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苑,你這是怎麼了?如果是他威脅你的話,你可以跟我說,我能幫你的!」不管怎麼說,他還是不願意相信許如苑會這樣。
對,她一定是被威脅了!
而這一切都是沈辭川做的,他看向那個「始作俑者」。
許如苑擰了擰眉,她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他怎麼都不願意離開,這不像是陸銘的一派作風。
還是說他故意的在堅持著什麼,可是她不值得他這樣做,好像現在她也不需要。
她本來就已經是一個亂七八糟的人了,怎麼還好意思再去困擾別人?
兩個男人都在等待著她的回答,像是兩頭猛獸在看著自己的獵物那般,仿佛她只要說出什麼來,其中一方就會立刻把她撕咬開來。
「陸銘,我沒有被誰威脅,我也沒有被誰欺負,我只是單純的希望你能離開,這些都是我心裏面的真實的想法。」她有些不忍心去看他的神情,可是這些事遲早都是要解決的。
他再繼續跟沈辭川發生矛盾的話,這樣只會害了他自己。
沈辭川眉梢微挑,似笑非笑的凝視著身旁的人兒,她現在真是越來越有趣了,為了讓他答應放過她的那個所謂的繼父,好像真的什麼事都願意做。
陸銘僵住了一會兒,隨即頓時又警鈴大作起來,他定定的看向她:「我不會離開的,我知道你說這些話都是為了保護我,但是我也想勇敢一次,讓我保護你,我不想再看到他傷害你,哪怕是一點。」
她眼裡的恐懼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所以就算她嘴上說得再絕情,他也堅決不會離開,不會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裡。
以前他沒有機會,現在他一定要緊緊的抓住機會,自己心愛的女孩,他會守護好!
事情越發的有趣了,沈辭川環抱著手臂看著這一切。
「陸銘,你要我說多少次,這件事與你無關你知道嗎?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就不要自以為是了行不行?」
許如苑臉色不太好,看上去有些蒼白,在路燈的照耀下更是近乎透明的白。
可是她冷血無情的樣子看得陸銘心裡狠狠地絞痛,他有些傷感的看向她:「苑苑.....」
他只是想保護她而已,可是她連這樣的機會也不給嗎?
許如苑冷漠的瞥了他一眼:「你不走是吧,那我走行了吧?」說完,她拉著沈辭川離開,她現在心裡也不好受,她知道自己對不起陸銘,可是她沒得選擇。
「他對你而言就這麼重要?」男人淡漠微啞的聲音響起,像是嘲弄,又像是真的只是簡單的在問她。
「他是我繼父,我沒的選擇。」
「呵。」
沈辭川冷笑出聲,繼父?僅僅只是一個血緣關係都沒有的人罷了,況且他覺得那人對她也不怎麼樣,她完全沒必要這麼做。
來到他的別旁,許如苑鬆開了他的手,聲音有些悶悶的:「沈少,我們換個地方談吧,地點你來選,隨便哪裡都可以。」
周圍是一片死寂。
沉默了一會兒,他突然笑了:「好一個隨便哪裡都可以,你覺得把自己賣了就能幫到他嗎?」
他不否認自己的私心,可是她這個樣子的話,他寧願不要,「你剛才說的,我不接受,像你這樣送上門來的,我可不喜歡,所以你還是再認真的考慮一下,自己這樣做真的值得嗎?」
他拋去一抹複雜的眼神,隨後自己開車離開了。
值得嗎?
許如苑絕望的看著他離開的方向,苦澀在心間瀰漫開來,值不值得這不是她能決定的,只要是能救母親,在她看來一切都是值得的。
只是他現在把自己唯一的希望都打破了,她不敢想像自己該如何去面對自己的母親。
身體像是突然被抽乾一樣,她眼前的世界開始崩塌,整個人再也沒有力氣站穩,就這樣癱坐到了地上,任憑冰冷的感覺傳來,她好像是已經沒有了知覺。
「苑苑,你沒事吧!?」陸銘快步跑過來,想要扶起她。
然而許如苑只是看了他一眼,就用力把他推開了:「你為什麼要多管閒事,我都說了我的事不用你管,你是不是聽不懂?」
「可是我不想走,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這樣,我不忍心!」陸銘依舊穩穩的蹲在她的面前,像一堵牆。
許如苑微微愣住,眼角掛了一顆淚花。
她哪裡會值得他對自己這麼好?
「陸銘,我知道你對我是什麼心意,可是我現在明確的告訴你,我們之間不可能,現在的我已經不再是大學時候的那個我了,我不值得你這樣,所以,麻煩你以後離我遠點。」
她很清楚自己給不了他任何回應,所以讓他先抽身離開是最好的選擇。
陸銘輕笑道:「苑苑,你知道嗎?我對你的喜歡不比沈辭川少一分,可是他卻比我先一步來到了你的身邊,把你據為己有,就算我有再多的感情,也只能默默地埋在心裡。」
回憶湧入腦海,他現在只想把他所有的喜歡都告訴她。
他伸手抓住她的肩膀,有些可憐的看向她:「所以,現在給我一個機會吧,我並不介意現在的你是什麼樣的,我喜歡的一直都只是你,只要是你,我都喜歡。」
肩膀被他捏得有些疼,許如苑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沒想到陸銘竟然會對她這麼執著,可是她現在給不了他任何回應。
整理了一下心情,她緩緩的站起身,推開了他的手:「我說了,我們之間不可能,你不要再來找我了。」
漠然說完之後,她不再去看他,或許是愧疚,也或許是害怕看到自己硬生生的傷害了一個這麼好的人。
她現在已經是千瘡百孔了,配不上他這麼好的人。
夜再次安靜下來,陸銘怔怔的看著她的背影,忽的就笑了,只是那笑容比哭還要難看。
她終於還是無情的拒絕了他,她口口聲聲說她配不上自己,可是他從來就沒有想過這些,他想要的只不過是一個機會而已,可是她連這樣簡單的機會也不願意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