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躍華看著走近的醫生,以及他身上那件髒兮兮的白大褂,雖然腦袋還沒清醒,但是隱隱約約的能感覺到這個人不正常,更像是一個瘋子!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你敢動我,是不是嫌自己活得太長久了!?」他嘴上的氣勢倒是挺足的,只是手上和腳上都在發軟,根本沒有力氣移動。
那醫生驀的從身後拿出一顆長針,在他面前晃悠,隨後皺眉開口,「果然是個不正常的,都開始臆想自己是江氏的繼承人了。」
江躍華牙齒都在打顫,看著那顆逼自己越來越近的針頭,眼前一片漆黑,「我警告你不要亂來,你要是傷了我的話,我一定會殺了你的!」
話剛說出口,他就被拎著領子提了起來,整個人在並不平整的水泥地上面拖行著。
「我這裡最擅長的就是治療腦袋不正常的人了,我一定會治好你的,放心吧,一點也不會痛的。」
伴隨著陰惻惻的聲音入耳,江躍華再也忍不住大叫了出來,在荒野里顯得格外的突兀。
......
許如苑打了個冷噤,沈辭川看了她一看,脫下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提醒道:「注意看路。」
許如苑垂頭看了一下剛才輸液的手,確認沒有再流血後才把棉簽拿開。
雖然現在已經是春天,可是晚上的風還是有些冷,稍不注意就會感冒,想到這裡,她想吧她的外套還給他,卻被他按住了。
「不用擔心我,我身體好得很。」他偏過頭來,為她撫去頭髮上沾到的東西。
許如苑便也沒再堅持,只是想到上次兩人一起感冒的事情,她就覺得想笑。
回到車上,沈辭川接了個電話,因為太過於安靜的原因,哪怕她不是有意去聽他們的談話內容,卻還是聽到了。
只是聽得不太確切,只聽到說什麼人已經被送到那個地方了,之後就沒再聽到其他的。
沈辭川面色如常,臉不紅心不跳的對著手機那邊應了一聲,之後就掛了電話。
「雖然我知道自己可能有點多嘴了,但是我還是想問一下,江躍華他現在人在哪兒?」許如苑心裏面突然浮現出一個有些可怕的想法。
沈辭川不會是對那個人下死手了吧!?
沈辭川側過頭去看她,語氣裡面帶了一些不爽的滋味,「他那種人,就算死了又有什麼值得在意的?」
他的目光停留在她額頭上包紮著的地方,眸色加深了幾分,他現在這樣的做法,已經是十分的仁慈了。
下次如果他還敢動手的話,他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許如苑抬手想去擋住自己受傷的地方,她總覺得他好像十分的在意自己頭上的傷,「我好睏,我們先回家再說。」
她看向窗外,只希望母親不要再因為那個男人出什麼事才好。
到別墅後,許如苑想下車,沈辭川卻十分迅速的從駕駛位出來,又打開她那邊的車門,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許如苑忽的就騰空了,緊張之餘忙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緊緊的抱著,仿佛一鬆手就會掉下去。
沈辭川滿意的勾了勾唇,抱著她的手微微收緊了幾分。
別墅周圍種了許多老樹,樹影交錯的地上,映著一對難捨難分的人影,好似重合。
剛進屋,整個別墅的所有燈瞬間全部亮了起來。
「你的東西還沒收拾好,今天晚上跟我睡。」沈辭川垂眸看著他。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受傷的原因,許如苑只覺得他現在就是她的靠山,很想就這麼一直依偎著他,就連他的聲音也覺得更加的好聽了。
她抓緊了他的衣服,乖巧的點了下頭,「嗯。」
得到回應,沈辭川抱著人往樓上走去,她原本的房間就在他的房間隔壁,許如苑看著自己剛走還沒來得及關門的房間。
沈辭川輕輕的把人放到床上,在床下蹲下身來,許如苑被嚇了一跳,想要收回自己的腳,然而下一腳踝就被男人抓住,並且輕輕的拍了一下。
許如苑只覺得一陣羞恥,小聲道:「我自己可以脫。」她只是額頭上受傷,再加上受了些驚嚇,還不至於嚴重到失去自理能力。
沈辭川脫下她的鞋子,然後又幫她蓋好被子,做完這一切,他才認真的看向她,「你受傷了,就好好的躺著,別什麼都想著自己動手。」
「別忘了,你還有我。」
許如苑愣愣的看著他,知道他是一個怎樣的人,只是經過歲月的洗禮,他好像比以前溫柔了許多。
她還是擔心許婉清,在睡覺前又給她打了個電話,之後才放下心來。
不知道是因為下午睡了會,還是因為晚上經歷的事情太多的原因,現在就算是深夜了,她躺在床上也還是覺得睡意全無。
連續翻了幾個身,許如苑突然覺得有些口渴,朝著門外看了一眼,沈辭川剛才去浴室了,她現在只能自己下床去接水喝。
剛下床沒走幾步,沈辭川正洗漱完出來,兩人的目光正好對視上。
他現在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浴袍,一隻手正在擦頭髮,手上的動作帶動浴袍,時不時的露出一片胸口。
許如苑猶如觸電一樣立刻移開了視線,看向別處,「你,你洗好了。」
沈辭川走近進來,看向她有些酡紅的臉,把擦頭髮的毛巾隨手扔到一旁的架子上,開口問她,「怎麼突然起來了?」
「我口渴了,想喝水。」許如苑迅速的從他神鵰經過,剛抬腳就被他拉住,她整個人重心不穩,一下就被帶了撞到他的胸膛上。
兩個人的身體都僵硬了一下,許如苑恨不能挖一個地洞鑽進去,因為好巧不巧的她親到了他敞開的肌膚上。
再抬頭的時候,沈辭川的臉色果然就變了,「你......」
他不過就是輕輕的拉了她一下,她怎麼就整個人都撲上來了?
許如苑這下真是有苦說不出,忙退開來,離他遠了幾分,「我不是故意的,我先去接水喝。」
走出門,下降的溫度並沒有讓她的情況好一些,腦子裡全是剛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