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鬧,那就鬧得更大一點好了,反正她現在一點也無所謂了,只是她不會放過許如苑的!
許如苑心底一緊,看向許婉清,果然,她臉上一陣煞白,不敢置信的看著她隨後愣愣的問出聲,「這是真的嗎?苑苑。」
許如苑害怕母親會出什麼事,想著先帶著她離開再說,就說道:「媽,我會跟你解釋的,我們現在先回去吧。」
然而許婉清卻抽出了手,沒有讓她拉著,「苑苑,我說的話,你都忘了。」
「不是,不是這樣的媽媽,你聽我說。」看著空蕩蕩的手心,許如苑眼淚嘩的就流下來了,她就算受再多的委屈也沒事,可是在母親這裡,她不想要這樣的。
許婉清一臉的失望,搖頭看了一眼一言不發的江躍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他,可是她也有錯,她為了掩飾自己心裏面的害怕,不但沒有阻止,還跟著一起勸說。
可是她沒想到他們兩個居然會真的愛上對方,這,這真是太荒唐了。
沈辭川看向許如苑,一臉的心疼,他握緊了拳頭,想過去拉住她,手伸到半空中卻停了下來,現在這種情況,他再過去的話,似乎會越幫越忙。
老爺子搖著頭嘆息,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他沒有再說話,轉身走了進去。
陸心苒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任由陸家父母扶著也跟著進去了,只留下他們三個人在原地。
許如苑嘗試著去母親,「媽,你能不能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其實我們——」
她話都還沒說完,許婉清就出聲打斷了她的話,「苑苑,既然我說的話你都不聽的話,那我想你也沒有必要再繼續這樣叫我了。」
許如苑眼前一黑,她完全沒有想到,這件事在母親這裡會這麼嚴重,嚴重到她要和她斷絕歐母女關係嗎?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許婉清已經走了。
「媽!」她無力的往後倒去。
沈辭川快步跑過去抱住她,沒有讓她受到傷害,然而她人已經暈過去了,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眼角還掛著兩行淚水。
許婉清注意到後面的動靜,再回頭的時候,看到她暈倒了,立刻跑了回來,「苑苑,苑苑你怎麼了!?」
沈辭川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眼底包含著說不清的情緒,最後也只是咬牙說了一句,「這就是您想看的的嗎?」
說完,他就這樣打橫抱著許如苑往自己的車子房子跑去,許婉清僵了一下,回過神來之後也跟著跑過去,跟著上了車。
沈辭川發動車子,朝著醫院的方向駛去。
許婉清在後面照看著她,整個人都被悔意淹沒了,她拉著許如苑的一隻手,貼在臉上,任由淚水打濕了那隻手,「苑苑,對不起,媽媽對不起你。」
這一切又怎麼能只怪她一個人呢,她才是那個最大的罪人,她該死,就不應該繼續活著,如果不是她的話,女兒那裡需要受這麼多委屈。
這麼些年來,她一直默不作聲,可是她全看在眼裡。
沈辭川冷著一張臉,把握著方向盤不停的在車流之中穿梭著,聽到她這樣說,他薄唇輕啟,吐出幾個字,「一定要她出事了之後,您才會覺得她沒錯嗎?」
「.....她有多不容易,想必您比我更清楚,怎麼都到這個分上了,還不願意和她站在一起?」
她一直以來,承受的那些,他都看在眼裡,而這個,被她喚作母親的人,卻如此冷漠。
許婉清強忍著聲音哭泣,她知道,她怎麼會不知道,可是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所有的事情都已經造成了。
她也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平平安安的,無憂無慮的度過這一生,她沒有得到的,也希望女兒能得到,可是這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命運捉弄人一樣。
到達醫院之後,沈辭川依舊是抱著她就往樓上跑,很快許如苑就被推進了急救室。
許婉清焦急的等在門口,一刻也不願意離開,就連視線都一直盯著那扇門,就等著它能趕快打開。
沈辭川靠在牆上,撫著有些疼的額頭,手機也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他拿出手機,看到是宋聲笙打過來的,遲疑了一會兒之後接了起來,「什麼事。」
很快,手機那邊宋聲笙激動的聲音就傳過來了,「表哥,我不是跟你說要找瑤瑤姐問一下姐姐的事情嗎,你猜結果怎麼樣了!?」
不用想,聽她這麼激動的聲音,一定就是問到結果了,沈辭川捏了捏眉心,沉聲道:「不要繞彎子了,你直接說吧。」
宋聲笙卻不樂意了,有些不情願的聲音響起,「這種事情怎麼能在電話裡面說呢,還有你為了表達感謝,應該請我吃飯!」
「這樣吧,我想南城街那家的菜了,你明天到那裡去,我們邊吃邊聊,就這樣決定了哈,拜拜表哥!」
說完,她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就掛了電話。
沈辭川皺了皺眉,兩手機放回包里,看向急救室,心裏面擔心的熱浪一陣高過一陣,一顆心也被揪起來了。
兩人就這麼安靜的等著,終於,門被打開了。
沈辭川忙跑過去,許如苑被推出來,手上已經打著點滴了,許婉清撲過去,眼淚再次忍不住的往下落。
「醫生,她怎麼樣了?」沈辭川還算冷靜,先問了一下她現在的情況。
醫生側過頭看了一下,把情況說給他聽,「病人是氣急攻心所以才會暈過去,再加上她現在有身孕了,你們應該更加注意才對。」
說著,他用一個很奇怪的目光看向沈辭川,問道:「你是她老公吧?」
沈辭川愣了一下,隨後堅定的點了下頭。
「你平時是不是沒有好好照顧她,或者是經常惹她生氣,這些是不對的,你們應該要注意才對。」
他一臉的凝重,像是看兩個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樣。
這本來是極其平常的對話,可是對於許婉清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一般,她心如死灰的抬頭,問道:「醫生,您剛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