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糯眨巴著漂亮的大眼睛,看著李昊哲。
她印象中好像是有個阿哲哥哥,以前總跟在哥哥身邊的,可是好多年都沒見過了。
她望著他,不知道這個人是不是那個阿哲哥哥。
注意到糯糯的目光,陳綰綰笑著招呼她:「糯糯,這是阿哲,你還記得嗎?」
「啊!」糯糯笑起來:「真是你呀,我想說是你來著,又怕認錯。」
李昊哲看見小糯糯都長這麼高了,就跟當初的綿綿似的,他一時百感交集,眼眶發燙:「嗯,是我,糯糯小姐,我就是阿哲。」
暮川看向李昊哲:「給你們三天假,好好團聚,三天後隨我回南英述職。」
李昊哲:「是。」
江帆大喜,兩人從客廳出去,江帆還對李昊哲念叨著:「你可一定得盡心盡力,再不能跟從前一樣糊塗,要學會信任依賴川少,以後,他說的比我說的還重要。」
「知道了,」李昊哲望著院子裡的鞦韆架,這是綿綿很小的時候,他跟暮川一起為了綿綿搭建的,他終於回到了從小長大的地方,回到了摯友的身邊:「爸,川少跟綰綰太難了,四年前那次南英暴亂事件,背後肯定有幕後主使,他們煽風點火、故意找人去燒殺搶掠、還煽動民眾反對川少立後,我這次回去,一定要想方設法查清楚,把這些人肅清!」
江帆聽見兒子原來這麼有主意,心裡踏實了:「咱們回家吧,只有三天假,好好聚聚。」
李昊哲走了兩步又停下,看著李昊哲:「爸,媽媽跟恩恩走的時候,我肯定趕不及送她們了。」
這次包恩娜跟李昊嫻回來,並不是定居,而是放假。
短暫的假期結束後,她們還會回到工作崗位上去,只是回去的地方不如之前那麼危險。
她們已經通過了考核並且成功轉正為R計劃的工作人員。
她們會被派往相對安全的孤兒院、敬老院,居住環境跟生活環境都會比之前戰地教堂要好,可是辛苦程度卻並不亞於之前。
她們享有非常低廉的薪資,並且要一直勞動到60周歲,每年只有30天假期。
包恩娜跟李昊嫻在中午的飯局上就跟大家說了,以後她們每年把30天假期全都存著,用來回寧都探親用。
李斌聽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而兒媳跟孫女活著,已經是暮川的恩賜,他們不敢奢求太多。
李斌當即表態:「恩恩啊,沒關係,回頭爺爺想你了,就坐飛機去看你們。你們要去的新地方不是不打仗嗎?只是貧窮而已,爺爺去小住幾天,看望你們,幫你們一起服務大眾,爺爺身體還可以,可以給孤兒院的小朋友講故事。」
李少帆也道:「我可以跟孤兒院的小朋友做朋友!」
龐飛飛覺得這件事情非常有意義,笑道:「我們全家每年都可以去2—3次,一來跟你們聚聚,增加我們全家團聚的時光,二來也可以帶些物資過去,改善孤寡老人跟孩子們的生活,三來,我們可以做義工,盡我們的能力去幫助更多的人。」
龐飛飛的話,得到了全家人的認可。
而就在江帆父子離開嬌園後。
陳綰綰若有所思暮川之前的話,低下頭,望著狗窩裡正在哺乳的Lily:「暮川哥哥,你三天後就要回去了嗎?」
「對,」暮川看向她,心裡有濃烈的不舍:「這幾天我什麼都不做,專門陪你,好不好?」
陳綰綰猶豫著,道:「暮川哥哥,我有話想單獨跟你說。」
暮川:「好。」
他牽著她的手,兩人回了他的套房。
在一起的每一分一秒都如此珍貴,關了門,暮川就輕柔地將她擁入懷中,嗅著她的發香,他心神如此安定:「說吧,你暮川哥哥聽著呢。」
陳綰綰老實地待在他懷裡,小聲道:「暮川哥哥,我爸媽昨天跟我聊了很多,我自己想想,也很心動。」
暮川笑:「什麼事情呀?」
他摟著她,不倒翁似的輕輕左右搖擺著,好像現實中的跌宕與不安都暫時被隔絕在外了。
陳綰綰似乎很不好意思,猶猶豫豫的,才說:「現在人面貼已經很先進了,我可以易容成新的御侍,每天陪在你的身邊,再、再、再給你生個孩子,兩個、三個都可以。我們一家人就這樣在一起,反正誰也不知道我的身份,等以後局勢穩定了,可以公布了,再公布也不遲。」
暮川的聲音變得很溫柔很溫柔,他輕笑,問:「那如果一輩子都無法公布呢?」
陳綰綰:「那就不公布,至少我們可以一直在一起。」
暮川:「中途被人發現了呢?」
陳綰綰:「那……那至少,我給你生了孩子了,我們也在一起了,到時候大不了,我再假裝離開。」
「哪裡會這麼簡單呢?」暮川輕輕放開她,捧著她的小臉望著她:「我以前,特別幼稚,以為天下只在強者之手,只要我手握兵權,就無人敢說我什麼。
可事實證明,我太幼稚了。
那幫奸佞深知水可載舟亦可覆舟,利用民眾逼我妥協。
你說的這個法子,確實很讓人心動,我也很心動,但是我不能。
萬一有一天,你身份證暴露,激起民憤他們逼我殺了你,那要怎麼辦?你以為你說逃就能逃、我說護就能護的?
我以前覺得,坐上我媽咪的位置,我就可以自由自在、馳騁一切。
可直到跟你分開,我才徹底明白,我媽咪之前雷厲風行為什麼坐上高位反而束手束腳。
有些事情,真的不是我想的這麼簡單,面對朝夕變幻的朝局,我幾乎渺小的不值一提。」
陳綰綰很心疼他,她立即提出第二個建議:「那我在嬌園等你!這裡是寧都,他們總不至於鬧到寧都來,以後你每年過來看我,我在嬌園相夫教子,好好教育我們的孩子等你回來。」
「綰綰,」暮川還是否定了:「你是我一生摯愛,我怎麼可能委屈你像個情婦般委委屈屈地躲起來,然後往後餘生只生活在等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