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辭川抬起頭來望向她,看進她的眼睛裡,「苑苑,你還願意重新回到我身邊嗎?」
許如苑被沈辭川的話震得有些回不過神來,她抬起手想要推開他,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力氣。那些過往的痛苦與掙扎、孤獨與堅守,在這一剎那仿佛找到了宣洩口。
「你是不是喝醉了?"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不敢相信這一切的真實性,「如果你喝醉了的話,我現在也沒什麼事,正好可以給你煮一些醒酒湯。」
「沒有,我沒有喝醉,我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沈辭川緊緊的拽住她的手臂,一把將她推到牆上,抵著她,「回答我,嗯?」
她聽出他聲音里壓抑的暗流,整個人都顫了一下,兩人之間靠得太近,她的一顆心狂跳了起來,兩人滾燙的呼吸糾纏在一起,早已經分不明是誰的。
她承認,剛才他說那句話的時候,她整個人就仿佛是走進了雲端里一樣,只覺得不真實極了。
可是她現在,好多事情已經不是她自己能夠選擇的了,跟她在一起,只會連累到他.....
見她不說話,沈辭川捏住她的下巴,低聲哄道:「苑苑,你對我也還有感情吧,我不想就這樣錯過。」
這句話就像是一把尖銳無比的劍一樣,刺過來的那一瞬間,她堅硬的外殼霎時間就被擊碎,她的眼淚不知不覺的就流下來了。
「我.....」許如苑控制不住自己那顆狂跳不止的心,像一隻受驚的小鹿一樣,有些無措的看著他。
沈辭川知道她也心動了,低頭就要吻下去,他再也不要像個傻瓜一樣,一次又一次的錯過自己心愛的人。
千鈞一髮之際,許如苑卻退縮了,她別開了頭,沒能讓他如願以償。
沈辭川擰眉,凝視著她被牽線一般流下來的淚水打濕的小臉,語氣微澀:「怎麼了?」
他溫柔的抬手給她擦拭臉上的淚水,而許如苑哭的更加兇狠了,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不要,你回去吧,我已經不喜歡你了。」
她拍開了他的手,整個人已經被他逼到了牆角,身後已經退無可退,可是她還是盡力的往後靠,就像是要把整個人都融入到牆體裡面才甘心一樣。
沈辭川緊緊的盯著她,燈光下的臉龐熟悉無比,他忽的就笑了,倏的輕輕的捧起她的臉,低聲誘哄道:「不對,你喜歡我,雖然話可以騙人,但是你的眼神騙不了人。」
「你剛才說那話的時候眼裡分明是傷感的。」他捧著她,就像是捧著什麼稀世珍寶一樣。
門還沒關,這個時候如果有人從外面經過的話,一定會看到他們。
許如苑推了推他,小臉上滿是倔強,「我說不喜歡了就是不喜歡了。」
現在江躍華正合計著對付他,如果她當真和他在一起的話,她只會成為一個累贅,只會拖累他而已。
對不起.....
這份感情她會默默的放在心裡,一輩子也不會忘記,也不會對任何人說起。
「不,如果你對我沒有感情的話,怎麼會.....」他不敢置信的看著她,一個大男人突然之間眼角就濕潤了。
他也只是聽別人說她還喜歡他,可是他又怎麼知道那些話是不是真的呢?
許如苑眼底閃過一絲悲涼,這世間,本來就有太多的愛而不得,不止她一個人。
「你回去吧,我想休息了。」她想從他的禁錮之地走出來,他卻沒有絲毫要讓開的意思。
那隻手臂橫在她眼前,沈辭川緊緊的盯著她不放,「我不想再次錯過,如果你當真對我沒有感情的話,為什麼要關心我,為什麼要留著我們之前的合照?」
許如苑迎上他審視而倔強的視線,淚水如斷線的珍珠一樣,掉的更加洶湧。
沒錯,她確實還留著,就連以前談戀愛的時候,他寫的那些信,她也都還留著,是因為她不想忘記,心裡一直沒能忘掉眼前這個人,以及那份感情。
她聽到他有未婚妻的時候,心疼的就像是被撕碎了一樣,她早就已經不報任何奢望了。
「苑苑,我看到了,天台黑板上你寫的那些話,你還喜歡我,我也還喜歡你,既然是這樣,為什麼不給我們一個機會?」沈辭川聲音沙啞的厲害。
過去的那些事,他會彌補她,用盡一生來彌補,來對她好!
透過淚霧,許如苑看到那張英俊的臉龐在燈光下顯得尤為堅定,他的眼底燃燒著兩朵火焰,直接燃進她的心底,「你回學校了?」
她大概猜到了,可是沒想到他竟然真的去了。
分手兩年之後,她回去過一次,當時她去到天台上,本來想收一下東西的,但是最後只是在那塊黑板上留下了幾個字。
沈辭川點了點頭,「嗯,我看到了,你說你想我了。」
這些話就這麼被他說出來,許如苑有些不自在,微微的紅了臉,「那不是我寫的,你別亂說。」
她伸手想去推他,沈辭川緊緊的捉住了她的手,放在心臟的位置,「你的字我一直都記得,不可能會認錯的。」
「你知道我看到那些的時候有多開心嗎?」
他的話語和動作都太強勢,一下就把她逼到了一個退無可退的地步。
許如苑能聽到自己清晰的心跳聲,她張了張嘴,咬唇問了一句,「那陸心苒呢,她可是你的未婚妻。」
「她不是,只要還沒有訂婚她就不是未婚妻,這些只是她自己以為的,我對她根本沒有任何感情,也沒有碰過她,從始至終,我愛的人只有你一個。」沈辭川像是害怕她會從自己眼前飛走一樣,將她攥得更緊。
「苑苑,我愛你。」他緊緊的凝著她,「以後無論有什麼困難我都會和你一起面對,不會再讓你一個人難過,你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嗎?苑苑。」
許如苑愣愣的看著他,眼前逐漸被淚水模糊,這些話,她只在夢裡夢到過,她也渴望過能再次遇到他。
這一刻,她再也想不出任何拒絕的理由來,她想遵從自己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