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絲妤也沒有傳召任何人入御書房議事。
聽聞小棟說,和瑞排在第四個,薑絲妤直到上午十點多,才正式召見第一個人,並且在召見的空隙傳了兩份聖意出來,讓小棟去宣讀。
就在和瑞等的快睡著的時候,小棟一臉焦急地跑到了小會議室:「郡王,郡王!」
和瑞一臉正色:「可是排到我了?」
「不是……」小棟一臉猶豫地拿起一個紅色燙金字的硬殼本:「我是來傳達聖意的。」
尼爾科也緊張起來,直接走了過來:「聖意嗎?」
和瑞與他互相看了眼,周遭也有同僚全都起身朝著這邊看了過來。
小棟沒打開,直接遞上去:「這是城主的意思,說是您過去在西北治理有方,功勳累累,本想嘉獎提升您為親王,可是沒想到您……沒想到您對她與少城主如此不敬,藐視皇權,所以,提升之事她還要想一想,並罰半年俸祿,責令完成三千字的悔過書,於明日早會上……當眾宣讀。」
全場譁然。
和瑞接了詔書之後,小棟為難地退了一步,小聲道:「郡王,我看城主今天心情真的非常不好,現在進去只怕會火上澆油,不如您先回去,不管怎麼樣,先把悔過書寫了,也讓城主消消氣,也許明天一切又朝著好的方向發展了。」
很多人聽說薑絲妤脾氣不好,直接打了退堂鼓:「陳御侍,我的排期可以取消嗎,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明日再說也是可以的。」
小棟:「可以的。您確定的話,我這就幫您取消。」
尼爾科凝眉,恨上了李昊哲:「本來什麼事情都沒有,就是李昊哲那小子挑撥離間,惹得城主跟少城主對你意見如此大!」
和瑞握了握拳頭。
小棟嘆了口氣:「這件事情,還是得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還是郡王今天早會遲到了,又太高調了,就算李司長不說,我見城主當時的臉色已經不好了。」
和瑞看了小棟一眼,小棟忙陪著笑臉非常認真地解釋:「我受了郡王的恩惠,自然是向著郡王的,或許說話不中聽,可一心想著郡王好。郡王好了,我也好啊。這大丈夫能屈能伸,有時候,忍一時就過去了,郡王想想您這麼多年辛苦經營的功勳,怎能葬送在自己的脾氣上?這裡是首都,是皇宮,不是西北,天大地大,到了這裡,都是城主與少城主最大。」
旁邊也有人附和起來:「陳御侍說的非常有道理。」
和瑞也反思了一下,而後沉著臉對小棟客氣道:「城主那裡還需陳御侍幫我美言幾句,我這就回去了。」
小棟:「您放心,我一定盡心盡力。」
和瑞跟尼爾科走了。
小棟也繼續做他的工作去了。
和瑞剛剛跟尼爾科回到府邸,就接到一個消息:城主居然冊封李昊哲為驍王,鎮國公一下子變成了親王。
和瑞氣的整個人都要冒青煙了。
尼爾科也鬱悶啊,指著他道:「你說你,幹嘛非要遲到,幹嘛非要驕縱任性?唾手可得的親王啊,就這樣被你自己作沒了!城主他們畢竟是城主,就喜歡聽奉承話,你看李昊哲今天拍馬屁拍到點子上了,一下子就升上去了,他是踩著你的傲慢升上去的,你說你,放低姿態進去好好說幾句話,有這麼難嗎?」
和瑞氣的一腳把一個石凳給踹倒了:「簡直是打我的臉!」
尼爾科:「你還是收斂點吧!不過,這個李昊哲就是個禍害,跟巴干達同氣連枝,李昊哲又是川太子的心腹,你說巴干達會不會把暴亂的秘密告訴李昊哲?」
「他敢!」和瑞冷笑:「就算他是被我誆騙的,但是他也參與了,我就不信他真敢!」
尼爾科皺眉:「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和瑞:「媽的!敢在老子頭上動土!我讓你們一家喜事變喪事!」
儲秀宮。
李昊哲把巴干達帶到了儲秀宮來玩,喝了竇飛熬的奶茶,跟鳳雲震聊了會兒,接到江帆電話說是車送來了,他這才跟巴干達從儲秀宮走出來。
今日風和日麗,巴干達走了幾步,還是道:「愛婿,你今日幾句話懟的實在是痛快,但是有一句話,叫做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我怕咱們會被和瑞給盯上啊!」
李昊哲笑著回頭,問:「如果我今天不懟他,難道就不會被他盯上了?」
在尼爾科跟和瑞眼裡,李昊哲成了巴干達的女婿,就是他們的仇人,是早晚都要一併消除的對象。
巴干達點頭,嘆息:「也是,你說的有道理。不過咱們都得小心些。」
兩人並肩邊聊邊說,就到了儲妤宮的門口。
馬路邊上,停著一輛特別靚麗的檸檬黃色的甲殼蟲敞篷車,車牌是宮B的。
一開始,巴干達跟李昊哲都以為這是江帆送給巴真的車。
可看到車牌就打消了念頭,覺得這可能是哪位公主的?可是公主身為龍女明明可以直接用宮A啊,難道是傅疏懷的太太鳳玫的?
江帆笑呵呵地從車裡下來,望著他倆,招了下手:「我也不知道小姑娘喜歡什麼車,宮廷對於車輛體積有要求,不能太大,我想到阿堅以前給萌萌買過的這款,覺得適合小姑娘,就申請了,這顏色還挺嫩,小姑娘開著好看。」
巴干達歡喜地笑起來,上前與江帆握手,然後直接把江帆拽到懷裡熊抱,又拍了拍,又抱著左右晃了晃,這才放開他:「李先生,你真是對我家真真像親生女兒一樣疼愛啊!」
江帆無所謂這點錢,他現在跟李昊哲就一心想著「戴罪立功」,當初被發配回寧都待用的歷史,於他們來說,其實一直沒有過去,那是污點,也是警醒。
江帆溫和道:「這不是應該的嘛,巴真單純可愛,沒有別的貴女那麼多的花花腸子,阿哲忙了一天回到家裡,能有個這麼簡單的小人兒說說話,日子也過得舒心。我覺得他倆挺般配,只要孩子們好,我們也就什麼都好了。」
「是的是的。」巴干達非常感動:「在南英,我這麼跟你說,還真是沒有哪一個公公會像你這樣,疼愛兒媳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