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寒跟柔柔下樓,就看見早餐已經擺在餐桌上了。
四條大狗也被人帶著在海邊遛了一圈,餵了羊奶粉跟狗罐頭,除了Max跟BoBo剛做完小手術,餘下的Lily跟貝貝已經在泳池裡暢快地游著了。
見到他們下來,親衛上前:「兩位殿下,早餐在餐桌上。太傅那邊還沒起來,陛下他們海釣去了,臨走前留了兩艘快艇下來,讓你們自行安排。」
暮寒帶著柔柔在餐桌前坐下。
打開保溫的鐘罩,就看見琳琅滿目的美食。 ❄
有蛋撻、華夫餅、烤腸、菠蘿包、奶油蛋糕什麼的,這都是糯糯愛吃的。
也有皮蛋瘦肉粥、茶葉蛋、烤冷麵、小燒麥什麼的,這都是柔柔愛吃的。
暮寒已經習慣了,家裡一向重女輕男,只要把女孩子們的口味照顧好,就等於照顧好了全家的口味。
吃了會兒,暮寒問:「大哥他們呢?」
親衛:「都出去海釣了。不過7號樓里,二公主與駙馬都是在的,他們今天也是自由活動。還有4號樓留了福壽少爺與兩位道長,說是以備不時之需。」
柔柔吃飽喝足,拉著暮寒就要出門:「我們去找我爹爹!」
暮寒立即拉住她:「不行,你現在去可能不大方便。」
柔柔望著他,瞥見他意味深長的眼神,她才明白過來,長長地「噢」了一聲,她趕緊又道:「那我們去找糯糯!」
暮寒表情有些古怪:「他們可能……也不太方便。」
柔柔:「啊?」
暮寒上前兩步,湊在她耳邊小聲道:「他們是成年人,又是未婚夫婦,所以提前洞房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我們還是不要打擾他們的好。」
就瞧著,柔柔的小臉瞬間爆紅了起來。
她小時候也經常跟暮寒、糯糯在一個房間裡過夜,有時候讚譽也會過來,大家就睡在地板上,各睡各的,橫七豎八的,什麼睡相都有,睡得互不干涉。
昨晚糯糯發信息過來,柔柔還以為,就是以前那樣的。
卻原來……
柔柔快速眨了眨眼:「那,那我們……」
剛好Lily跟貝貝從泳池裡爬上來,柔柔總算找到要做的事情了:「我們給狗狗們吹毛吧!」
暮寒莞爾:「好。」
他的小姑娘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不過這趟回來,她答應做他女朋友這件事情,已經足夠讓他驚喜了。
暮寒想起昨晚冠九秧的話,不必跟誰比,知足常樂,他深以為然。
沒曾想,狗毛吹的差不多了,讚譽倒是從樓上下來了。
他雙目炯炯有神,踩著人字拖,穿著白色背心跟一條運動褲就下來了:「早!」
暮寒有些嫉妒:「現在可不早了,快中午了。」
讚譽笑笑,不理會他。
上前坐下,大口大口吃著,吃的又快又急。
等吃飽了,又找來一個托盤,把糯糯愛吃的都拿了些放進去,一言不發又走了。
柔柔叫住他:「大人們都走了,讓我們自由活動,你跟糯糯什麼時候下來啊?」
讚譽頭也不回道:「那你們自由活動吧!我們吃飽了還要睡一天,晚上手拉手去海邊散散步就行了!」
柔柔:「……」
暮寒:「別理他!有什麼好得瑟的,以後咱也能這樣!」
柔柔聽不大明白,一臉懵懂地望著他:「咱以後也能咋樣?」
問出口之後,她忽然福臨心至,小臉都羞紅了,指著他結結巴巴的:「你你你你……你你你口不擇言!」
暮寒聳聳肩,繼續吹狗毛。
樓上。
糯糯被讚譽伺候著,洗了個澡,就連牙都是讚譽給刷的。
她全程癱著,享受著他的溫柔與細緻。
等他幫自己吹乾頭髮,又換了舒服的睡衣,她這才勉強掀了下眼皮:「好睏……」
讚譽在地板上放了個軟墊,把她公主抱起放在軟墊上。
食物已經擺在茶几上了。
之所以沒坐沙發,是因為坐沙發要彎腰才能在茶几上吃,而糯糯昨晚的腰已經被折的不成樣子,她太嬌了,一直在喊著腰疼,他便不捨得她再費力。
「你先吃,我把床單換一下,吃完了我們一起睡一覺。」
讚譽說著,就轉身走到床邊,把染了污漬的床單撤了下來。
看見那抹血光,讚譽心中說不出的甜蜜。
糯糯在華夫餅上抹上藍莓醬,又加了一層,抹上草莓醬,又加了一層,抹上菠蘿醬。
等讚譽回頭,剛好看見她把嘴巴張到最大,一口咬下好幾層。
讚譽忍俊不禁:「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糯糯嘴巴鼓的像小青蛙,口中含糊不清道:「你說我們能有寶寶嗎?」
讚譽還真不知道:「不清楚。」
他們都沒打算避孕。
主要她現在也回了南英了,萬一真的懷孕了,也不用擔心,也有人照顧。
只是他盼著不要懷孕,因為女人懷孕很辛苦,綿綿是沒什麼反應,挺有福氣的,但是糯糯就不知道了,他捨不得她受苦,尤其是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受苦。
之所以發生了關係,也不是精蟲上腦。
而是他被她的理由說服了。
他們兩個都因為異地戀,太害怕失去對方,所以想要拼盡一切力量在一起,總覺得這樣就能給彼此安全感,有了孩子就更不會再分開了。
糯糯吃著,抱著牛奶喝了口,慢慢清空口中的食物,又來了一大口。
讚譽總是笑。
因為她總是這樣可愛,每一個小動作、每一個小點子,都跟她一樣,那麼可愛。
早餐後,兩人甜蜜地相擁而眠。
暮寒跟柔柔是不指望今天能跟讚譽他們一起玩耍了。
於是他們決定先去看看百里燁夫婦起床了沒,結果他倆真的沒起來。
於是他們又往前走,去找鳳三夫婦了。
這裡是島主私人地方,這片別墅區也是不可能有外人能進來的。
可是他們走著走著,迎面卻看見一個樣貌十分妖冶的女子,穿著一套與她身材不符合的男士的運動衣,朝著他們的方向走過來。
這是陽光正烈,他們清楚地看見這個女子棕色的長長的捲髮,還有藍綠色的眼珠。
這是個很漂亮、很妖的洋妞。
暮寒在M國的時候,一到假期就聽說有戰友出去找了女支。
這種不正當職業在M國是合法的。
可是暮寒從來潔身自好,他的心裡除了面前的小醫仙,再也容不下別的。
所以暮寒看見這個洋妞這副打扮,下意識就覺得這一定是某個親衛或者誰按耐不住,竟然把女支帶進這裡。
「你是誰!」暮寒面色陰沉,冷冷地問:「為什麼會在這裡?」
女子也沒想到會看見別人,神色只是緊張了一瞬,便淡定道:「我是遊客!迷路了!」
「你撒謊!」
暮寒當即對著不遠處樹蔭下的親衛喊著:「來人!有刺客!」
下一瞬,親衛們紛紛沖了過來。
就連別墅里正在吹著空調跟三位師叔打麻將的福壽也沖了出來。
大家看見這女人都很訝然。
但是親衛不由分說就將她環繞住了!
女子一臉憤憤地看著暮寒,而百里梔柔跟福壽卻對了個眼神,師姐弟倆齊齊出手,一前一後擲出一張定身符,將那個女子定在原地!
十五、十八、十九高聲喊著:「出事了!龜妖跑了!龜妖沒了,池子裡沒了!」
暮寒眼珠轉了轉,身子還在太陽底下,可是後背的汗都下來了。
將女子圍住的親衛們也面色各異。
福壽:「別喊了!在這裡!」
十五跑過來,樂了:「原來這麼漂亮啊,哈哈哈,福壽你好福氣啊!」
福壽皺眉:「再說,師叔侄就沒得做了!我不會跟這種舶來品搞雜交!」
十八:「十五師兄,你怎麼總是不長記性?掌門師兄走的時候專門叮囑過,不要拿龜妖跟福壽開玩笑。」
十五撇撇嘴:「我不是故意的嘛!」
暮寒卻覺得這個十五有些反骨。
之前總是說些不合時宜的話,昨晚還嫉妒季修璟有個狐狸大仙做師父。
暮寒的目光從十五臉上挪開,把柔柔拉到自己身邊,不論何時,他都不希望自己的女人面對危險的時候,他只能擋在女人的後面。
十九笑呵呵:「福壽,十五就這德行,你別往心裡去。」
十八繞著龜妖轉了一圈,嘖嘖稱奇。
因為千雲山的法寶,金剛寶葫蘆雖然可以將龜妖收進去,但是時間長了,會煉化它,它就成了一灘水。
昨晚福壽收了它回來,就被季修璟說了一頓,然後福壽又把它放回池子裡了。
十八嘆道:「她要是一直是海龜,還好養著,我們都能搬動她。可現在她成了女的,我們怎麼辦?總不好隨隨便便對女人下手,看起來像是占她便宜一樣。」
女子望著柔柔:「我有秘密跟你交換,你讓他們放了我。」
柔柔搖頭:「你已經與我師弟訂了契約,你是他的式神,他生你生,他死你死,即便是放了你,你也不得自由,等我們走了,你翻山越嶺找不到我們,還要每日為了他的安危而擔憂,因為他稍有差池,都會反噬在你的身上,你這又是何苦?倒不如,安安穩穩地留下來,留在他身邊,護著他的周全。他活著,你也能活著。」
女子面色緊繃,看著福壽的目光透著嫌棄。
一如福壽看她,也是嫌棄的不要不要的。
暮寒聽著柔柔的話,頓覺她說的有道理,而且她想的其實挺深遠的,智商也不低,只是沒有機會鍛鍊,再加上本心向善,才會讓人覺得她不諳世事、過於單純。
女子篤定的說著:「你父親是魔,只需他耗費三百年修為,就可以替我解了這份牽絆,從此我與他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我的這個秘密,用你父親三百年的修為來換,他必然會欣然答應!」
百里梔柔凝眉。
昨晚父親為了治好她的傷,已經損耗了三年修為。
不然,她的身子被妖力懶腰碾壓,內臟出血、腎臟衰竭,哪裡是那麼容易秒復原的?
當時她恢復後,就心疼地不要不要的。
父親的三年,與旁人的三年不同。
那是他在暗無天日的地下,與無數的亡魂廝殺,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啊。
她搖頭:「我不同意!」
女人意外且憤怒:「你這個膚淺的小女人……」
「你再罵我就剁了你煲湯!」暮寒一句話,徹底讓這個女人閉了嘴。
暮寒看著百里梔柔:「不如,把百里叔叔叫下來,先聽聽這個女人說的秘密是什麼,再做決定。百里叔叔那麼睿智,不會輕易被騙的,讓他自己分析一下?」
福壽其實也想跟這個龜妖劃清界限。
昨晚那是沒辦法,沒想到今天沒完沒了全是人在打趣他跟這龜妖,他忍無可忍發了脾氣,鬧著要回千雲山去,還是季修璟警告所有人不許再提,這才作罷。
福壽勸著百里梔柔:「師姐,你問問令尊吧,萬一可行呢?」
百里梔柔抿了下唇:「好吧,我去問問。」
她轉身走了。
這次回到別墅里,沒想到百里燁夫婦居然都下來了。
兩人都是逢喜事精神爽,而且穿著情侶裝,你儂我儂,如膠似漆,絲絲縷縷的情意都從彼此的眼神間溢出,甜的不要不要的。
「爹爹!娘親!」
百里梔柔歡喜地跑上前與他們打招呼。
他們在吃早餐,她就一五一十把剛才的事情告訴了百里燁。
片刻後。
百里燁把女子以及妻女帶回了書房。
別墅樓下,暮寒坐在沙發上,優哉游哉地找了個球賽在看。
福壽跟三位師叔也在邊上等著。
十五不高興地說著:「福壽,這是你的式神,憑什麼他們有秘密不讓你聽啊?這也太不公平了!」
福壽不理會。
暮寒卻不高興了:「剛才明明是那個龜妖自己說的,只說給柔柔他們聽,你沒聽見?」
十五嘟囔著:「我覺得,百里先生防著我們呢。」
他一邊說,一邊打開一罐果汁,諂媚地遞給了暮寒:「王爺,您說,百里先生防著我們就算了,畢竟我們是外人,可是他防著您,這……」
「十五師兄!」十八驚呼一聲:「慎言!」
十九也覺得絕了:「十五,你是不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