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許如苑覺得不太對勁,如果是因為溫度太高的話,應該只是身體上的熱,可是現在自己那股熱是從身體深處升起來的。
「......陸銘,你能不能把空調溫度調低一點?」她忍不住把身上的外套往兩邊拉,說話也帶了些不正常的氣息。
陸銘無意的瞥到那雪白的肩膀,喉結滾動了下,自己也忍不住跟著燥熱起來,「苑苑,你很熱嗎?」
「嗯,有點.....」許如苑搖下車窗,讓冷風吹進來,雖然那一瞬間很舒服,卻緩解不了她身上的熱。
怎麼會這樣,許如苑難受得想把腦袋伸出去,陸銘忙拉住了她,「危險!」剛才一輛車快速的過去,如果不是他拉住人的話,她可能就出事了。
許如苑暈暈乎乎的倒在座椅上,無力感讓她覺得很不安,「陸銘,剛才吃的東西是不是有問題,我怎麼會覺得這麼難受?」
陸銘把車調了個頭,笑了一下,「怎麼會呢,一會就好了。」
聽到他的話,許如苑轉頭看向他,卻發現現在的路根本就不是回她家的路,她頓時就警覺起來,緊緊的抓住車門,「你要去哪裡?」
「你不是不舒服嗎,我帶你去休息。」
陸銘沒有看她,而是加快了車速。
「陸銘,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把我帶到哪裡去?」許如苑的聲音裡帶著明顯的恐慌與質問。
陸銘沒有再回答,那張原本溫文爾雅的臉,現在看起來有些生冷。
她用力地拍打著車門,試圖引起路人的注意,但車窗外飛速掠過的夜色與稀疏的行人讓她愈發無助。
陸銘並未因她的憤怒而慌亂,反而冷靜地回答:「苑苑,我知道你現在很難受,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那裡可以讓你儘快恢復過來。」
「恢復?恢復什麼?陸銘,你是不是對我做了什麼?」許如苑瞪大眼睛,眼神中充滿了驚恐與懷疑,她竭力控制住顫抖的聲音,一字一句地質問他。
陸銘緊握方向盤,目光堅定地看著前方:「很快你就知道了。」
許如苑還想說話,只是那難受得感覺快要將她淹沒,她像一隻快要渴死的魚,緊緊的貼著車窗。
車子在夜色中疾馳,許如苑緊閉雙眼,試圖用冥想來對抗體內那股愈演愈烈的燥熱。
突然,車停了下來,她抬眼看去,是酒店。
「陸銘,你:.......你要做什麼?」許如苑的聲音微弱而顫抖。
陸銘沉默片刻,把人從車上抱了下來,許如苑想反抗,卻發現自己現在軟的像一灘水,根本就沒有任何力氣。
陸銘身上的味道就像是有毒一樣,讓她忍不住想要靠更近,然而她內心只覺得好噁心,好想吐。
就算她再不懂,此時也知道自己是被人下藥了,只是她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一路上,好多人投來奇怪的目光,許如苑想死的心都有了,無奈只能靠陸銘的身體來遮擋自己。
到房間後,陸銘才把她放下來,許如苑剛落地就往旁邊跑,想要跑出去,陸銘卻沒有著急的抓住她,只是低聲道:「不用浪費力氣了,你跑不掉的。」
他剛說完,她就無力的摔倒在了地上,就連站起來都成問題。
許如苑絕望的看向他,眼裡是不解,是悲傷,「為什麼?說好的一直做好朋友呢?」眼淚無聲的滑落,她不敢相信那麼溫柔的一個人,居然會變成這樣。
陸銘冷呵了一聲,一步一步的走到她面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苑苑,我愛你,我這麼愛你,怎麼可能甘心只和你做朋友呢?」他的聲音里透露著一股病態的執念。
許如苑覺得自己可笑,真是傻得可以,她沒有再哭,目光清冷的望向他,厭惡的說出口,「你讓我覺得噁心。」
陸銘被刺痛,鬆開她的下巴,「苑苑,待會你就會求我。」
他走到窗邊,許如苑咬破了唇,忍住內心快要衝破自己理智的感覺,怎麼辦,能不能來個人救救她?
她看向自己的手機,想給沈辭川打電話,陸銘先她一步把手機搶了過去,「苑苑,跟我在一起不好嗎,為什麼總要想著遠離我?」
陸銘坐到床上,看著她在地上的狼狽模樣,他應該心疼的,此刻卻覺得美麗極了,她還是第一次在他面前這樣。
他的眼睛都紅了,脖子上青筋暴起,身體裡就像住了一頭猛獸一樣,下一秒就會跑出來。
許如苑欲哭無淚,她就不應該出來,更不應該和他一起走。
可是心裡的那種熱讓她逐漸沒有思考的能力,眼神也開始變得朦朧。
不要,她不想這樣.....
在這一刻,她想到的全是沈辭川,要是他在就好了。
正在四處尋找人的沈辭川突然打了個噴嚏,像是某種奇怪的羈絆一樣,他心裡惴惴不安,剛才他發現她居然偷偷跑了,而又有人說看到她和一個男人上了車。
他像發瘋一樣,再也沒有任何心情繼續待在裡面。
陸心苒著急的追出來,想要拉住他,「辭川,你要去哪裡,宴會還沒結束呢?」
沈辭川聞聲轉身,臉色驟變,最後還是壓下了心裡那絲不耐煩,盡力保持著該有的禮數,「心苒,你讓我陪你跳舞我也跳了,現在我有事,你能安靜一點嗎?」
他一秒也忍不了了,好不容易再次留在身邊的人,他不想再次失去。
陸心苒有些失措,一狠心,朝著地上倒下去,「辭川,我突然覺得好不舒服,你能不能先送我回去?」
剛才陸銘發消息說已經到酒店了,她現在可不能讓沈辭川找過去。
沈辭川看了她一眼,對著旁邊的侍從招了下手,「你送她回去一下,這是地址。」他拿過侍從的手機,編輯了她家的地址,又給了他一些錢。
侍從被這突如其來的福利擊中,自然是滿口歡喜的答應,「沈少,您放心,我一定會安全把人送到家的!」
這是什麼人啊,他能接觸到就是幸運。
「辭川,你別走!」陸心苒看他不願意留下來,也裝不下去了,忙從地上爬起來,很恨的看了一眼侍從。
她才不想讓這麼噁心的人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