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在看自己,許如苑抿嘴笑了笑,這一仗,他們打贏了。
江躍華整個人都仿佛是被抽去了靈魂一樣,呆愣愣的站在原地。
周林生說了些什麼他都聽不明白了,只知道老爺子的臉色十分的難看,像是要把他的腿打斷了一樣。
「苦勞?」老爺子哼了一聲,「就是有你們這種蛀蟲,公司才會出現問題,現在做錯了事還敢恬不知恥的在這裡說話,你們,還不配和我孫兒這樣說話!」
剛才他一直站在外面,看清了這一眾人的真面目。
當初讓沈辭川來公司的時候,他們這些人反對的呼聲很高,沒想到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他們竟然還是一樣死性不改。
剛才舉手的那些人,現在腸子都要悔青了,但是又不敢說話。
老爺子轉過身,指了指周林生,說道:「剛才就屬你叫的最歡,像你這樣忘本的人,我們江氏不需要!」
說完,就有保鏢進來,將還想說話的人拖了出去。
隨後他起身,把沈辭川拉到自己身邊,說道:「我們公司不是慈善機構,不養閒人,如果說誰還想把心思放在除了工作以外的其他事情上,那現在就可以走人。」
話音落下,卻沒有人敢說一句話。
看著這一群低著頭的人,老爺子冷冷的哼了一聲,再次開口,「那我再宣布一件事,我會把江氏完完全全的交給我的外孫,也就是小川,你們沒什麼意見吧?」
完完全全,也就代表著他以後不會再管公司的任何事情,一切都由沈辭川做主。
江躍華已經懵了,十分的不甘心,但是眼下他做錯了事,又不敢說什麼。
「外公.....」,沈辭川還沒有想好,臉上有些遲疑的神色。
老爺子抬了抬手,示意他不要說話,不要拒絕,這件事他已經想了很久了,從一開始,他就想讓他繼承公司。
江躍華咬碎了牙齒,惡狠狠的看著沈辭川,憑什麼,憑什麼老頭子要這麼偏心他,就因為他是他的女兒生的兒子嗎?
那他這個親生兒子算什麼!?
他還在想著,老爺子就來到了他的面前,臉色沉著說道:「你給我出來!」
他遲早被這個兒子氣死,之前他小打小鬧他都能忍了,沒找到他居然變本加厲,聯合外人對自家的公司動手。
江躍華不服氣,也只能跟著出去。
他越想越覺得自己不值得,就問道:「爸,憑什麼要把公司給他啊,我才是您的兒子!」
「混帳東西!」老爺子轉過身來,拐杖在地上狠狠地敲了一下,發出一聲巨響,「這次的事情,我原本還對你抱有希望,沒想到你居然真的敢做這種混帳事情!」
江躍華被嚇了一跳,不明所以的問了一句,「什麼?」
老爺子沉沉的嘆了一口氣,「這次的事情是考驗你的,如果你經得住考驗的話,我考慮讓你一直留在京市,現在看來,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
江躍華才明白,這次的事情真的就是一個針對他的圈套。
上次沈辭川陪老爺子下棋的時候,就提了一口,因為發現他暗中有些動作很危險,老爺子讓他放開手去做。
所以沈辭川才會把那個假的策劃書給他,目的就是為了看一下他到底會怎麼做,沒想到他為了自己的欲望,真的願意做出傷害公司的事情來。
這下,老爺子徹底對他失望了。
江躍華意識到什麼,突然有些著急的拉住他的手,哀求著說道:「爸,我知道錯了,這一次我也是被那個姓周的迷惑,我是鬼迷心竅了才會這樣,您再給我一次機會!」
老爺子垂眸看著自己這個兒子,只覺得頭疼,甩手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我鋼帶辭小川回來的時候,你因為嫉妒,設計差點害了他的命!」
江躍華臉色變得蒼白起來,想起了那年的事情。
沈辭川剛跟著老爺子到公司,更快就成為了江氏的總裁,能力也很優秀,很快就贏得了很多人的贊同。
他一直是所有人口中唯一個的繼承人,受盡吹捧,卻因為他的到來,讓他成為了所有人的笑話。
老爺子也是十分的偏心,甚至還讓他聽他一個小屁孩的話,他不甘心,也不願意,所以就叫人暗中對沈辭川的車動了手腳,讓他在開車的時候出故障,出車禍。
不過那小子命真大,那次竟然沒有死,只是住了很長時間的院,但是出來之後依舊繼續執掌公司。
他恨死了。
本來以為他的這些事情做的天衣無縫,沒想到老爺子竟然都知道,「爸......我......」他有些說不出話來,像是嗓子被什麼東西硬生生的堵住了一樣。
老爺子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道:「你以為小川對你沒有恨嗎,如果是按照他的行事手段和性格,早就讓你償還了,他是看在我的薄面上才沒有對你動手,忍你這麼久!」
兩邊都是他的至親,他也同樣心疼自己那個孫兒。
江躍華撲通的一下跪在地上,想要再為自己爭一點機會,「爸,我真的知道錯了,我這就去給小川道歉,你們再給我一次機會。」
老爺子閉著眼睛,像是在思考,最後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晚了,我不能一味的為了你讓小川受委屈,你從今以後不用再回京市了。」
「您這是要趕我走?」江躍華不敢相信的抬起眼睛來,他只是想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而已,他有什麼錯嗎?
老爺子推開門走出去,只留下一句話,「你什麼時候離開,我什麼時候解除對你資金的凍結,還有,你如果再對小川動手,我不會再管你!」
門被砰的一聲關上,江躍華癱坐在地上,盯著地面發呆。
開什麼玩笑,他才是他的兒子,現在他好不容易回來了,他還想把他趕走,又讓他回到深市那個地方嗎?
不可能,他怎麼可能會這麼輕易的就認命!?
江躍華突然發出一陣詭異的笑聲,有些殘忍的看著自己的手掌,陰惻惻的自言自語道:「不就是一條命嗎?三年前我沒能取走,現在我再來一次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