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梔柔興奮地跑出來找暮川:「哥哥!哥哥!」
她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她相信,對巴真施法的人,肯定已經像上一個對倪暮凡施法的人一樣,暴斃了。
而暮寒始終盯著她泛紅的指尖,臉色越來越冷。
等她興奮地說完,他上前直接捉住她受傷的手,凝眉望著糯糯:「把藥箱拿過來。」
對百里梔柔來說,能幫助到別人是一件特別開心的事情,現在見暮寒這麼溫柔的關心自己,她心裡更是覺得開心了。
暮川的目光在弟弟與百里梔柔的臉上來回流轉,勾唇起身:「我去醫院看看孩子。」
事情解決了,孩子應該會平安出生了。
而且陳綰綰生孩子的時候,李昊哲一直在門外守著,這次巴真生孩子,陳綰綰不方便露面,他作為他們夫妻倆的代表去看看也是應該的。
宮醫院。
盛繡跟江帆都快嚇死了。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可裡頭忽然說胎位不正,盛繡雙腿當時就軟了,好在醫生經驗豐富,稍微轉了轉胎兒,就順勢把孩子的頭扶到了產道上,讓孩子順利出生了。
李昊哲始終陪在巴真身邊。
巴真箇子不高,小巧玲瓏的一個人,卻懷著大大的肚子為他順產生下了一個小寶寶。
李昊哲的眼淚一直在掉,當醫生說可能有些苦難的時候,李昊哲馬上就讓醫生剖,他還鼓勵巴真,親吻巴真的臉頰,用力握緊巴真的手。
好在孩子不用剖就可以平安生下來。
當兒子嘹亮的哭聲震盪耳邊,李昊哲哽咽著擁住了巴真:「老婆,我愛你!」
巴真也流下幸福的眼淚。
產房外。
護士很快抱著小寶寶出來。
盛繡跟江帆一擁而上,巴干達也從遠處跑了過來。
三人湊上前,望著襁褓中粉嫩的一團,心都要化了。
護士笑:「恭喜!是小世子!」
江帆高興地笑起來:「哈哈哈哈!我李家有後了!哈哈哈!」
巴干達也跟著傻笑,心裡樂開了花。
而盛繡則謹慎的很,對護士道:「不能亂說的,是小少爺,未必是世子。」
做母親的,自然是最維護女兒的。
雖然李昊哲說了只要巴真一個女人,而且世子也該是正房嫡出,跑不了就該是巴真的兒子的。
可是,巴真以後會生幾個兒子還尚不可知,李昊哲往後還有沒有別的女人也尚不可知,驍王府以後是誰說了算更是尚不可知。
人生總是世事無常的。
上天會在每一個你以為已經看見未來的時候,用一次次的意外來顛覆你的認知。
盛繡做主母這麼多年,宅鬥了半輩子了,她自然會不遺餘力守住女兒、外孫在驍王府的地位,但是,謹言慎行,這也是她必須要替女兒守住的基本。
況且南英的王府,基本上都要等男孩子10歲左右再商定世子的事情。
護士明白盛繡的顧忌,微微笑著道:「是驍王親口說的,說他的世子出生了。」
盛繡心花怒放:「真的呀,哈哈哈,太好了!」
巴干達也沒想到李昊哲這麼靠譜,太懂事了,他伸出大大的雙手,卻不知道要怎麼抱小外孫,索性摟過江帆在他臉頰親了一口,笑道:「哈哈哈!阿哲真是太優秀了!」
江帆被他親的一臉懵。
盛繡就在邊上笑。
護士要送孩子去做新生兒體檢,江帆因為「大師」的事情忐忑不安:「我想陪著,可是巴真……」
「我懂我懂,」盛繡笑:「你們去,都去都去,我留下等著就好了。」
江帆跟巴干達笑嘻嘻地護士跑。
這也是盛繡頭一次見丈夫追著年輕姑娘跑卻不生氣的。
她一邊等女兒,一邊拿出手機準備給親朋報喜。
就在這時,意外看見丈夫給她發的消息:【給親家物色的對象呢?趕緊安排相親吧,親家成天自娛自樂也不是辦法啊】
盛繡也是過來人,卻始終沒看懂「自娛自樂」的意思。
她還以為丈夫是說江帆沉溺在單身生活里,覺得自在舒服,不想找對象了呢。
很快,手術室門又開了,李昊哲陪著巴真出來了。
盛繡一臉心疼:「哎呦喂,小乖乖,你受苦啦,哈哈,我們巴真真厲害,當母親了呦!」
他們就這樣一路將巴真送回了病房。
生完孩子的巴真,沒什麼力氣,喝了點粥就睡著了。
李昊哲跟盛繡,加上護工一起,幫著巴真把身上擦洗乾淨,再用乾燥柔軟的浴巾擦乾皮膚表面的水分,確保毛孔的水被吸乾,再給她換上舒服的睡衣。
盛繡瞧著李昊哲給巴真套成人尿不濕的樣子,心知整個南英都不會有幾個丈夫會為妻子擦洗污穢染血的身子,再安排這麼仔細。
她感動,微笑道:「辛苦姑爺了。」
李昊哲笑:「應該的,她產後要排惡露,這都是產後日常的事情。」
盛繡笑著,又小心試探:「聽護士說,你在產房說,今天巴真生的是小世子?」
李昊哲:「對啊。」
盛繡:「會不會太早了點?萬一以後有什麼變數……」
「不會,」李昊哲抬頭望著盛繡,溫和地說著:「岳母放心,我這一生一世都會珍愛巴真。男孩子有一個就夠了,我會用心培養他,絕對不會讓他誤入歧途。世子早早定下來,能讓妻子安心主持家裡的事情,也能讓孩子從小就得到最好的資源茁壯成長,還能讓那些絞盡腦汁給我塞小老婆的人望而卻步,我覺得這是一勞永逸的好事。」
盛繡眼眶一熱,雖然她沒有等到這樣的好丈夫,但是女兒等到了,這就足夠了。
她擦擦眼淚:「阿哲,你真的太好了!」
李昊哲無奈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哄著她:「別哭啊,一會兒岳父回來瞧見,還以為我欺負你,他要是發脾氣揍我怎麼辦?」
盛繡就這樣被他逗笑了。
房門被敲響,小棟站在門外:「表哥,川少來看孩子了。」
李昊哲咧開嘴笑,快步往外走,看著廊上的暮川,高興地說著:「川少,您來的正好,我正想著要找你給我的小世子賜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