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眼狼?」沈辭川臉上閃過一抹冷諷,將腳抬了起來。
江躍華連忙把自己的手捂住,看著通紅一片的手背,他暗暗咬牙,他都這麼一把年紀了卻還要被一個臭小子踩在腳下,真是咽不下這口氣。
沈辭川斜眼睨著他,幽幽的說道:「該稱為白眼狼的應該是舅舅你吧,無論走到哪裡,你都像是一隻蛀蟲一樣。」
「分公司那邊的窟窿也是我來填補上的,這麼多年來,你有為外公做出點什麼成績來嗎?」
他只會仗著自己的身份到處惹是生非罷了,最後還要別人來給他擦屁股。
江躍華臉上的面子有點掛不住,憤憤的看了他一眼,「那是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教我!」
許如苑幫母親處理好了傷口,又走了過來,從包裡面拿了一張卡出來,遞到他面前,「這是我存的錢,我看了一下,足夠還那一半的帳本了。」
她看著那張卡,在心裏面盤算了一下,加上他之前交給自己的那一半帳本,這些錢差不多夠了,還差的那一些,她會繼續還債。
只是她現在一秒鐘也不想等了,她要帶著母親逃離這個人的魔爪之下。
江躍華眼睛眯了眯,隨後突然大笑了起來,「我不接受,這些錢就連那些債務的利息都不夠的。」
沈辭川眼眸一冷,帶著警告意味的看向他,「舅舅是不是忘了,我手裡也有些東西。」
「你——」江躍華狠狠甩手,他之前喜歡賭,不小心被沈辭川抓到過,而老爺子平生最恨的就賭博,他私底下欠的那比債,可不能讓老爺子知道。
思考之下,他將目光看向沙發上的許婉清。
許婉清身子一震,對於這個男人她是又愛又恨,他對自己動手無所謂,可是不能讓他傷害到自己女兒。
她攥緊了衣服,緩緩開口,「苑苑,我知道你們關心我,只是,.....這是我們的家務事,我想自己解決。」
家務事?
許如苑看向母親,不敢置信的發問,「這算是哪門子的家務事,他都這樣對你了,就算是夫妻也不能這樣,更何況你們還不是!」
「夠了!」許婉清面露難色,咬了咬慘白的嘴唇,起身看向她,「你們走吧。」
江躍華心裡暗爽,這個女人他拿捏得死死的,只要她還在他手裡面,許如苑他們又敢做什麼呢?
遲早他會想辦法弄死他們兩個!
許如苑緊緊皺眉,心裏面悶到不行,她一直以為母親害怕的是那些帳本,可是現在她都快要能還清了,她為什麼還不願意離開?
沈辭川蹙眉,沉默了兩秒,再開口,「苑苑很擔心你。」
再說了,她呆在這裡,無疑是給他留了個把柄,現在公司那邊他也是蠢蠢欲動,到時候萬一他沒辦法同時兼顧兩邊....
許如苑近乎哀求的目光看著她,聲音都帶了哭腔,「媽媽,我有錢,我能還債了,你不用再繼續留在她身邊了!」
江躍華悠哉悠哉的吹著口哨,篤定了她是不敢離開的,想必那些話她也還記得,像她這麼膽小的人,他不敢的。
許婉清終於還是拒絕了,只是垂著眼眸說道:「我就是想和他待在一起,哪怕我們沒有結婚,哪怕沒有那些帳本,我也不會離開。」
沈辭川捏了捏眉心,沒有再說話,看來他只能另外想辦法了。
江躍華十分得意的從地上站起來,將許婉清拉進懷裡,笑著說道:「她愛我,甘願留在我身邊,難道你們連這個也要管一下嗎?」
許婉清眼眼神裡面一點光也沒有,經過這些事情,她早就死心了,不再幻想能和他結婚,過上安穩日子。
她現在只是不想再給自己女兒增添麻煩了。
「為什麼啊,媽媽?」許如苑閃出了眼淚,不理解母親到底愛他什麼,愛他動手打人嗎?
許婉清沒有再說話,只是轉過身催促著她們離開。
「不,我不走,你不走我就不走!」她不想走,更不想再看著她受傷,明明她現在就差一步就能帶著她離開了。
江躍華陰險的開口,「你別忘了,那些帳本還在我手裡,只要我不簽字勾掉,那些債務就一直在。」
哼,她有這個臭小子撐腰又能怎麼樣,他照樣能讓她動彈不得!
許婉清偷偷的抹眼淚,她真的對不起女兒,以前還相信了這個男人的話,覺得沈辭川當真是一個無惡不作的人。
是她錯了,只是一切都晚了。
許如苑要去拉母親的手,她不甘心的瞪著他,「你還是人嗎?」
「這裡是我家,你們可以離開了。」江躍華冷哼,他還以為有多厲害呢,也不過如此,原本想叫她回來敲打敲打的,現在看來,沒有那個必要了。
只要許婉清還在他手裡,她不照樣得乖乖聽話嗎?
沈辭川往前走了一步,不緊不慢的說了一句,「今天的事情還沒有結束,我給你準備了驚喜。」
江躍華的臉上成功的出現了一抹害怕。
隨後沈辭川只能先能拉著許如苑出來,出言安慰道:「你別著急,我們再想其他辦法。」
可是許如苑哪裡聽得進去,看著那扇門被關上,仿佛裡面在這一刻就化為了一個人間煉獄。
走到樓下,有些悶熱的太陽光照射著,晃得她腦袋暈暈乎乎的。
沈辭川抱著她回到車上,拿了水給她喝,又說道:「你有沒有想過,伯母可能是被威脅了。」
許如苑苦澀的笑了笑,「那又能怎麼辦,她甚至都不肯和我們離開。」
說著,她仰頭看了看那棟樓,又垂眸看了看手裡面的卡,她曾經以為自己有足夠的錢了就能帶母親離開,可是為什麼總是事與願違。
就好像她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費的,是無用功。
沈辭川眸子沉了沉,「如果我們能夠收集到他動手打人的證據,那就有機會帶伯母離開。」
「我怎麼沒有想到?」許如苑眼前一亮,如果是那樣的話,就可以去告他,這樣母親就能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