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辭川不忍心看她出什麼事,打算強行拉著她去醫院看一下。
許如苑有些生氣的吼了一聲,「我都說了沒事了,你為什麼一定要這樣!?我今天過來是為了陪瑤瑤,如果我現在就走了,那算什麼事?」
話音落下,沈辭川的動作也就沒有再繼續了,就這麼看著她,眼神之中似乎還帶著一些受傷的意味。
「.......」
一陣冷風吹過,許如苑才意識到自己說話的聲音有些大了,她克制了一下心裏面異樣的情緒,低聲開口:「我真的沒事,可能只是因為餓了所以才會這樣,先回去吃飯吧。」
她蹙著眉頭,從他的手裡面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往餐廳位置方向走去。
沈辭川站在那,沒有出聲,直到看不到她的背影之後才默默的跟著走了過去。
如今他是越來越怕了,他想好好的珍惜這一份來之不易的感情,也幾乎是因為這樣,他現在都開始覺得自己變了
他真的太害怕了,害怕他想像的那些事情會成為現實,害怕之後他就連想見她一面都見不到。
等他走過來的時候,許如苑已經坐在位置上了,而李瑤瑤也已經把她的父母接了過來,四人正一起朝著這邊走過來。
看到許婉清李瑤瑤的母親岑柳最先開口,「哎喲,這不是婉清嗎,許久不見了,我可是有些想你了。」
她笑眯眯的走過來,拉開了椅子就在她的旁邊坐下,和她熱絡的說著話。
許婉清也是難得見到熟人,臉上的笑容更濃了一些,「阿柳,可算把你給盼來了,近來身體可好?」
「哎呀,我們哪能比得上你喲,過上了清閒日子,我們現在啊還得為阿嶼的事情操勞,累死累活的。」
岑柳說著,拿過飲料分別給自己和她倒了一杯。
許婉清聽著她有些奇怪的話,並沒有作答,或許在別人的眼睛裡看來,她確實是過上了好日子,遇到了一個有錢人,又從深市搬到了京市居住,這讓誰看了都會羨慕。
可是實際情況是怎麼樣的,其中的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李國華也走了過來和許婉清打了招呼,又將目光落到許如苑的身上,爽朗的笑了一聲,「如苑,幾年不見,你是越來越漂亮了。」
許如苑從小就長得好看,這一點,完全隨了她母親,甚至還比她母親還要好看幾分。
她抿嘴笑了一下,客氣的回應著,「叔叔過獎了,您和柳姨才是,看起來越來越年輕了。」
岑柳摸了摸自己的臉,臉上帶了些責怪的意思,「如苑你可別說了,這人啊還是得服老,我前幾天讓瑤瑤給我買一個我看上的面霜,可瑤瑤說我老了,早就用不上這些東西了。」
她很有感慨的說著,接連著嘆了好幾聲氣。
許如苑剛想說話,李瑤瑤就有些生氣的開口回應了她,「媽,你這是什麼意思啊,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了?」
面對她這種剛硬的態度,岑柳有些怒氣,有些發酸的說道:「你不就是這個意思嗎?不然為什麼不願意給我買?」
「我都說了我最近需要用錢的地方很多,不是說了等忙完就給你買嗎?你一定要這樣嗎?」李瑤瑤只覺得有些崩潰,現在這裡這麼多人,她是怎麼能說出這些話的。
岑柳被她說的臉上有些掛不住,原本她是想趁著這麼多人在,她說出來的話,大家好一起批判她,到時候看這個死丫頭給不給她買!
她還想說什麼,坐在他對面的李國華就咳嗽了兩聲提醒她,人多耳雜,她這樣鬧只會給別人當做笑話。
她只好停下來,不情不願的看了李瑤瑤一眼,像是再說,虧她把她生下來並且養大,她就是這樣回報她這個做母親的。
王天宇眯眼看著這一切,他知道她的家庭氛圍不太好,只是沒想到當著他以及許如苑他們的面,她也會這樣。
他將手輕輕的放在她的肩膀上,柔聲道:「先坐下吧,吃完飯再說。」
李瑤瑤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許如苑伸手過去握了握她的手,李瑤瑤抬頭看過來,知道她的意思,回了一個讓她放心的笑容。
這麼多年來,她早就習慣了。
自從她開始上班以來,家裡面就想方設法的從她這裡要錢,可是現在她真的需要用到很多錢,她只是想推遲些時間再給她買那瓶面霜而已,並沒有說不給她買。
看到許如苑的母親慈愛的模樣,和自己的母親形成鮮明的對比,她心裡一陣委屈翻湧上來。
許婉清見狀也伸手輕輕的拍撫著岑柳的後背,出聲緩解了一下有些尷尬的氛圍,「聽說這家餐廳很好吃。」
岑柳也不好再繼續鬧下去,看到有台階,也就順著下來了,「是嗎,我們坐了這許久的車,也有些餓了。」
聽著她們的談話聲,許如苑忍不住轉過頭去看了一下,沈辭川並沒有過來,那邊沒有他的身影。
難道他生氣了嗎?
許如苑垂眸,開始後悔剛才不該那樣和他說話的,他也只是因為太過於擔心她了而已。
「叮咚」,手機震動了一下,她打開一看,是他發過來的消息,說他就不留下來一起吃飯了,公司那邊有事需要處理一下,讓她吃完飯之後給他打電話,他到時候過來接她。
看到那兩行並不長的字,她一瞬間更加自責。
餐桌上,她們稀稀疏疏的不知道在討論著些什麼,許婉清注意到了她這邊的情況,低頭過來小聲的問道:「怎麼了苑苑?對了,沈辭川去哪裡去了?」
她似乎才注意到少了一個人,側過頭去尋找了一下,卻沒有看到。
許如苑將手機放到一邊,努力讓自己平靜的出聲,「沒事媽媽,他有事去公司去了。」
雖然她裝作沒事的樣子,可是許婉清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她臉上的情緒都已經很明顯了,她猜想一定是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是不是在怪他剛才跟著你去了洗手間?」她想了一下,實在是想不到還有什麼其他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