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的話語裡帶有一絲戲謔,卻也藏著幾分認真。
這讓許如苑頓時不知如何作答,臉上的表情顯得更加尷尬,她連忙搖頭,聲音帶著誠懇:「不是的,董事長,這玉佩非常珍貴,我只是……我只是覺得我承受不起這份重量。」
「有些事情,不是你能不能承受的問題,而是願不願意去承擔。」老爺子語重心長,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人心,「這玉佩代表的不僅僅是我和你外婆的感情,更是一種傳承,一種期許。」
他輕輕的靠在椅子上,很有深意的看向她,「我還能有多少活的時間呢,只是放心不下小川,所以我希望你能和小川攜手共度,就像當年我和你外婆那樣,無論風雨,不離不棄。」
許如苑聞言,心頭猛地一震,抬眸對上老爺子那雙飽經風霜卻依舊堅定的眼睛,那份沉甸甸的信任與期望,讓她心中的防線一點點瓦解。
她抿了抿唇,終是輕輕點頭,聲音雖小,卻異常堅定:「我知道了,董事長。」
「你以後就別再董事長董事長的叫了,和小川一樣叫吧。」老爺子掀起眼皮看向她,看似不經意的話語,卻也是他鼓足勇氣才說出來的。
他也擔心這小姑娘和自己過去所做的那些事過不去,好在現在看來的話,他的擔心似乎有些多餘了。
許如苑微微愣了一下,但是也沒有和他繼續槓下去的想法,也就點了下頭。
老爺子見狀,蒼老的臉上綻放出一抹欣慰的笑容,他緩緩站起身,拍了拍許如苑的肩膀,力道不大,卻足以傳遞力量:「這就對了,以後有什麼困難的地方可以隨時來找我,把我當成你的家人就好。」
許如苑詫異的抬眼,心裡五味雜陳。
「好了,下去吧,小川還在等你。」老爺子溫和地道,然後先一步走出了房間,留給她一個背影。
許如苑握緊手中的木盒,感受著其中玉佩的溫度,她深吸一口氣,調整好情緒,這才跟隨老爺子的腳步離開房間。
樓下,大家基本上都已經離開了。
沈辭川注意到許如苑下樓,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隨過去,見到她平靜的臉龐,心中莫名安定。
江芸萱和宋聲笙母女倆也還在,看到他們下來之後,江芸萱就走過去攙扶住了老爺子。
「小川,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啊。」她轉頭得叮囑了沈辭川他們一聲。
沈辭川點了點頭,自然而然的拉過許如苑的手一起走。
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宋聲笙打了個哈欠,感嘆道,「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喝道他們兩個人的喜酒,不知道他們在猶豫什麼。」
明明是兩個相愛的人,卻偏偏要因為一些微乎其微的事情耽擱終身大事,如果換做是她的話,越早結婚越好。
幾人各懷心事的走回去,老爺子若有所思的皺起了眉頭,如果有必要的話,他也可以再幫他們一把。
月色如水,冬天的月亮似乎更加寒涼了一些。
許如苑手裡面還抱著那個木盒子,想到臨走時老爺子說的那些話,不斷的在她心裏面打轉,她想,等安全的把母親找回來,她就和他商量結婚的事情。
想到這裡,她看了一眼身邊坐著的男人,恰好他也看了過來。
不等她躲開視線,沈辭川就開口了,「苑苑....」
他似乎優化要說,然而就在她認真的準備傾聽的時候,他的手機卻響了起來,無奈,沈辭川只能先接電話。
「我知道了,你盯緊一點。」他眉宇之間多了幾分陰霾。
許如苑有些擔心的問了一句,「怎麼了?」
沈辭川轉頭凝著她,薄唇輕啟,「苑苑,我暗中派人看著江躍華,想找到你媽媽,但是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將人轉移了。」
許如苑心頭一緊,沒想到他竟然暗中在幫自己....
只是現在母親被轉移了,她本來就沒有什麼線索,現在又該怎麼辦才好?
就在她慌亂之際,一隻溫暖而有力的大手覆蓋在了她的手背上,他溫柔而有力的開口安慰她,「別擔心,我不會讓你母親有任何事的。」
這句話讓她心裡驀的一暖,似乎真的沒那麼害怕了。
緊接著沈辭川又再次開口,「這件事還是先報警。」
看許如苑著急的要說話,他握緊了她的手,搶在她面前說話,「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他不敢動手的,我知道他想做什麼,所以我跟你保證,不會讓你媽媽受傷的!」
許如苑眼睛裡面閃現出一些淚花,無措的看著他,
他就沒有再說話了,將人抱進了懷裡。
本來想帶著她回別墅的,然而許如苑卻加持要回自己租的房子。沒有辦法,他只好繞路送她回了家。
把人送到樓下,她沒讓他上去,只是他剛準備離開的時候,黑暗中就走出來一個人影。
他眯了眯眼,在看清楚來人之後,手不自覺的緊握成拳頭。
宋明揚手裡面拿著一個盒子,在許如苑驚訝的目光注視下,他打開了那個盒子,裡面躺著一枚精緻的耳環。
她才想起來,自己丟失的那枚耳環,詫異道,「這耳環怎麼會在你這裡?」
宋明揚笑了笑,「你那天落在我們公司了,我剛好撿到,就放好了,現在特意給你送過來。」
說到這裡,他的目光也瞥見了不遠處的沈辭川,隨即立刻充滿了挑釁的意味,低頭靠近她,鼻尖差點就碰到了她的。
許如苑連忙往後退了一步,和他保持著距離,「謝,謝謝。」她接過了那個小盒子,有些擔心的看向沈辭川。
因為害怕他會像上次一樣誤會什麼。
然而宋明揚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再次向她靠近,笑嘻嘻的出聲,「許小姐,我這可不止一次幫你忙了,你該怎麼報答我?」
「宋先生想要什麼,直接和我說就是了。」沈辭川快步走過去,把許如苑拉到了自己身邊。
這次他卻沒有再發火,甚至臉上還保持著幾分禮貌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