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梔柔看向暮川：「我們南英有沒有146？」
暮川搖頭：「沒有。」
這種生物大殺器，擁有它，無異於擁有核武器的威懾力。
如今只有少量西方列強國有，東方大陸幾乎沒有。
「那就給我大量的146感染著的病例，可以嗎？」百里梔柔望著暮川，懇切道：「要研究解藥，至少你要明白146是什麼吧？我們沒有146，但是可以從大量患者的病症上，分析一些蛛絲馬跡。」
暮川搖頭，嘆息道：「我們南英跟寧都的生物學家、科學家、醫學家，包括整個東方大陸的科學家，都無法研究出這個難題，我們手裡也都沒有146，那些患者都是失敗病例，沒有抗病毒成功的案例，醫學家們也有對亡者進行解剖研究病理，可是……146至今無解。」
百里梔柔有些生氣地站起身：「你說這些有什麼用！」
暮川：「……」
別說是他，就是在場所有人，都是第一次看見百里梔柔發這麼大脾氣。
百里梔柔又道：「如果你認定了沒有用，又何必把我跟糯糯送出去學醫？你當初是怎麼說的？南英沒有出色的可以抗病毒、研究生物戰的尖端人才，而且你值得信任的人不多，才會把我們送出去！現在我回來了，跟你要這個，你沒有，跟你要那個，你沒有！要什麼你都說沒有！」
暮川略顯歉意地眨眨眼：「我……」
百里梔柔又握著雙拳，憤憤道：「我要146！還要大量146患者的詳細病例報告！我不管他們是不是失敗案例，但是我要研究它！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就算是上天入地你都要給我找來！如果你從現在開始就認輸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這也沒有，那也沒有，那大姐還活個屁啊！」
百里梔柔喊完，才發現自己講了粗話。
她捂住嘴巴，神色一下子慫了：「對不起。」
倪暮凡帶頭噗嗤一笑，緊跟著大家都笑起來。
「柔柔說的對，」暮川也不好意思地笑起來：「不管上天入地，大哥保證把你想要的都給你找來！」
暮川答應的輕鬆。
但鳳雲震心知其中必定千難萬險。
他望著暮川：「川哥，我只能出錢，我也知道，其實世上最難的事情，就是錢也處理不了的事情，但是如果需要花費的話，你千萬不要跟我客氣。」
暮川擺擺手：「其實我不是說真的拿不到。而是擔心柔柔剛回來，滿腔熱情扎在這件事情上，萬一有什麼，大家會失望。圈圈自己也清楚，我讓聯盟的特攻去拿一支146回來，他們為此特訓了整整一個月，還沒有出發，因為圈圈也捨不得他們出發，這都是她一手培養起來的人，用他們的命去換一支146，她捨不得。」
倪暮凡眼眶微紅：「去拿146是必死之旅。所以我一直沒讓他們出發。但是今天柔柔給了我一個新的思路，我可以讓他們去取大量146感染者的全部病例，這個應該會相對簡單些。」
這種大殺器的146，必然是傾一國之力去保護的。
它的配方、原料、成品，全都是國家機密。
更何況列強國本就比東方大陸發達很多，他們的設備更加先進、武裝更加嚴密。
百里梔柔一聽，心下也愧疚起來：「大哥，對不起，我剛剛太著急了。」
暮川笑：「沒事。你們姐妹情深，我才高興呢。」
「下雪了！」
陳綰綰指著窗外紛紛揚揚的雪花：「瑞雪兆豐年，來年我們一定會比現在更好的。」
除夕的前一天。
暮川跟還未歸隊的三小隻視頻。
他告訴他們，百里梔柔已經提前完成任務回來了。
暮寒特別激動。
他一直擔心百里梔柔青春期在外漂泊會遇上其他優秀的男子，雖然這樣的想法有點自私，但他還是希望她能再等等他。
暮寒緊張道：「大哥，你一定要幫我好好看著柔柔。」
「我懂。」暮川雙眼諱莫如深：「但是，她前提是我小妹妹，才是你喜歡的人。暮寒，如果你將來回來，她對你依然只有兄妹情意，大哥希望你能豁達些。當然，如果你們將來能在一起，這是大家喜聞樂見的。」
暮寒神色複雜，卻也很快開朗一笑：「嗯！我明白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我會努力讓她喜歡我，但是，她也有拒絕我的權利。」
暮川笑：「我們暮寒長大了。」
給讚譽打視頻電話的時候，暮川已經習慣了把讚譽的情況全告訴糯糯了。
而且每次講完視頻，暮川都很口渴。
讚譽對糯糯的求知慾太濃烈了。
而暮川給糯糯打電話的時候，糯糯也會問讚譽的情況，但是她現在更關心倪暮凡。
得知百里梔柔想要大量146患者的詳細病例報告時，糯糯若有所思：「我們基地帶高研班學生的教授們肯定會有，沒準就在他們的電腦里。或者為了安全起見，他們會把重要的資料單獨拷貝在一個U盤裡，這樣可以避免電腦中毒或者被侵入的時候資料外泄。」
暮川盯著她：「聯盟的特攻會想辦法處理，這件事情你不用插手。你只要好好學習，在每一次升班考試的時候不被淘汰，自然而然地升到高研班，這樣，你就會有機會跟你的導師一起研究146，以及全球最厲害的各種病毒了。」
糯糯：「嗯，我知道了。」
暮川跟她又聊了會兒，這才結束通話。
而糯糯的大腦開始轉悠：怎麼才能認識高研班的導師們呢？
這天晚課結束，已經10點了。
糯糯回寢室牽出了Lily，帶著它在操場上散步。
因為夜裡操場上沒什麼人了，糯糯把Lily的項圈給摘了，讓它可以縱情地奔跑。
低下頭，糯糯拿著手機仔細研究146的一些資料。
這都是她努力避開基地檢測的網絡，從各處搜刮來的、少得可憐卻很重要的資料。
看得太過入神，以至於有人靠近，她也沒有察覺到。
頭頂掠過一道訝然的聲音：「你研究146？」
糯糯猛地抬頭，就見羅密歐站在她身邊，一臉高深莫測地望著她：「我們大陸就有，如果你願意嫁給我，我可以把它的全部資料都與南英共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