,輕手輕腳回了房間。
在浴缸里放了一池熱水,他脫了衣裳進去泡著,洗完換了睡衣出來,飢腸轆轆的。
床頭柜上擺著一個保溫桶。
就是之前柔柔給他準備夜宵的保溫桶。
他熟練地打開,大口大口吃著裡頭的羊肉湯麵疙瘩。
湯汁濃郁。
麵疙瘩有嚼勁。
羊肉片也鮮嫩可口。
暮寒吃飽喝足,心滿意足地睡著了。
他一口氣睡到中午才醒過來。
坐起身,望著床頭柜上的保溫桶,意識回籠。
哦,她回來了。
可是,她怎麼又回來了呢?
暮寒盯著保溫桶看了半晌,抓緊時間洗漱、換衣服,提著保溫桶出來。
客廳沙發上。
柔柔坐在珊瑚絨毯上,一邊看電視,一邊吃薯片。
見他起來,她笑問:「暮寒哥哥你起來啦?」
「嗯。」
暮寒的眼睛下意識瞄向了餐桌,似乎擺了好幾個菜。
他走過去一瞧,四菜一湯。
蟲草花蒸雞、孜然蔥爆羊肉、地三鮮、椒鹽小土豆球,羊肉湯。
「咳咳,你……這麼早就做好飯啦,不怕做完涼了啊?」
暮寒下意識朝著餐桌走過去。
柔柔道:「等等!等等!我去熱個菜!」
她一開始也沒想到他會睡到中午才起來。
但後來想一想,他這麼辛苦,工作到四點回來,洗洗睡了也差不多五點了,也是不容易的,就沒有叫醒他。
暮寒摸了摸口袋裡的辦公室鑰匙。
他道:「額,過十分鐘再熱菜,我出個門。」
他說著,往門口走過去。
柔柔看他:「你幹嘛,叫戰友們過來一起吃嗎?那我再做幾個菜吧,這些菜不夠哇!」
她早上買了很多菜都放在冰箱裡了。
那些戰友的食量驚人,幾乎頓頓風捲殘雲,做多少都不夠吃。
暮寒人已經越過了玄關,看不見他了。
但是隱約能聽出在他換鞋。
柔柔想追過去,就聽他說:「請他們吃做什麼!以後都不許他們上咱家來,基地又不是沒有食堂,而且咱們本來就沒有義務一直讓他們過來吃飯!以後不管他們!」
他換好鞋,拿了軍大衣就出門去了。
柔柔還在困惑。
他不是跟戰友們關係很好嗎?
怎麼忽然就不請他們吃飯了呢?
不過,他們不來也是好事,因為每天做 十幾個菜也確實是很累很累,她如果只做自己跟暮寒哥哥吃的,那就輕鬆很多了。
柔柔這樣想著,嘴角噙著笑意就回了廚房。
心情有些好,再加個涼拌菜,唔,就涼拌黃瓜吧!
暮寒走的時候,孑然一身。
回來的時候,電腦、公文包、資料……他直接把勤務兵買菜用的小拖車給借來了。
柔柔往外端著菜,見他回來,驚了:「怎麼帶這麼多東西回來?」
「天冷了,就把東西全都搬回來了,」暮寒一邊說,一邊換了鞋往裡走,洗了手直接來到餐桌前坐下:「居家辦公多舒服,基地有內部的網絡一體系統,上傳、開會、做什麼都方便的很,就跟面對面似的。」
柔柔坐下,把餐具遞給他,跟他面對面吃起來。
暮寒滔滔不絕地說著:「你不知道晚上回來的時候,基地陰森森的,除了風的聲音就是風的聲音,可嚇人了,那路燈慘白慘白的,我每次走路都在心裡念著《心經》。」
柔柔:「哦,是嗎。」
「是啊,山裡的夜風多狂啊,又冷又狂,刮在臉上跟刀子似的。」
暮寒說著,往嘴裡扒拉著好吃的,吃了一陣,又嘰嘰喳喳的說起來,說的沒完沒了。
柔柔:「……」
差不多吃了四十分鐘,兩人把一桌飯菜居然消滅了。
暮寒吃撐了,一邊打嗝一邊道:「黃瓜就應該涼拌,食堂大媽拿黃瓜炒火腿腸,當一個菜給我們吃,還一個勁放醋,早餐居然有白粥配咖啡的選項,你說她是不是黑暗料理?」
柔柔:「……」
怎麼出去了一趟,暮寒哥哥變成話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