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如苑看著樓下進進出出的人,輕描淡寫道:「像他這樣的人,身邊喜歡他的人應該很多。」
林諾卻不以為然,轉了個身背靠著圍欄。
「你別看沈少現在雷厲風行,其實他剛來公司的時候是沒人認可他的。」他仰頭指了指腳下,繼續說道:「大家都說他是靠董事長才進來的,甚至一起合起伙來想把他踢出公司。」
聽到這裡,許如苑表情微怔,沒想到他風光無限的背後竟然經歷了這麼多。
林諾補充著:「是後來,他一個人冒著風險談成了國外一個很大的合作項目,公司那些老骨頭才對他刮目相看了,後來他做事也越來越得心應手,將公司管理的很好,就沒人再說什麼了。」
許如苑一愣,這倒是像他的行事風格,用實力來說明一切,這比什麼都管用。
她看向遠方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
看到來電人的時候,她就像是拿到了一個燙手山芋一樣,差點沒把手機丟下去。
林諾關切道:「怎麼了?」
許如苑連忙搖頭表示:「沒事沒事,我接個電話。」
手中的手機還在樂此不彼的響著,好像她不接就不會停止一樣。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許如苑走遠了一些,低聲說了起來。
沈辭川眉頭一皺,靠在桌上問了一句:「你現在在哪?」
他的聲音傳出來的那一瞬間,許如苑鼻間一酸,一股不知名的情緒湧上心頭,「我在忙自己的事情,沈少不會連這個都要管吧?」
她的話莫名的有些沖,好像在發泄什麼情緒。
沈辭川捏了捏眉心,輕嘆了一口氣,「你幫我送個資料過來。」他打開電腦看了一下,隨即說道:「把公司剛招進來的新員工的資料送過來給我。」
許如苑一陣無語,但是她又不能反駁,畢竟只要還在這個公司,他就還是他的上司。
就這麼一點時間,那邊就坐不住了,發問:「你有聽我說話嗎?」
許如苑輕輕的嗯了一聲,掛了電話和林諾打了聲招呼以後就下樓了。
來到人事部,她將資料找出來,整理了一下以後拿去印表機室列印,隨後又拿著上樓,她們的部門在二樓,而沈辭川的辦公室在四樓。
很快電梯停下,她出門以後愣了一下,這個熟悉的地方她曾經天天跑來跑去,而現在卻是不必要就不上來了。
沉默了幾秒,她拿著東西去敲門,結果剛抬起手,裡面的人就叫了一聲「進來」。
許如苑推開門進去,沈辭川此刻沒有在辦公,而是靠在沙發上,遠遠的看去就像是在小憩一樣。
見她進來,他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許如苑只是隨便往那邊看了一眼,然後走到辦公桌前把東西放下,緊接著就要轉身離開。
「等一下。」他淡淡的聲音響起。
許如苑攥緊了手指,沒有任何的動作,只是清冷的問道「沈少還有什麼其他的事情嗎?」
聽到她這麼說,沈辭川的臉色沉了沉。
他起身來到她身後,沉聲道:「你....在下面工作得怎麼樣?」
許如苑心猛的一跳,抬了抬頭,最後又垂了下去,「我很好,那邊的工作比這裡輕鬆,多謝沈少關心了。」
沈辭川手忽的握緊,深邃的雙眸死死的盯著那倔強的後腦勺,仿佛要將其剜出一個洞來才好。
他沒有說話,許如苑也不打算再說什麼,抬腳就要走。
「你現在和陸銘已經在一起了嗎?」他問出聲以後又後悔,覺得自己不應該這麼去問她。
許如苑擰了下眉,頓時覺得他有些無可救藥。
她面無表情的轉過身,和他面對著面,說道:「我和誰在沒在一起好像和你沒有關係吧?還有,沈少最近不是都要訂婚了嗎,還是少問我這種無聊的問題了,多陪陪你的未婚妻吧。」
「你說什麼?」
沈辭川眼底突然燃起怒火,快步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腕,咬牙切齒的盯著她:「誰說我要訂婚了?你和陸銘在一起的事情你怎麼不說!?」
他氣,許如苑更氣,用力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可是她越是掙扎,他就越是用力,兩人就這麼無聲的鬥爭著,誰也不讓誰。
許如苑手腕被捏的生疼,不知不覺的就揚高了聲音,「你有病啊,我和誰在一起管你什麼事啊!?」
話落,沈辭川的眼底浮現一抹妒意,看著她那張罵著他不停的小嘴,伸手捧著她的臉就吻了下去。
什麼叫她和別人在一起也不管他的事情?他受不了,每次看到她和別人在一起,他的一顆心就仿佛是被人踩在了腳底下一樣,生不如死。
這算什麼?至少現在這一刻他什麼也不想管了,只想把不聽話的她狠狠揉碎在懷裡。
許如苑驚恐的瞪大了雙眼,沒想到他會突然做這種事,她扭動著身體要推開他,可是男人就像是一堵牆一樣,她的動作沒有絲毫的意義。
許如苑一顆心慌亂的跳動著,失去了規律,腦袋裡開始不清醒,被莫名其妙的感覺所蠱惑。
沈辭川的碎發撩過她的臉龐,痒痒的,一如兩人熱戀時的那樣,可是現在一切都變了。
這時,門外好像有人走過,許如苑心下一驚,用盡全身力氣把身前的人推開,因為太過用力,沈辭川退開了幾步。
兩人喘著粗氣,許如苑用力的擦著嘴唇,氣狠狠的盯著他,「這算什麼?你都和別人那樣了,為什麼還要這樣對我?」
她雖然表情兇狠,可聲音卻在哽咽。
沈辭川愣住了,隨即又很是懊悔,不知道是在懊悔自己剛才的行為,還是在懊悔其他的什麼事情。
只見他張了張嘴,似乎要說什麼,最後又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沈少,我知道以你現在的能力,想要什麼樣的人得不到?所以好好的去愛你的未婚妻吧,別再和我有任何的糾纏了。」
許如苑終於覺得嘴上被擦乾淨了,說完這些話以後再也沒有回頭,直接推開門離開。而這時剛好有人進來。
沈辭川站在原地,夕陽漫過了他的肩頭。