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嘉樹很想把答案回復給她。
可想起自己告訴她的前兩則消息,不論是程銘的判刑,還是林依恬的判刑,都讓薑絲妤情緒波動如此厲害。
窗外,夜色漸深,他希望她能睡個好覺。
於是——
小白臉:【我受傷了,暫時想不起太多,可能需要補補】
貓兒:【明早給你做牛肉鍋貼補補,你現在告訴我吧】
小白臉:【那是奶奶要吃的,不算給我做的】
貓兒:【你到底說不說?】
小白臉:【你這是求人辦事的態度?】
貓兒:【我沒求你辦事,是你答應過晚餐後把餘下兩條消息告訴我的,你堂堂男子漢,你外公怎麼教育你的?要頂天立地!你不能說話不算話!】
這則簡訊後,倪嘉樹不回了。
薑絲妤耐心等著,見他的頭像後面也沒有「正在輸入中」,就更著急了。
片刻後,手機直接在掌心裡響了起來。
倪嘉樹向她發起了視頻通話。
薑絲妤很緊張,她這輩子還沒跟人視頻過,指尖糾結了半天要不要接受,心中一陣煩躁,也說不上來是為什麼煩躁,忽然就點了拒絕!
她踩著拖鞋去敲門。
倪嘉樹過來開門,望著她:「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住得這麼近,視什麼頻啊?」
她態度略凶,說著說著就往裡走,硬生生地往裡走。
倪嘉樹無奈地步步後退,不然她肯定要撞到他身上去。
薑絲妤用腳勾著關了門,雙目灼灼地盯著倪嘉樹,忽然雙瞳一眯,拉住他就把他身子轉了180度,把他推向門板的同時雙手抵住他的肩頭。
倪嘉樹後背緊貼著房門,望著壁咚自己的女孩,咽了咽口水:「絲妤~?」
薑絲妤兇巴巴的:「說!到底什麼事情?」
倪嘉樹錯開與她對視的目光,偏過頭看向旁邊雪白的牆壁,喉結動了動道:「嘉銘集團的老爺子,因為程銘出事,在家裡病倒了,送去醫院之後意外查出了肺癌,醫生說他最多只有半年的生命。」
薑絲妤的雙手鬆了松。
果然,前世程銘就是在她入獄的時候繼承了嘉銘集團。
可是,按理說做新型帳篷的該出現了,怎麼還沒半點動靜?
一個新產品的研發,必然要經過漫長的不斷地實驗,不可能一蹴而就,更不可能憑空冒出來。
倪嘉樹握住她的小手,溫和道:「我查到程老爺子讓律師去找了林依恬,向林依恬轉達了一個消息:他會立下遺囑,讓林依恬暫代執行董事一職,待程銘出獄後,再將嘉銘集團交給程銘。」
薑絲妤困惑地問:「程銘坐過牢,還可以做嘉銘的董事長?」
倪嘉樹看出她的情緒一點點變激動,放開她的小手,轉而去拍她的背。
一下一下,口吻帶著輕哄,溫柔道:「他犯罪後法官判他被剝奪的是政治權利,也就是不能從政,不能當官而已。可是,繼承權卻是每一個公民都享有的權益,他是我們聯邦公民,自然可以繼承。」
薑絲妤將倪嘉樹從面前撥開,像是撥開一件不需要的物品,再面無表情地開門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